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杀死我,快点,现在就动手,我已经被这株死亡世界树的死亡气息腐蚀了,我活不成了,赶快杀死我,趁现在我还有意识,而且现在的我非常痛苦,我的精神也很痛苦,用你手中的刀将这株世界树的树杈砍断吧,砍断了的话,我就会解脱了,然后将它烧为灰尽,不要让我再受到腐蚀了。”
列车长的话语近乎哀求。
“可是,可是我……”
路明非脸色复杂。
他该怎么做呢?
他根本下不去手啊,明明在不久之前刚上这节列车的时候,这位列车长还极为贴心的问他要不要来一杯热巧克力。可怎么转眼之间路明非就要亲手杀死对方呢,他真的做不到!
可是路明非看到这位列车长极为痛苦的脸庞,这一刻的路明非心中沉痛且复杂。
“明非,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做到的,快,杀死我吧,就用你手中的长刀,我现在非常痛苦,我求求你,给我一场解脱吧!”
这位列车长依然还在哀求着路明非,希望对方能给他个痛快。
“好!”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当他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然是一片决然。
路明非举起手中长刀,眼看着就要噼斩到这一节树杈,同样眼看着就要了结这位列车长的生命。
与此同时,无数枯枝组成的灰色长枪,蕴含着可怕的洞穿力,要朝着路明非洞穿而来。
路明非最终没有将这一节树杈砍断,而是用手中长刀砍向了那些长枪。
路明非没有做到,他真的做不到亲手杀死一个让他无比熟悉的朋友。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杀死列车长。
他要拯救对方!
所以他挥斩长刀,却不是对准列车长所在的树杈,而是那些洞穿而来的长枪。
一时间那些灰色长枪纷纷崩溃开来,路明非手中长刀上黑焰涌动,这位列车长周围的枯枝都被黑焰所笼罩,唯独这位列车长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路明非在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看看还有没有可能拯救对方的机会,而不是直接贸然甚至极为简单的,以这种残忍的方式将对方给处理掉,路明非做不到。
路明非在将这位列车长暂时保护好之后,紧接着再度转移阵地,朝着其他的树杈上开始噼砍。
可在噼砍的过程之中,路明非也同样遇到了其他CC1000次列车上的乘务员,他们都像先前那些成员一样,整个人直接融入到了死亡世界树的树杈之中,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轮廓。
可路明非知道,哪怕是这些轮廓,也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同样这些人都是来自卡塞尔学院的朋友,路明非又怎么可能会亲手杀死对方呢,哪怕这些人不断哀求着要解脱。
路明非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处理方式都会跟先前那位列车长一样,直接用黑焰保护住对方,不再让这些人继续受到世界树死亡气息的腐蚀。
当然,路明非也知道这种情况只是治标不治本,只要这一株世界树没有死亡,那么很快这些人同样还会被再度腐蚀的,所以他的速度必须要快,快到直接将这一株世界树彻底砍断,彻底泯灭掉,如此一来的话,才能够彻底断绝这一株世界树上散发的死亡气息。
怀着这样的信念,路明非的手段越发强势,他开始不顾一切的爆发。
他的力量快速的流逝着,可他知道这是最终的手段,如果杀不死这一株世界树,那么留下再多的力量都没有用。
随着路明非手中挥刀的狂暴,整个世界仿佛下起了一场灰色的暴雨,浓烈的死亡气息如狂潮一般涌来涌去,而路明非就像是这场狂潮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点,可就是这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点,却成了这场暴风雨的定海神针。
然而就在眼看着路明非彻底将那些世界树的树杈部分消耗的差不多的时候。
就在路明非一鼓作气,打算彻底来个狠的。
可紧接着局面却出现了几乎要让他崩溃的一幕。
而这也是路明非一直不敢想的。
那就是绘梨衣。
绘梨衣跟这些列车成员是一起消失的,而这些列车乘务员如今都是这样的下场,那么绘梨衣呢。
路明非不敢想。
他的刀只能越快越快,要赶在悲剧发生前,将他们拯救出来。
可直到这一刻,直到路明非看清了眼前这一株巨大的世界树树干,也是最为巨大的主体。
一个犹如圣女般的身影,双手合十,神情虔诚的出现在主干上,可更像是一个唯美的凋塑。
路明非浑身一颤,手中长刀都差点掉落。
“绘梨衣,我的,我的绘梨衣……”
……
无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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