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过几天,邻居们突然发现,樊依突然消失了。
樊依消失一个月后,樊依的铺子便被王家的人接收了。王家遣人将房子推平,在原地重新起了一座高大的银楼。其间,左邻四舍的土地多有被侵占者。但是,王家权势滔天,也没有人胆敢反抗。
其后不久,锦绣衣行推出了好几款时尚的新装,声明大振,甚至连詹州的客户前来进货的人也不鲜见。
时间一晃过去了四个多月。
忽一日,老妪家突然来了一个女叫花子,此女身着褴褛,满身污垢,而且走路一瘸一跛,半边脸颊被划得血肉模糊,散发着恶臭。
身为女人,老妪颇有几分慈爱之心,不过见得此女脸上蛆虫爬动,终究忍不住心中的恶心,挥手驱赶道:“去去去,老身年老体衰,家无余粮,你要乞讨,还是换一家吧!”
“阿婆,我是樊裁缝啊!”女叫花子眼中流出眼泪,渗入脸上的伤口,如被盐渍,免不了嘴歪眼斜,一副抽痛的表情。
“樊裁缝?哪个樊裁缝?”老妪大惊。她年老体衰,而且膝下无后,也就招了一个螟蛉子,却也不是什么孝顺的主,尤其娶了媳妇之后,儿媳颇为刁蛮,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婆婆更是刻薄。
老妪平素里没少得樊依照顾,这女叫花子自称是樊依,而且从眼角眉梢依稀可以看出樊依的轮廓来。
此刻见得其凄惨的模样,老妪心中便如刀割一般,顾不得污秽,一把将樊依搂在怀中哀嚎:“依依,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樊依泪如雨下,哽咽半天不能自语,居然就此昏迷了过去。
老妪好不容易将樊依拖进屋中,才发现此女嘴唇干裂,而且腹中空空,显然已多日没有进食。再加上脸上伤口溃烂,情绪一激动,故此昏迷了过去。
老妪心头滴血,随即将午间剩下的米浆灌了一些,一勺勺喂入樊依嘴中,见其仍然昏迷,便忍着恶心,将其衣衫解开,打一盆热水替其擦拭。
这一解开衣衫,老妪顿时滴下了眼泪,“依依,你这是碰到了什么样的牲口啊,怎么就被糟蹋成了这样呢!”
说到此间,老妪不禁大声嚎哭,“秦公子啊,樊依可遭了大罪了啊,浑身遍体鳞伤、布满了鞭痕不说,右腿的腿根还被插进了一根簪子,也不知道多长时间,锈迹斑斑,已经长在了肉里,稍一触碰,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
秦漠然脸色变得冰冷,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他的怒火,足以炙天。
老妪颤声说道:“这些伤口还不算,她全身皮焦肉烂,都是被烧红的铁条生生烫伤。老婆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断绝了人性的牲口,才能干出这等禽兽一样的事情!”
那个温柔而善良的小裁缝,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临别前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女子,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老天,你让善良之人不得善报!
老天,你让恶人横行无忌!
老天,你的报应在哪里!
樊依的遭遇,如一把利刃,将秦漠然的心,一刀一刀割裂。他的心在流血,他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这一刻,他只想杀人!
天不报应,那就让我秦漠然来司报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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