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个黑衣人同时进攻林府,缠住在四面把守的四人时,林修然所在的那幢二层小楼,也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和那四个黑衣人一样,他并不高大,身形瘦弱、单薄,仿佛风一吹便能吹倒。
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上竟有一股说不出的儒雅之风,他捧着一卷书卷走进屋来,那模样,就如那些游走于青楼画舫间,得名妓青眼,甘愿为之喂酒暖床的风流名士。
此人便是真的“白云鹤”。
江湖中恶名昭彰的淫贼,在金陵城中犯下累累血案的衣冠禽兽。
他环顾四周,果如情报所言,屋中并没有什么厉害人物在,只有林修然和洛馨儿,以及两个不会武功的小婢。
于是他捧读书卷的模样,便愈发得意与从容。
如今,林府内仅存的四大高手,都已被四名假扮他的黑衣人拖住,他当然可以从容不迫。
这林府里,有一位重要人物,是韩家的内奸,或者说,是韩家的合作伙伴,他为韩家提供了几乎所有的情报。
今夜,是白云鹤来林家劫人的日子,也是他林家高手倾巢出动去紫云楼“杀人抓人”的日子。为了这个日子,林威远准备了许久,而机会,只有那么一次。
成功了,他林威远几乎可以一步登天,成为二皇子最为信任也最为勇猛的一只忠犬,他日二皇子登基大宝,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但如果错过了或者失败了,那么,他不仅会失去二皇子的信任,甚至有可能因为破坏了二皇子的计划,而惹来杀身之祸。
在这个时候,林威远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顶住两边的压力。
而很明显,金陵韩家的计划,就是要破坏这次的“紫云楼行动”。
一方面,韩家会出动大批高手去紫云楼破坏这次的行动,另一方面,他们又派了白云鹤来扯住林府的后腿——白云鹤来劫人,林府势必要留下一些高手保卫林府,如此,去紫云楼那边的人,就少了。
白云鹤事成,韩家可以让武林同道看林府的笑话,可以让林府名誉扫地;若他失败了,则说明韩家这边,已经全力拖住了林家,给林家造成了最大的麻烦,紫云楼行动,也就少了一分胜算。
所以,白云鹤的事成与不成,韩家的这一招,都算是奏了效,实在是一招一石二鸟的妙计。
此时,白云鹤信心满满。
他看着屋中的那几名惊诧莫名的女子,多少有些好笑,也多少有几分怜悯,更多少有几分淫、邪。
他一见到这些女子,心中便已决定,待会不只要把那个洛馨儿带走,更要把其中的一个小婢也掳走。
那个小婢是花解语。
看起来,她很对白云鹤的胃口。
白云鹤有一刻钟的时间做这些事情,很短,却也很长,他有充分的时间去掳走这两个女子。
所以,他依然捧着书卷,优哉游哉地走近他们,想要进一步打量这几个女子。
若是那第三个女子也看出了可取之处,那将她也掳走就是了。
当然,他忘记了一个人——那个男人——林修然。
说实话,林修然就没白云鹤这么优哉游哉了,他很头疼,真的很头疼。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白云鹤能进入怡然居,因为他非常相信林府的实力,就算林府此刻算得上一流高手的不过两位,这白云鹤也绝不可能无声无息进入怡然居。
他能进来的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林府有内奸。
而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至于那内奸是谁,也是他最头疼的。
人一旦不喜欢一些让人头疼的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将它丢到一边。
于是,林修然又装起了傻。
“这位叔叔,你进来做什么?”林修然傻傻地问道。
“我如果说,我是来偷你老婆的,你信吗?”白云鹤将书卷置于身后,背手而立,笑着对林修然说道。
“呵呵,这可不好,我不答应。”林修然天真地回答道。
“这自然不是你答不答应就能决定的,我若要做,你又怎么能拦得了我呢?”白云鹤藏在后背的书卷一挥,一阵清香飘散,不知怎的,桃根、洛馨儿、花解语三女,随即倒地,昏迷不醒。
这是迷药。
当年清风子不小心中了白云鹤的迷药,足足昏睡了一个时辰。
“我当然拦不住你,但是,我似乎能让你吃些苦头……呢!”
林修然嗅了嗅空气中的清香,没有被白云鹤的迷药所迷倒,似乎这迷药,不过是寻常的香粉。
白云鹤眉头一皱,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不是那个傻子“林修然”,看来情报有误。
“你——”
空气中的清香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香味,比那清香更淡些,要不是白云鹤仔细闻了闻,根本察觉不出来。
这是毒药。
林修然捣腾了三天,用那些可怜的无毒无害的药草所配置出来的毒药。
白云鹤当即用手点住身体的几处大穴,但此时毒气入体已深,无法逼出,他只好运转功法,将毒气顺着经脉,逼到自己的左手手掌上,防止毒气在身体内扩散。
他那只原本白皙如女子柔荑的手掌,此刻已然紫黑一片。
“先生高义,不如就此离去如何,解药我托人放在城外某处,先生若是信得过我,可以现在去取,不然,先生的这只手掌,只怕是保不住了。”
林修然站了起来,来到几个女子的身旁,将东倒西歪的她们一一扶好,让她们趴卧在桌子上。
现在,他面对白云鹤,已然换了一副模样,不再是那个傻子林修然。
“你,你到底是谁?”白云鹤将左手所持书卷收入怀中,用力地压制住左手毒性的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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