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杀戮过后,空气中弥漫着几丝血气的腥味。
陈国密使温江已经自杀身亡;副使魏坎却没能如愿,被林威远的人制住,锁了琵琶骨,几十年功力尽废,此刻已经一丝也动弹不得。
而通敌叛国的武朝吏部尚书朱玉林,则已经被封住了穴道,上了枷锁,此刻披头散发,面容颓丧,再没有一朝大员该有的威风模样。
如今,他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作为三皇子一党的人,朱玉林在朝上已经不知道顶撞了二皇子多少回,二皇子早已恨透了这个老杂种。
朱玉林科举榜眼出身,文采斐然,谈辞如云,咳珠唾玉,嘴皮子自然厉害得很,在朝上屡次让二皇子下不来台,让座上的那位皇帝总低看二皇子一眼,二皇子对朱玉林,可谓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
偏偏武朝自定鼎以来,便是与武道世家及儒道士大夫共治天下,自己虽尊为皇子,手上没有他的把柄,也奈他不何,只得一直隐忍下来。
如今,老天开眼,没想到这个老杂种竟通敌叛国,暗中替陈国国君卖命,自己终于有了借口,有机会将这个吃里扒外的老家伙一举拿下。
此次,人赃并获,容不得他抵赖。
只可惜,他那三弟太过聪明,在察觉到朱玉林不对劲后,便迅速丢车保帅,与他做了切割。
自己这盆通敌叛国的脏水,怕是泼不到自己这三弟的头上。
但这次的事件,也总归能让自己扬眉吐气,老三用人不察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毕竟朱玉林是他举荐上去的。
现在最关键的,也不是给老三泼脏水,而是这吏部尚书的空缺。
作为掌管全国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诸多事务的重要官职,这其中,实在有太多文章可以做了,也有太多利益可以获取了。
自己拿下了这个通敌叛国的反贼,大功一件,父皇怕是不会拂了自己的意,到时,新任的吏部尚书,必然会是他的人。
而且,一国的吏部尚书,竟是敌国奸细,那他提拔上来的人,哪还能用,通通都得撤职,自己只要卡住了这个位置,那朝廷上,便都会是他的人,自己超过老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此一役,乃他登顶之路上最重要的一役。
如今大获全胜,二皇子心情大好。
二皇子坐在主位上,捧着丫鬟奉上来的茶,优哉游哉。
地上还残留着血迹,他却只当看不见,吹了吹浮在茶水上的几根茶沫,递到嘴边细抿了一口。
“啊——”
雨前的龙井,茶香四溢。
二皇子精神为之一震,心旷神怡。
座下,是林威远和他的一干部下。此次韩家从中作梗,意图同自己抢夺这个功劳,三方一番恶斗,经过一夜的厮杀,终于制住了朱玉林、魏坎等人,又将韩家的走狗杀退。但伤亡也有些惨重,此刻,有些人负了伤,有些人已于昨夜殒命。
“林老先生,这次多亏你鼎力相助,小王才能击退韩家那群贪功之徒,并一举擒住朱玉林这个老贼,不让我武朝给冯国以可乘之机。小王在这里,替父皇谢过林老先生了。”二皇子满怀感激地说道。
“二皇子殿下说的哪里话,为国卖命,乃是我宁塘林家的荣光,殿下不必如此。”林威远坐在二皇子身旁一侧,紧临着二皇子。
言语中多有奉承。
此话是真也是假。
真,自然是真心替武朝、替他二皇子卖命;假,自然是他话中的那些谦恭之词,没有利益,谁又会真的替你卖命呢!
二皇子是个聪明人,林威远也是。
一老一少两头小狐狸凑到了一起,话虽不说透,但两人心中早已心知肚明,看破而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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