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姜宁飞起一脚,轰然踹中大黑狗,一脚便将它踢的腾空而起。
大黑狗摔在土地上,惨叫不已。
两只小黄狗嗓子“嘎”一声,吓得不敢喘息。
‘老子小时候被你吓,现在长大了,你还带着狗儿子吓我?’姜宁身形一动,一脚一个,给两只小黄狗踢飞了。
望着三只瑟瑟发抖的土狗,姜宁又给了它们两脚,方才悠然离去。
他拐向东边,这边的住户姜宁更熟悉了,大多是他爷爷兄弟那一辈的后代。
门口有人打量着姜宁,却认不出他是谁。
终于,他在自己家门口止住脚步。
面前是一扇木门,门环已生了铁锈,通过门缝隙能看到院里的景象,只是和姜宁想象的野草横生不同,反而收拾的十分干净。
“你是,宁宁?”一道祥和的声音响起。
姜宁转过去,望向声音的主人,一位五十来岁的老妇人,眉眼慈祥,面相是很好的人。
“二姥姥。”姜宁回道。
此言一出,老妇人惊喜道:“真是宁宁啊!”
她连忙转身喊道:“小桂快出来!”
话音落下,后面跑出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他体型精瘦,面色黝黑,看起来很老实。
“真是宁宁啊!”小桂子满脸喜色。
他上来拍拍姜宁的肩膀:“好小子,你长那么高!”
二姥姥笑着:“模样可俊太多了!”
小桂叔和姜宁家是邻居,以前姜宁在家住,没少受小桂叔一家照顾,经常喊他去吃饭啥的,后来姜宁离开村里,连钥匙都交给小桂家保管。
现在姜宁父母发达了,便将小桂子安排到长青液当保安,以报答曾经的恩情。
小桂叔拿钥匙开了房门,二姥姥在旁边道:“我们知道你过年要回来,所以屋子给你收拾好了,房子也通气了,我家还有两床新被子,等会我拿给你!”
姜宁知道他们有心,二姥姥还告诉他,以后在她家吃饭,姜宁以中午去二伯家而婉拒。
一番热闹后,二姥姥和小桂子没多留,给他留了些私人空间。
姜宁把背包放在椅子上,还没歇息一会儿,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人还未进屋,声音便传来:“宁哥,宁哥,听说你家挣大钱了!”
姜宁走出房门,就看见一个脏兮兮棉袄的男生,十三四岁的年龄,长脸,眼里有着仿佛无法驯服的戾气。
此人是姜鹤,关系有点复杂,他是三大爷的大儿子的小儿子,却是明面上不被认可的小儿子。
当年生育管控,三大爷的儿子生了两个女儿,按理来说,再生一个儿子,就要被罚款了,于是当初他们一家想到了骚操作,假装不是亲儿子,送到亲戚家养,然后几年以后,再‘过继’回来。
一切想的都很美好,可惜儿子被人养歪了,再加上姜鹤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于是越来越没教养。
当然,放养从来不是变坏的唯一借口,坏种就是坏种,后世姜鹤伙同其他人,毁了一个女孩子,直到姜宁重生前,他还在监狱里待着。
这种野性未泯的孩子,其实非常难缠,因为半大的孩子,一般人根本无法对付。
姜宁语气平淡:“是发达了,怎了?”
姜鹤见到姜宁现在的外表,明显愣了愣,不过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扫了扫屋子,发现姜宁的背包,二话不说,直接走过去,想看看包里有啥东西。
姜宁先他一步,将背包提到手里。
姜鹤没捞到东西,他露出招牌式的笑嘻嘻的表情,非常自来熟:“炮哥他们打工回来了,我得整点钱,去跟他们上街打台球啊!”
听到炮哥的名字,姜宁皱皱眉。
姜家庄和姜宁同龄的人,绝大部分已不读书了,像所谓‘炮哥’,以前在瓦庙中学便是小混混一个。
虽然是同村人,但缺德到家了,有的小孩子天生就坏,以欺负别人为乐。
有次姜宁正在学校打乒乓球,一伙人直接围住他,他差点挨了顿打,后来才知道,炮子跟人放狠话,报了他的名字。
姜宁后来找炮子算账,对方反应平平:“说了就说了,咱俩不是一村的吗?”
当时姜宁真是火了,但炮子身边三四个朋友,姜宁只有一个人。
至于他找堂哥出面报仇?一个村的很难办,说不定会引发双方家长出面,爆发更大的冲突,姜宁只能吃了闷亏。
后来炮子辍学打工,有了钱后,过年回来更是风光,姜宁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只能看着对方炫耀。
至于多年以后,大学毕业,炮子早已结婚生子,见面时大家全部和和气气,伪装笑脸,过往的矛盾,再无法找回。
姜宁道:“少跟炮子他们来往,不是什么好人。”
姜鹤闻言笑出声,他眼珠子转了转,故意道:“宁哥,谁是好人我不清楚啊,但人家炮哥前段时间还请我上网呢,那叫个仗义!”
“反倒是你,家里发达了,总得意思意思?咋俩还是亲戚呢!”姜鹤眼睛滴溜溜的,充满了狡诈。
这番话倒是让姜宁多看他一眼,‘村里人都说这小子傻?可是这番激将法,却一点也不傻。’
‘有点意思。’姜宁盯着他,直言:“你前年借了我20块,我给你了,后来你又问我借50块,我又给你了。”
“你现在再问我借钱,可以,先把之前的70块还我。”
姜鹤维持着笑:“哥,你先给我,不然让炮哥他们知道了,那不得笑话你吗?”
姜宁从口袋里摸出虎哥给的五张百元大钞,旁若无人的用手指轻轻的数着。
姜鹤眼睛直了,五百块啊!够他潇洒好些天了!
他赶紧凑近,伸手想抓钱,姜宁手一扬,他抓了个空。
姜鹤急了:“宁哥,我的信誉你懂的,我这次肯定还啊!”
他对天发誓,嘻嘻哈哈:“我这次要是借钱不还,我死全家!死一大家子!”
姜宁反问:“死一大家子?”
“对对!”姜鹤有恃无恐的发誓,因为他从没把姜宁放在眼中,他笃定,姜宁不敢把他咋样。
因为以前,从来如此。
况且,真以为他姜鹤是白混的,虽然小姜宁几岁,但他有把握撂倒姜宁。
他夸张的怪叫:“真的,我死一大家子!”
姜宁的脸色陡然沉下,盯着姜鹤:“你所谓的死一大家子,包括我家吗?”
姜鹤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一抖,旋即,过往的刻板印象,令他恢复油滑的模样,打趣道:“嗨,这得看你借不借钱啊!”
姜宁点击手机,结束录音。
他不紧不慢的摸出一根七匹狼皮带,高高抡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在姜鹤震惊的目光里,一皮带抽中他的脖子,“砰”将其直接抽翻。
姜鹤挨了一击,只觉得仿佛千万根刺扎在身上,疼得他嬉皮笑脸的全然不见了,猝然惨叫出声。
姜宁拎着皮带,表情不耐:“老子今天不打你的叫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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