这是什么情况?不会是装的吧!难道又想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心中疑惑的要死,但周南感知再三,之前萦绕在吞灵之树身上那股主宰命运的可怕气息,却是突然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深沉压抑如同火山般的暴虐和凶戾。
与此同时,镶嵌在树干上的炫彩竖目,也紧紧地闭合。金光闪了几闪,就快隐藏。
就在吞灵之树倒下的瞬间,黑白二天下方十万丈之深的地底,一处黑白之气不断流转的神秘空间内,一名端坐在古朴长琴之前的七彩身影,突然眼睛一红,出了凄厉的咆哮声。
“啊啊啊,两仪尊后,又是你,又是你坏本尊好事。本尊和你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咆哮声中,七彩人影如玉般的修长双手急的在长琴上面划动。
顿时,一道道高亢激昂,滚滚如潮,如同黄钟大吕般的紧凑乐曲,突然就绽放了出来。化作了七彩的音波,四散开去。
七彩音波所过之处,空间扭曲变形,呜咽不断,黑白二气退避,现出了一道道漆黑裂纹。
骇人听闻,七彩人影一出手,恐怖音波肆虐,空间撕裂,大道共鸣,端的恐怖如斯!
黑白二气急退避,很快,一柄半黑半百,万丈巨大,如同太古神山般镇压万界的擎天巨剑,就一闪的现出了身形。巨剑悬浮在七彩人影的头顶,黑光白芒交替出现,神秘异常。
七彩音波作用在了剑身上,空间之力沸腾,可黑白巨剑愣是纹丝不动,仍旧我行我素。
七彩人影见此,冷哼了一声,就重重的一拍长琴,‘嗡’的一声,无奈的停了下来。
“两仪尊后,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又坏我好事?”七彩人影抬起了头,冷声喝道。
话落,黑白巨剑微微一颤,阵阵轰鸣声中,一张半黑半百的诡异巨脸,就浮现而出。
巨脸半丈巨大,铺天盖地的凝实着七彩人影,缥缈空灵的笑了。
“七罪琴主,这样的小把戏,你究竟还要折腾多少次才肯罢休?如果你能老实点,还可以少受些罪,但却可惜了。”
“哼,成王败寇,有什么好可惜的?”七彩人影颇为轻蔑的冷哼道,“想我七罪琴主崛起于微末之中,万年修道,称霸九天十地,纵横无敌。争天杀罚,决战玄黄老人于七罪神山,大战七日七夜,杀之。天地福音来朝,天门大开,问道成仙。可惜千算万算,仍然栽倒了你们名道院手中,我无话可说。你就期待着可以一直封印住我,否则,名道院上下,卧必鸡犬不留!至于你,本尊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们名道院一片苦心,你怎就不明白呢?”黑白巨脸双眼一眯,感慨说,“你乃万代雄主,天生王者,不想误入歧途,杀伐成性,罪孽深重。我们名道院秉承玄黄仙域仙旨,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堕入无间魔域,如此作为,也实属无奈。”
“哈哈哈,好一个道貌岸然的虚伪苟且之辈。说了那么多,还不是觊觎本尊的七醉音魄?可惜,只要我还存活一日,就绝不会让你们如愿。”七彩人影仰天狂啸,恨意滔天的说道。
“你硬要那么理解,我们也没办法。反正再有十万年,封印消散,我也就能解脱出去。倒是看在你我相处四十一万年之久的情分上,还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回头是死,前进也是死,换做你,又该如何抉择?我七罪琴主一生从不屈服,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自在逍遥。我宁愿站着永不生,也绝不回头委曲求全!”
“哼,冥顽不灵,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孤寂十万年吧。我倒要看看,当劫七命数凑满之日,你是否还能这般嘴硬!”黑白巨脸冷哼一声,终于不耐烦了,“至于你那些小手段,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试一万次都没用。只要我两仪尊后还存活一日,这玄黄封印,将永远镇压着你。”
“哈哈哈,那就尽管来吧。我能杀得了玄黄老人,还会怕你不成?倒是算算时间,你的寿元已经没多少了吧!即便借助长命仙石沉睡,但凡人就是凡人,又岂能耗得过我等真仙?”
“你也不过是半步真仙而已,没有跨过天门的鲤鱼,永远成不了真龙。我是撑不了多久了,但你同样如此。我想,你进来手段频频,怕是已经心生恐惧了吧!哈哈哈,真是可笑。”
“一份机缘,一份因果,你永远都看不到彼岸的曙光,我又何必点亮你的鼠目寸光?”
话落,七彩人影便不再多言。双手再度抚上了长琴,泉泉仙音流淌,心如止水无波。
这般作态,同之前满目暴虐的样子,简直判若云泥。
黑白巨脸见此,讥笑一声。目光深邃的一眯,就重新化作了黑白二气,涌进了黑白巨剑。
而后,黑白之气流转盘旋,很快就再次淹没了七彩人影。只余下袅袅琴音,滔滔不绝。
枯草遍布的草原上,挣扎了许久,周南终于压下了心中的猜疑和恐惧,控制着漓涅真凰剑,轻轻地刺了吞灵之树一下,没有反应。再刺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渐渐地,周南笑了。
“哈哈哈,时也命也,天可怜见,鸿运再现,我周南,也终于时来运转了,哈哈···”
到了此刻,周南终于肆无忌惮的狂笑了起来。
他已经确定,那控制着吞灵之树的神秘力量,不知怎的,是真真切切的消散了。
如此一来,他那被奴役的悲惨命运,将瞬间翻身解放。
狂笑过后,周南围着已经只剩下本能的吞灵之树盘旋了一圈,贼贼的一笑,数十道煞气锁链狂涌而出,将吞灵之树从头到脚的五花大绑后,血芒一闪,就毫不客气的收进了封龙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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