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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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夺权(1/2)

    身为锦衣卫百户的陈百客,很快便在报案校尉的带领下来,到了现场。

    此时。

    几个差役已经把现场给围了起来。

    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随意出入。

    整个房间房门大开。

    一个年轻的白衣书生。

    被衙役们五花大绑的,摁跪在地上。

    那书生正是廖忠。

    只见他跪着地上,连连磕头不已。

    一个劲的哀嚎,哭丧着脸,声嘶力竭的喊着: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呀!

    官老爷,学生冤枉啊,冤枉呀!”

    那个报案的校尉,嘿嘿一声冷笑,毫不犹豫的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不屑的一口痰吐在了地上:

    “吗的,据你自己所说。

    昨天这个女子带你回房。

    和你又是煮酒,又是论诗的。

    一夜缠绵过后,还要你答应:

    以后若是中了进士,便回来娶她!

    想来你定是嫌弃这个女子,伤风败俗,人尽可夫!

    便出言反悔了对吧?!

    可你怕这荒**子,对你胡搅蛮缠。

    所以,你就索性杀了她,来个一了百了!

    对吧?!”

    这一番话,吓得廖忠连连哭喊求饶:

    “大人,冤枉啊!我真没有杀人啊!

    这女子,我一醒来,就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我真不知道啊!”

    一众锦衣卫哪里还听他解释,抡起巴掌便左右开弓。

    一边打一边骂到:

    “人都死了,还敢狡辩?!

    你说出去谁信啊?!

    不如将你带回去,让你尝一尝锦衣卫诏狱的十二门酷刑!

    也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百户陈百客正要发话。

    忽然听的,一个校尉悄悄走过来,对他附耳悄悄密语几句:

    “大人,卑职去查过了!

    这小子,身上可不止这一桩命案,

    他的父亲,就是婺源县令廖怀年?!”

    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属下,百户陈百客听的是目瞪口呆。

    满脸不敢相信的望着,这跪在地上的廖忠,

    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他说道:

    “廖忠,抬起头来回话!

    本官问你,你父亲可是婺源县令廖怀年?!”

    廖忠茫然的点了点头,旋即猛然的惊醒。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百户陈百客却是冷笑连连,有些惊诧的望着这个胆小的书生:

    “嘿嘿,真是好胆!

    你父亲虽说两三年前已经被害。

    可死讯是最近才知道的。

    你知道父亲的死讯后,不但秘不发丧,

    反而悄悄的瞒着朝廷,打算蒙混过关,照常科举!

    实在是用心险恶呀!

    就算没有这桩命案在身,你只怕也难逃一个监禁之刑!

    更何况你身上背负着命案。

    如今看来,你怕是难逃一死了!

    来呀,将他收入大狱,案子移交给衙门!”

    一桩谋杀大案,轻易而易举的了结。

    此时此刻的百户陈百客,心情显然愉快了不少。

    走路都情不自禁的轻飘飘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出门。

    门口一个人影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百客抬头一看。

    赫然是应天府尹(京城市长),只见他一脸怒容的拦住了陈百客的去路。

    冷冷的说道:

    “京城地面上普通一个凶杀案,应该由我们应天府来管。

    你们锦衣卫说带走就带走,未免有些不太合规矩了吧?!

    这又不是什么谋反大案?!”

    冷不丁的被人拦住了去路,锦衣卫百户陈百客。心中多少是有一些不爽的。

    当即冷着个脸说道:

    “这个案子,是我属下一个锦衣卫校尉发现的。

    自然应该由我们锦衣卫来管。

    府尹大人掌管京城,何必和我争这么一个案子呢?!”

    “放肆,”应天府尹哪有那么好说话?

    当场便明确的拒绝:

    “这个案子要是落在你们锦衣卫手上。

    多半也会成为一个糊涂官司。

    也不想想你们锦衣卫,衙门被人焚毁的案子,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

    你们要插手这个案子,怕是有些想多了!”

    就在二人争执之间。

    忽然听到门外一声高喊:

    “锦衣卫许大人到……”

    听到这声呼喊,锦衣卫百户陈百客,立即高兴地迎了上去。

    锦衣卫许大人。

    指的就是锦衣卫堂上官许宗。

    这也是个极有分量的人物。

    (堂上官是一种泛称,一般情况下来讲,锦衣卫的最高长官锦衣卫指挥使,以及皇帝上朝时站立在皇帝身边的锦衣卫,都可以被称为堂上官)

    眼见这么号人物突然漏脸。

    应天府尹也是不由微微一愣。

    毕竟这也算是锦衣卫里头,数1数二的大员了。

    绝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招惹的。

    见到这一幕,应天府尹多多少少有点心里发悚,郁闷叹了一口气:

    “哈哈哈,许大人今日怎么会这么闲空?

