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张嘴,先吃饭!”
打这之后。
等人恢复好了,已是三天后了。
老爷子是等他们回去后才下葬的。
封土的时候,几个长辈连带着他们几个小的,都是暗自抹泪。不过,老人这岁数了,论起来也算是个喜丧,就是这心里头的难受劲儿过不去,往后家里那个顽童似的老人可就没了,山后头则是多了座新坟。
当真是人活一世,生离死别,难有如意啊,让苏鸿信又难受了好一阵。
……
……
邙山。
位于黄河南岸,洛阳北郊。
这洛阳八大景里,便有个“邙山晚眺”。
时值盛夏,倒是有不少的人前来避暑旅行,游客络绎不绝,山上山下,浓荫翠树,群峰嵯峨,凉风一袭,暑意尽消,惹人流连。
山路上,青年背着个旅行包,戴着顶渔夫帽,边喝水,边打着电话。
“嗯,知道了姐,我先在外面走走,等我缓缓,过几天再过去你那,注意身体啊!”
聊完。
苏鸿信挂了电话。
沿着林荫,顺着山路,走到了一处隧道。
邙山隧道。
可惜的是,这里已经被开发成旅游景点了,只剩下一处旧址,诉说着过去的零星记忆,铁轨都被拆了,而且不凑巧,隧道里正在进行维护工作,只能在外面瞧瞧,游客们对这种近代的东西也没什么兴致,挺冷清的。
苏鸿信站隧道口上,迎着里头的凉风,仔细瞧了瞧,就见山石堆叠,洞里深幽,隧道高有五米,宽有四米,石壁留着斑驳的痕迹,像是饱受了光阴岁月的侵蚀,伸手一碰,泛着阴凉。
竟无半点异样。
“孩儿,弄啥来?碰归碰,可不能乱涂乱画!”
吆喝传来,一个老大爷,穿着件背心,挺着肚子,光秃秃的脑门泛着油光,手里还拿着把大蒲扇,走到了跟前,带着一口地方话。
等凑过来,见墙上什么都没有,才哼着小曲儿,迎着凉风,一脸的舒坦,眯眼哼哼道:“得劲儿!”
“大爷,能和你打听个事么?”
苏鸿信问。
老人也不睁眼,嘴里道:“中,问吧!”
苏鸿信悄声问:“我听说这邙山上可是埋了好些的人,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邪门的事儿?”
秃顶老头一听,斜着瞅了他一眼。
“你这孩儿,电影看多了?俺们这可是著名风景区,旅游胜地,风水宝地——”
突然,他声音一停,就看见面前的年轻人手里夹着两张百元大钞,一双眼睛立马做贼似的左右瞄瞄,然后不动声色的收到手里,一本正经的道:“现在没有了,但早些年,怪事不少,听说这条铁轨在的时候,经常有摆渡的橹工听到黄河里有大动静,第二天一行船,河面上,全是一条条长虫,要人命嘞!”
收了钱,这老人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话语不断。
“还有,这里本来有个黄河南站的,但火车从来不停,说是但凡一停,上车的肯定不是人,停不得,哎呦,怪事特别多,说都说不完。”
老人撮着牙花子,越说声音越低,一脸的神秘,而且一会摇头,一会叹息的,说的是声情并茂。“孩儿,你问这个弄啥?”
没人理他。
老人一扭头,就见刚问他话的年轻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只撇撇嘴,嘀咕道:
“嘿,信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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