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展演厅的老板亲自来事务所商谈?看来事情的确很紧急啊……
“嗯,浅野君好。”石上拓磨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过,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石上君放心好了,浅野桑不会让你失望的。”竹田泽平从沙发上站起来,拍着浅野悠的肩膀,胸有成竹的推销,“一定能够帮助石上展演厅度过这次危机。”
“有没有能力,只有听过之后才能知道。”石上拓磨也跟着起身,对竹田泽平的说辞不为所动,“而且这次情况紧急,根本没有给浅野君通知他粉丝的时间。”
粉丝?最多也就是酒吧驻唱的他哪来的粉丝?
浅野悠看向自家社长。
竹田泽平也看向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多言。
他会意,轻轻点头。
“去练习室吧,让我来看一看浅野君的水平究竟如何。”石上拓磨二话不说,挥了挥手,朝事务所里面走去。
竹田泽平皱起眉头,却也只能和浅野悠一起跟上。
他向石上拓磨谎报了浅野悠的情报,为的就是打消对方的疑虑,最好能够跳过试音,直接拿到登台表演的资格。
却没想到石上拓磨油盐不进,一定要看过实际水平之后才放心。
看来这次机会难了……浅野悠之前展现出来的水平他很清楚,试音的话绝对达不到石上拓磨给他描述的标准。
“不瞒浅野君,我这次主动找来泽平事务所,是因为石上展演厅驻场的NOX乐队成员临时出了事故,目前在医院治疗,无法正常演出。”石上拓磨坦言当然的情况,也是为了给浅野悠施加压力。
果然不出他所料……浅野悠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他不怕对方怀疑他的势力,就怕事态不够紧急,让对方有选择的机会。如果最后出于知名度等各方面考虑,转而和其他事务所合作,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演出时间是……”浅野悠问。
几人走进练习室,石上拓磨惊讶于他的镇定,多看了他一眼,随即回答,“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有些紧过头了啊……
不过……
“那就没问题了,开始试音吧。”他把背后的电吉他取下来,笑着对石上拓磨说。
他喜欢。
“直接开始吗?我建议浅野君还是先找一找状态为好。”石上拓磨皱起眉头,好心建议。
不是他看不起浅野悠,而是这个家伙……实在有些自信过头了。
“可以给我听一听NOX乐队的歌吗?”浅野悠把石上拓磨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神情不变,从容地继续询问。
既然如此……那他这个替补,就用和正主一样的歌曲风格来试音吧。
让主办方心服口服地敲定他。
悲伤、孤独、呐喊……
NOX乐队的原创歌曲里,大致充斥着诸如此类的元素,但却不会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反而更像是在替听众们宣泄,把人们对现实的不满全都汇聚到音乐当中发泄出来。
如果要从音乐类型上来归类的话,恰是1990年到2000年之间兴起的新金属。
保留重金属里的失真和极端音调,于此同时更注重主音部分的旋律性。
浅野悠回想自己听过的日语新金属歌曲,皱了皱眉。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弱化了吉他在演奏当中的存在感,于此同时也很少出现吉他solo的部分。
如果他想要唱的话,就必须临时对曲子进行改编……听感上自然也会差一些。
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吉他水平已经世界一流了的程度。
同样,他的嗓音尚且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新金属又恰巧是对嗓子负荷相对较大的摇滚风格。
他的唱技也只是处在二流歌手的水平。尽管吊打地方乐队轻轻松松,但他想要的显然不只是成功通过试音这么简单。
必须要尽可能发挥他在词曲上的优势才行……
“准备好了吗?”石上拓磨自然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思考如何编曲,在低头抬起手腕看了两次时间后,终于忍不住提醒。
竹川泽平搬来了两把高脚凳,两人坐在练习室靠近门的一段,审视着浅野悠的表现。
无论是正在为晚上展演厅演唱会着急的石上拓磨,还是对浅野悠完全没有信心的竹川泽平,投过来的目光当中,都充斥着迫切紧张的神情。
“快开始吧,浅野桑。”竹川泽平也随后出声催促,语气中夹杂着一声搞砸了生意的失望叹息。
“嗯。”
浅野悠调整好呼吸节奏,连好电吉他、调音、试麦。
方才的他差点忘了,记忆中恰巧有那么一首新金属的日语歌,是他见过别人改编的吉他谱的。尽管并不适合弹唱,但在此基础上进行改编就方便多了。
那就……
卡~
调好效果器,指挑琴弦,紧迫压抑的前奏随之响起。
随后,充斥着悲恸的嘶哑歌声恰到好处地插入到渐渐放缓的旋律当中。
“告诉我,告诉我吧,那其中的构造。”
“我的身体里究竟是谁呢……”
“坏掉了,坏掉了啊,这个世界。”
“你却笑了明明什么也看不到……”
“崩坏了的我啊,停止呼吸吧。”
“……”
没错。
就是《东京食种》那首曾经席卷过各个媒体平台的插曲,《Unravel》。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更希望有键盘手来和他一同弹奏,才能真正地将这首歌里的挣扎彻底展现出来。
但即使是吉他独奏,用来拿下试音、在展演厅正式出演,也绰绰有余了。
步步紧逼一般的旋律渐渐将情绪推向高潮。
原本抱着审视态度的石上拓磨,皱起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随着浅野悠令人揪心的歌声越皱越紧。
垂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渐渐攥紧。
“不知是谁描绘的世界里,我不想伤害你。”
“请记住我这鲜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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