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唯和潘富歪歪扭扭地将马县令送到门口,嘴里不停念叨着改日再一醉方休,马县令暗暗想道:“老夫以后若是再来和你们两个混账喝酒,就不姓马,姓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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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潘府的仆役打着哈欠开了府门,突然发现门口跪着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身上都被露水打湿了,连忙跑进府去通报老爷。
等潘富来到门口,看清楚此人后大吃一惊:“沈庆!”
沈庆苦笑道:“潘兄最近可好?”
此人正是沈庆,一夜水路奔波,五更天时,天刚刚有些亮光,沈庆终于到了秦阳县,城门初开时便进了城,去沈家在秦阳县开的酒楼打探消息,但是收到的消息却令他惊骇欲绝。
沈庆一咬牙,径直来到潘府门前跪下,这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
潘富赶紧将他扶起来,沈庆刚起身,一个没站稳,双腿又差点弯下去,潘富又叫来仆役,左右将他扶着进了潘府前堂,然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吩咐仆役通知曹唯过来。
不久,曹唯来了前堂,沈庆直接扑倒在地,道:“伯爷,我一月前便去了苏州府,并不知晓家中之事……”
曹唯命仆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慢条斯理啜了口茶,这才缓缓开口道:“沈庆,你可知道昨日我和潘富在商议什么?”
沈庆爬在地上,苦涩道:“沈庆不知!”
曹唯幽幽道:“我们在商议如何将你沈家抄家灭族!”
沈庆身子颤抖,他不知道曹唯会如何让沈家抄家灭族,但是他相信曹唯能够做到,毫无理由地相信。
“伯爷,给沈家一个机会吧,沈家有愧,定然会给您和潘兄一个交代,我沈庆愿为伯爷效死啊!”沈庆不停磕头,不久额头就渗出血迹。
潘富于心不忍,想要将沈庆扶起来,沈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爬在地上,曹唯叹了口气,道:“起来吧!”
“谢谢伯爷!”沈庆又叩头三下,才慢慢起身,心怀忐忑地坐在椅子上。
“你沈家这次想要吞下醉仙酿,可是有什么依仗?”
沈庆连忙道:“沈家的一些族老年老昏聩,给扬州镇守太监黄中送了几千两银子,便以为抱上了黄公公的大腿……”
“呵!”曹唯脸上露出讥笑:“你信不信?黄中这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这几日便待在潘府修养,你沈家这次必须要有所惩戒!”
沈庆舒了一口气,心想沈家这一关算是渡过去了,曹唯既然能留他在府里修养,便没有要对沈家下重手的想法。
曹唯手指敲打着桌面,沉默片刻后,道:“此事过后,你沈家在秦阳县的酒楼全部由潘家接管,此外,你每在潘府住一天,日后便由沈家出银一万两,以作房钱,以后你便知道这银子出得究竟值不值得!”
沈庆苦涩地点了点头,这大概就是对沈家的惩戒了,一天一万两,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贵的房钱了,只希望家里那群老东西能够为沈家多留点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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