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就算是朗金,听到这样一个说法,也只觉得荒谬至极:他们只是到大区中心来报道,想拜访领导,拓展人脉,没有必要搞成这样吧?
理智告诉朗金,唐立只是在说笑。
然而在这般场面中说笑,本身就是超凡胆色和疯狂性格的体现。
现在,朗金无比相信他从那些非正式渠道听到的荒诞传闻:唐立这位前内务局长,为了不承担责任、不背黑锅,不惜激化事态,得罪汤宇上校乃至自家举主……
而这样的荒诞情况,又在东八二四区上演。
唐立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除了裹身的浴袍不太给力:“听陶少校刚刚的说法,对我们的行程非常了解,也知道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在上级那边缺少人脉,有些事情不太好办。既然陶少校家学渊源,是陶洋大执政官的后人,想来在那边也有熟识的人了,不知道能否为我们引荐?”
陶少校被枪管塞住嘴巴,哪有可能回应。
唐立自顾自地讲下去:“哦,陶少校还年轻,应该没过三十吧,人脉经营可能还逊色一点。不过,既然你是陶洋大执政官的后人,你母亲就是……”
说到这儿,他忽然有点儿断片的样子,扭头问朗金:“那位伍执政的引路人,怎么称呼来着?”
朗金尽力保持平静,简单回应:“左太。”
“对,左太。咱不敢惊动伍执政,能不能让左太帮个忙,给我们说项。”
陶少校仍然只能含着枪管不说话,唐立就皱起眉头,第三次捅出去,捅得陶少校脑袋大幅后仰,脊椎都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旁边投鼠忌器的铁泽少尉破口大骂:“你塞着他的嘴巴,他怎么开口啊?而且陶少校是四夫人的公子,跟大夫人不来往的。”
“……”
室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往他那个位置。
朗金实在不好确定,这个五大三粗的少尉,是不是故意讲的?
唐立眨了眨眼:“陶洋大执政官有几位夫人?”
铁泽少尉这回没能第一时间回应,周围人们的眼神和表情变化是如此显著,便是他也能勉强读懂,开始察觉到不妥。可他也没能撑多久,让唐立视线盯着,不知怎么着,嘴巴就是不听使唤:
“总有十几二十个吧,不过大部分都不做数的。”
“那四夫人呢?”
“……还,还行?”
哪怕是这样一个紧绷凶险的场景,听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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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对话,房间里人们也忍不住抽动面皮。当然,也有人在这个时间段里跃跃欲试,有些瞄准器的红点,就点上了唐立的后脑。
这个世道,拿自家长官的命赌一赌,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对此,唐立的应对措施就是给朗金下令:“一堆人挤在这儿像什么样子,让老孙和培烈过来,其他人滚蛋。”
这是一个能够让事态瞬时失控的指令。
不只是朗金,就算是被枪管塞口的陶少校,也下意识死死咬住枪管儿,顾不得别的,举起的双手不断轻幅下压,频率极快,显然是让自家手下配合。
朗金眼角抽了下,随即保持着镇定的冷脸,向一帮持枪大兵做出“往外撤”的手势。
大兵们执枪在手,当然不那么乐意,然而朗金在唐立荒诞行为的刺激下,也展现出了强势手段,最头铁的铁泽少尉被他皮开肉绽的右手一击,跪倒在地吐酸水,瞄准器的红点在两人身上一阵乱晃,却终究没有人敢开枪,最终一点点挪了出去。
唐立不管背后的驱逐进程,继续用枪管推着陶少校往后走,还不忘交流:“不管是左太,还是四夫人,你应该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这个门路,你帮着想想办法?唔,如果实在不方便,陶少校你觉得,要到什么程度,中心那边会有一位大领导出来处置这件事儿,能见个面,那也算。”
“……”
陶少校投过来的视线,分明是看在一个疯子。其实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但现在已经不再有观察研究的意思,直接下了定论。
一秒钟后,陶少校小腿撞上了沙发,一个踉跄,喉咙也被枪管刮到,差点儿呛出眼泪。
“啊,抱歉,忘了你不方便。”
唐立也不管后面是否还有人拿他指他,很爽快地将枪管抽出来,又在陶少校胸口蹭了蹭,抹去了上面的口水,顺势将他推坐在沙发上。
这期间,接受过严格军事训练,并同样有智械改造的陶少校,觉得自己可以来一个瞬间反制,但也只是觉得——因为就在几分钟前,这个身穿浴袍的家伙,就这般大模大样地出现在他面前,穿过周围士兵的防护,取走了他腰间的手枪,再将枪管怼到他嘴巴里。
那种状态下,他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现在回想起来,也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所以陶少校哪怕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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