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是在那几个面具黑衣人倒下的一瞬间,原本一直坚持站立着的明心姑娘,也终于支撑不住,扔掉了手里的长剑,捧着自己受伤的左手,半跪在了地上。
她赢了,那人保住了,自己的妹妹还有救!
她虽鲜血淋漓,却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来。
而另一边,那明心姑娘拼死保护的,原本一直趴在地上,抱头鼠窜的甄璞公子,见到危机解除,那几个来刺杀自己的面具黑衣人都已惨死,再无威胁,这才又恢复了他趾高气昂的模样,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恨透了这几个让他出尽洋相的渣滓,从地上爬起来后,便对着他们的尸体一顿拳打脚踢,一边踢,还一边不断咒骂着。
他也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毕竟他荣国公府得罪的人太多了,他甄璞这二十几年嚣张跋扈,也得罪了不少人,仇家太多了,他不知道该骂谁好,索性,便都骂了。
丹阳城那个爱扒灰的风家,老不死装模作样的宰相府,活该世代守边疆苦寒之地的燕家……骂到最后,还大逆不道的连陈国当朝皇上也骂上了,说他害怕他荣国公府功高震主,处处对他荣国公府进行打压,说他姐姐入宫三年,才封了个贤德妃,说他爹爹一心为他陈国,却处处受着猜忌。
林修然看着窗外凉亭上甄璞公子的癫狂模样,脸上不再郁闷,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来。
凉亭上的危机解除了,那七星清风斋的各处窗户,复又重新打开,不时有人伸出头来张望,看看那嚣张跋扈的甄璞公子是否大快人心地横死当场。
而林修然,却是来到窗前,将那扇打开的窗户重新掩上,再不去看窗外的人和事。
洛馨儿和花解语看了方才发生的那一幕,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这凤鸣城,果然如那店小二所说,波诡云谲,步步杀机。
这光天化日的,就敢当场行凶,那到了夜里夜深人静,岂不是要多死好几十条人命?
洛馨儿和花解语若是可以选择,便只会拉上林修然离开这是非之地,躲得远远的,最好是回武朝去,不再去找那什么重要东西了。
“相公,你要找的东西,真的很重要吗?”花解语担心地道,“我们武朝应该也有的吧,要不我们回武朝去找算了。”
林修然只告诉了两女自己要找重要东西,却没告诉她们自己找的是何物。
“是啊!相公!我武朝地大物博,他陈国有的东西,我们武朝也该有才对。”洛馨儿也说道。
她也有些担心了。
林修然听了,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你们不用劝我了,也不要担心,相公我自有分寸的。”
“可……”
花解语刚想说话,林修然却用手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她现在是男儿打扮,脸上并无粉黛,唇上也未抹半点胭脂,但那唇,依然殷红,配合着她那张白皙的美丽面容,更是惹人喜爱,我见犹怜。
林修然不忍她与洛馨儿担心,只得道:“你们放心便是,这凤鸣城,看着凶险,但其实也不过是浮于表面,任何一个能长久的王朝,都免不了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那些大人物,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撕破脸的。”
“就像现在,你们别看那甄璞公子遭到了暗杀,可派来这些死士的幕后之人,真的是想致他于死地吗?并不是。他若真想杀了他,又怎么只会派四个武功稀松平常的杀手过来?他此举,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这甄璞公子,好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林修然说的,倒也似乎有几分道理。
洛馨儿与花解语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不再劝他离开这凤鸣城。
……
三人正饥肠辘辘,店小二很适时地推开了雅间的房门,托着菜盘,开始为他们上菜。
不一会儿,桌上便摆满了可口的菜肴,雅间内,顿时香气四溢。
桌上尤其特殊的,是那道七星清风斋的招牌菜——煨麻雀,店里的大厨可谓匠心独运,将那数十只麻雀去脚去爪后,单取雀胸、头肉,连汤汁一起包着,藏在了一只烧鹅腹中。
林修然也是等店小二用刀切开了那烧鹅,它腹中漏出汤汁与麻雀来时,这才知道它内里暗藏乾坤。
林修然夹了一块入口,细细咀嚼,既有酒香,又有麻雀特有的甘鲜,唇齿留香,不愧是这七星清风斋的招牌菜。
只是,林修然盯着这内藏乾坤的脆皮烧鹅,脑海中,却是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办法。
这办法,可以使他在凤鸣城中畅行无阻,却又不用惹人怀疑。
林修然想及此,心情甚好,又替自家娘子一人夹了一块,这才斟上一杯好酒,慢慢抿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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