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棱并没有受到格外赏赐,却是被太后留到身边说话。
姑侄两个用的是蒙语,说的是色棱这两年在京城的生活。
色棱住在皇城的官房中,如今是二等侍卫。
他的前程,就在京城了。
等在宫里熬完资历,也不会回蒙古。
眼见着五阿哥去了外面的蒙古袍,卷起了衬衣袖子,太后就住的说话声,问舒舒道:“五阿哥对面的小子是你们府的?”
之前太后看见那人跟在九阿哥身边。
舒舒点头,指了身边的小松道:“是小松的女婿,我们府的二等侍卫春林……”
太后笑着问道:“那厉害不厉害?”
舒舒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九阿哥是个好胜心强的,自己不下场,侍卫下场也代表着九阿哥的体面。
春林的身手还在那里,肯定是许赢不许败。
太后心里有数了,失笑道:“五阿哥挑错人了……”
场上,五阿哥跟春林已经准备好。
春林记得九阿哥的吩咐,不能让五阿哥输得寒碜,行事就有些束手束脚。
五阿哥的布库,在诸皇子中是数一数二的。
他这身量大,饭量大,力气也比寻常人大。
可惜,遇到的是春林。
春林能开十四力弓,手上的力气也不小。
两人抓了对方肩膀,腾挪着,谁也不能压下谁。
九阿哥心里有数了,到了太后跟前道:“皇祖母您瞧,五哥懈怠了,早年摔布库鲜少有输的时候,现下赢着费劲儿……”
说着,他又指了五阿哥的胖胳膊跟肚腩道:“那肉稀松,那肚子也碍事……”
巴拉也好,春林也好,都是一身腱子肉,看着铜筋铁骨似的。
真要打一拳头,自己都震得手麻。
五阿哥身上这明显就是肥膘。
半盏茶的工夫,春林看着还没如何,五阿哥都有些呼哧带喘了。
太后忍不住拍了一下他胳膊道:“不许说你五哥,你怎么不拿自己跟你五哥比?”
九阿哥讪笑道:“孙儿有自知之明……”
方才蒙古侍卫比摔跤,都是眼生的人,几个小阿哥、小格格看着兴趣不大。
如今换成了认识的人在场上。
几个小家伙都站起来,有些移不开眼。
尼固珠更是带了激动,到太后跟前道:“乌库妈妈,阿玛,额涅,五伯跟春叔的彩头是什么?也是金子么?”
九阿哥跟舒舒望向太后。
太后点头道:“也是金子,二十两金子……”
九阿哥见状,就道:“那孙儿也跟着下个彩头,就是两口猪吧,不管谁赢了,多杀两口猪,给跟着的人加菜……”
今日出行,北头所跟北五所膳房的人都跟了出来,预备着中午这一顿饭。
跟着出行的侍卫跟护军,都是自带干粮。
不过五阿哥与九阿哥觉得,庄子上吃食方便,提前预备了猪羊,想着用太后的名义赏下去。
如今多了两口猪,每个人都多分半斤肉。
太后看着九阿哥哭笑不得。
瓜尔佳氏在旁,本还想着要不要代表五阿哥,跟在九阿哥后头下彩头,听了这个,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尼固珠拍手道:“那一会儿叫五伯带我们去抓猪……”
除了念念不忘的抓鸡,她又惦记着别的了。
场上这时,还在僵持。
不过五阿哥额头汗淋淋的,看着春林神采奕奕。
春林心中估算着时间,快到一盏茶的时间了,就用了个巧劲,腾挪开来,绊倒了五阿哥。
五阿哥膝盖着地,肩膀也被压住,算是落败。
“痛快……”
五阿哥被拉起来,脸上也不恼,反而带了欢喜。
自出了上书房,就没有这样酣快淋漓地摔过跤了。
虽说随扈北巡途中,他也摔过跤,可是对手放不开,没有什么意思。
只是看着春林,不免有些纠结。
即是爱才,觉得对方应该去军中讨前程;又是有私心,觉得这样的人在九阿哥身边更让人放心。
九阿哥上前招呼春林道:“皇祖母有赏,快来快来……”
春林放开五阿哥手,跟着九阿哥到了太后前。
“奴才春林给娘娘请安……”
春林打千道。
太后笑着叫起,道:“好孩子,是个勇武的,拿去给你媳妇买花戴……”
白嬷嬷在旁,端了托盘,上面是两锭金元宝。
“谢娘娘赏……”
春林大大方方接过,退到一旁。
九阿哥道:“爷再赏两口猪,给大家添菜……”
春林也谢过。
五阿哥用毛巾擦了脸,听到这个道:“那我也不能干看着……”
说着,望向舒舒道:“弟妹,要不我再借几头羊?”
舒舒道:“那羊群都是给今儿预备的,五哥您随意……”
五阿哥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给下头人添几只羊熬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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