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任务是将邪神的尸体带给东方皇帝,经过我们的争取,他会出租港口城市的土地,给与我们治权来换。深海之王已经在我们的船上停留了太久,水手们都很不安,他们有不少人出现了幻觉,而且……”大使用手帕捂了捂鼻子:“那些下等人越来越臭了!”
大使说的是水手们身上,那如咸鱼一般的海腥味。
纵然水手并不允许踏入上等人的地方,大使的鼻子里依然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萦绕。
“深海之王是最难缠的一个,即便有教会的圣修女看着,祂的侵蚀也越来越严重了。我们甚至不知道祂是死是活……”大使感叹道。
“毕竟是最广泛崇拜的深海邪神,从东方到西方,从旧大陆到新大陆都有它的信徒。现在我们运送的这位,只是大洋南部群岛信奉的邪神,离开了祂的信仰之土,就安分了很多。”绅士露出一丝笑容,看向了火轮的底舱。
那里有十多名苦修士,一步也不离开那乌烟瘴气的底舱,纵然大使以为那里的环境已经到了不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步了。
一个黄金柜子,正被铁链锁在苦修士环绕的中间。
它仿照圣约柜浮雕满了圣教会那位神圣救世主的故事。
小火轮来到了三岔河口,正在要驶向北运河的时候,突然间任由船两侧的明轮如何转动,船都无法再前进半步。
“快让机械师检查!”
大使连忙吩咐道。
轮机长满头大汗的爬出船舱,报告道:“工程师没有发现任何机械异常,只是有一股力量拉住了船,不让我们前进。”
“修士认为那股力量来自于黄金柜里,是邪神在恐惧!”
船舱里,苦修士一片大乱,许多人举着银灯挂坠和神圣三角,对着金色的约柜念经。
但那股力量只是越来越大,最后整艘火轮船竟然被拉向了后面。
船在倒退行驶,撞翻了后面的小船……
“祂在畏惧!”绅士凝视着三岔河口:“学者们说的果然没错,邪神们果然在畏惧这里埋藏的东西,这片河口下面,有一种至高的力量在拒绝一切邪神!”
“即便是深海之王大衮也是如此……唯有司辰的力量,才会如此!”
…………
子牙河奔腾入海,在三岔河口汇入海河。
而子牙河的上游,便是神秘莫测,整个直沽都说不上来的‘九河’!
人人都说直沽位于九河下梢,但能把九河的名字说得上来的人,恐怕不多,有人说九河是指徒骇河、太史河、马颊河、覆釜河、胡苏河、简河、絜河、钩盘河、鬲津河这九条河流,它们是古黄河自孟津而北,分为九道的九河。
九河乃是古老的禹王年代,由大禹开辟的九条河道,倾泻黄河的大水。
亦是河图所在,被称为古禹河道!
今日子牙河发生了一件奇事,有船在河中打捞起一尊石人,高约半人,独目如柱。
石人已经被水流冲击的面目模糊,被一位北来的商人重金买下。
…………
“第一万三千六百次流片失败!”
钱晨再次从昆仑镜颠倒的时光中抽离,凝视着高居于宇宙之巅的灯父之光,总结道:“用真幻道果祭炼这个世界,终究是坑了自己,就连我也不知道这个宇宙法则之中,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幻。”
“哪些会被证真为伪,哪些会被炼假成真。”
“相当于这座光刻机,一部分在现实环境中,另一部分却是数据虚拟的,若非有昆仑镜,我连刻出来的天府真符能不能用都不知道。”
“在昆仑镜挪移的时光中,我已经画了三千年的符,依然无法赶上我丹道造诣的百分之一,若是有的选,谁不想老老实实的用一支笔画出来那张符箓便可以道莅天下呢?”
“若是有的选择,谁又愿意突破光法的极限,用太上的灵光在最微小单位的元气上刻出纹路,而刻印的面积是整个秘史,一个被毁灭的世界呢?”
“我有感觉,想要突破光刻法符箓的极限,还需回到丹道之上。”
“是太上创造了这个世界,即便是元始道祖,亦只能适应。所以丹道要比符箓更接近本源。我的优势应该是——我的思路,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接近太上,都接近大道!”
钱晨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乌鸦带着各路情报,拍打着翅膀飞来。
随便扫了两眼。
旁边,乌鸦小心翼翼的道:“教主,如今外面群魔乱舞,八方风雨来,直沽躁动不安,教主是否出面一二,平定人心?”
钱晨放下情报,挑了挑眉毛,淡然道:“跳梁小丑罢了!不及我正事半分。”
他微微思索一二,随即道:“也罢!你将这望海楼中那八张符箓取了……各置一方,镇压那些宵小。”
“既然这直沽城我取了,那就不能让它乱起来。”
乌鸦抬头,看向了望海楼中八面廊柱之上悬挂的八张符箓,皮、绳、金、肉、骨、甲……
或如人皮摊开彩画刺青其上;或如绳结缠绕古朴自然;或如五金铸造大钟一口浮雕经文五千;或如太岁人面喜怒哀乐;或如烧焦人骨刻画骨纹;或如神龟背甲背负河图……
八枚或是邪异,或是神圣,或是奇诡,或是玄妙的符箓。
分列八方,带着一丝摄人心魄的诡秘!
乌鸦心下大定,拍打着翅膀,将八名执事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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