    居然跑到了这么个小地方来……”

    堂上官许宗极具威严的眯了眯眼,声音有些发寒的,颤声道:

    “我听得底下的校尉来报,说是我锦衣卫接的案子。

    有人想公然的接走,

    本官一听,哪里还敢耽误!

    便带着人匆匆赶来了。

    怎么着?

    这个想将案子接走的人该不会是应天府尹大人吧?”

    应天府尹尴尬的笑了笑,一旁的衙役,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句:

    “启禀大人,已经通知了曾大人,相信马上就可以赶来。”

    应天府尹微微笑了笑,老有兴趣的望着堂上官许宗:

    “按理说,只不过是京城地面上的一件寻常小案。

    实在不用劳动你们锦衣卫大驾吧?”

    堂上官许宗微微一声冷哼,甩了甩衣袖站在一旁,朝着百户陈百客使了个眼色。

    得到了上司的授意。

    百户陈百客立即压着人犯廖忠,便准备往前面走。

    却冷不丁地听到……一个40岁的中年官员,目不斜视的威风凛凛的走来。

    口中一声冷笑:

    “通政使曾秉正在此!

    谁敢如此放肆?”

    (情节需要,历史上的曾秉正其实几年前已经被罢官)

    转过身来的堂上官许宗,也是不由微微一愣。

    今天是怎么了?

    小小一宗案子。

    竟然连堂堂的通政使司曾秉正都给惊动了。

    这可是堂堂的正三品大员啊。

    自从洪武皇帝朱元璋罢废丞相以来。

    开启了由皇帝直接统管六部的先河。

    同时为了方便皇帝和六部官员的对接。

    便设立了通政使司,而这个衙门。

    也就是内阁的前身。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通政使司,不论是地位还是职权。

    和后世内阁的权柄,都无法相提并论。

    这个时候的通政使司,说白了只有向皇帝提供咨询和建议的权力。

    不管是批红还是票拟。

    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至于后来的严嵩和张居正之流,那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权势滔天了。

    严嵩的权力,已经与宰相没有太大差别。

    而张居正就更不要说了。

    简简单单一句“我非相,乃摄也!”

    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震古烁今。

    但此时的通政使曾秉正,说白了就是个顾问。

    但即便是御前顾问,由于天天和皇帝接触。

    也不是旁人可以轻易得罪的存在。

    即便是张扬跋扈惯了的堂上官许宗,也不敢在他面前随意的放肆。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堂上官许宗毕恭毕敬的,朝着通政使曾秉正行了一礼:

    “呵呵,今天是怎么了?!

    屁大点事,也把曾大人给惊动了……”

    曾秉正眯了眯眼,眼睛里的杀气时有时无,倒也不曾把这个堂上官许宗放在眼里。

    像是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锦衣卫衙门,这一年时间里,衙门修了建,建了修……

    屡屡被人焚毁。

    到现在都没查清。

    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

    怎么还有心情跑到应天府尹手里,抢这些小案子?!”

    揭人不揭短。

    听得曾秉正毫不给颜面的态度。

    堂上官许宗也不由得有些怒了:

    “曾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案子虽小,可也是我们巡街的锦衣卫校尉率先发现的。

    理应归我们锦衣卫来掌管!”

    曾秉正看了看,被百户官陈百客押着的廖忠。

    又走进了房间,看了看床上的那具女尸。

    掀开被窝。

    只见那个面容精致的少妇,一脸安详的躺在床上。

    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僵硬。

    全身上下只有一件亵衣,还遮挡着一些关键部位。

    曾秉正冷冷的,回头看了看堂上官许宗,言语之间一点都不怎么友好:

    “许大人怎么说也是个堂上官。

    就连曾某这样不懂刑狱的人,也能看出这个女子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

    你们押着这个书生,还给人家戴上了手铐脚镣。

    莫非是……

    准备拿他抵作凶手,然后草草结案?!”

    理所当然地摊了摊双手,堂上官许宗,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位通政使大人。

    满脸的不解:

    “就这么一间房间里,他们二人昨夜相拥而眠。

    一大早起来,女的就死了!

    不是这个书生杀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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