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子回来了。”
“......你,砚儿?!你,回来了!”老妇人双目瞪大,猛的拉开木门,一脸惊喜若狂的样子。她日盼夜盼的小儿子终于回来了。
“娘!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说着张砚就双膝跪了下去,脑袋杵地砰砰响。
之前张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一个“陌生”的母亲时会是什么感受,也纠结过。可当他看到老妇人的一瞬间,所有的迟疑和猜测甚至忐忑都一下烟消云消,最后汇聚在他心里的只有如本能一般的亲情,还有愧疚。
这或许是继承的肉身所带来的影响,也或许是张砚上一世身为孤儿的遗憾。如今他很后悔自己之前一路优哉游哉的在路上慢行,倒是让家中老母日日牵挂,实在太不应该了。
看到儿子在砰砰砰的给自己磕头,王兰萍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赶紧两步一把抱住儿子的头,不让儿子继续磕头。嘴里不停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对于王兰萍来说,儿子这次真的是“险死还生”了,几经波折在绝境中又回来,这怕不是祖宗保佑?
“砚儿快起来,地上凉,咱们进屋里说话,你大哥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地不得了。”
“好的娘。”抬起头上,张砚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他竟不知道。此时眼前这个苍老的妇人已经没有半点“陌生”,那种血脉之间的牵连又怎会有假?
临进门前,张砚回头看了看周围伸着头出来看热闹的人,朝这些人点了点头,这才跟着老母进了屋。
“那是王兰萍的小儿子?”
“不是说纵火行凶成了砍头儿了吗?怎么回事?”
“听说是充军了吧?莫不成逃罪跑回来的?”
“啧,逃罪?小地方还可能,咱们廊源可没听说过逃罪的死囚能混进来过。多半是充军之后清罪了吧?”
“有可能啊!难怪这小子这么狠,进巷子的时候被刘杆子拦住问了一句,二话不说就把刘杆子三颗后槽牙都扇掉了。这火气,倒是像从边塞回来的样子。”
......
猪嘴巷里向来没有秘密可言,张家砍头儿回来的消息比插了翅膀还快的迅速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就连巷口来打听消息的青皮也很快知道了消息,小跑着回去邀人了。原来就一个当兵的而已,会些拳脚就以为了不起吗?太不把他们当回事了!这次定要让他尝尝厉害!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一些一直留心着张砚消息的人。
比如正在花楼里搂着一个歌女喝酒的消瘦年轻人公子,听到下面随从的言语脸上的笑容变得冰冷。
“还真回来了?哼哼,在别的地方倒不好下手,既然回了廊源,那就再弄死他一次。你去把肖崇文他们几个找来,就说我找他们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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