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宁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单挑,这时候讲武德?岂不是来送!
就算你们看出我的御境有点名不副实,那不也还是比你们强很多吗?
刚才的战局里,王道宁在应对自家剑阵反水的前提下同时应对朱雀加赵长河,只不过略有下风,其中剑阵的威胁反而要比人更大一点的,那毕竟是能让夏龙渊都很难受的山河剑阵。
当赵长河转刀去砍博额之时,朱雀临时化攻为守替男人挡了一下,导致自己招法破绽,立刻就被一肘顶伤。
如今灵剑已断,一对一,王道宁简直不知道自己怎么输。
就靠刚才夏迟迟剑中引动的体内水元之力一点迟滞感?夏迟迟的剑与水元或许相关,那你朱雀的修行也与此完全不相干啊!
“我这一掌,伱接得下么!”王道宁骤然出掌。
排天镇海掌,那排山倒海的势,哪怕夏迟迟站在侧方没有直面,依然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窒息。
那是根本不可能越级硬接的掌,想要接下必须设法卸力才行。
然而之前应对这一掌还相对吃力的朱雀,这一次却只出了食中二指,并指作剑往前一戳。
指尖的火光势如破竹般钻进厚重的气浪,直抵掌心。
便是手持利剑去戳这一掌,剑都能被拍成烂泥!可指掌相交,本该发生的手指断折并未到来,相反,王道宁忽然发现这一接触之下体内水元就不听使唤了,正在造反!
这种造反比他造夏龙渊的反可复杂多了,水元之力与自己的真气修行早就彻底结合在一起,这一造反无异于倒海翻江,从丹田到经脉全部化作战场。那一缕火光从经脉中直钻而入,牵引心海,此前曾经尝过的怒火引燃如果是形容词,这次就是物理燃烧,熊熊烈焰在心中燃起,刹那间把心脏都烧成了焦炭。
王道宁一声惨叫,用尽浑身力量震开朱雀,夺路而逃。
眼前寒芒闪烁,一把冰剑刺入心肺,似乎很“好心”地把心火给浇灭了。
王道宁低头看着透过心脏的剑尖,又抬头看看夏迟迟,眼中有了点了悟:“原来如此……你刚才的水元之力根本与这把冰剑没有关系,而是这水之魂对你们的亲和竟然高于我的,它听你们的……你刚才一剑只是测试、或者说你在与这些水元之力沟通……当确定有效,连你都敢与我单打独斗。”
“那我倒是不敢的。王先生自己基础修行也是三重秘藏之巅,还是尊者来比较稳。”夏迟迟淡淡道:“倒是想不到王先生雄镇东海这么多年,位居天榜,声名显赫,却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想不到——水之魂原本是海皇所有,海皇陨落,它们就不能有新主?你究竟是以什么自信认为自己一个非修水行者能够彻底征服它们……是不是觉得,就像你夺夏之后可以轻易取而代之一样?可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王道宁抬头看天,太阳已经越发高升。
冬季的朝阳本不刺眼,他还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我何尝不知它们可能有新主?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快而已……何况你们也非水行,凭什么会想到你也能影响它们?若说王某无知,还不如说是你们太奇怪才对。”
“青龙本出于海上……四象圣女要求四象兼备并不稀罕,玄武师伯对我的期许很高。”夏迟迟淡淡道:“另外王先生或许误解了一件事,我们不围攻,可不是什么武德,仅仅是觉得你不该有乱世书播报围攻而死的待遇,你不配的……”
王道宁笑了笑:“这种虚名,或许你父亲和你丈夫都很喜欢……恰恰我倒不在意。”
夏迟迟面无表情:“我知道王先生连自己的命也不太在意,在意的只是家族存续……但王先生自己死了,家族覆灭岂非旦夕?”
王道宁平静地道:“你们先有余力对付这局面再说吧……只要乱世书播报了我的死讯,照陵必撤兵收缩。而李公嗣死于此,李家必引胡人从关陇直扑而来,杨敬修到了如今也必然豁了出去,崔家还愿不愿意继续与我们死磕都已经很难再论。靠你们几个强手,想要解决这糜烂之局,跑去灭我琅琊?呵……道中虽不成器,好歹也是地榜。”
赵长河正在悄悄对瞎子道:“喂,能不能帮个忙?不是什么原则问题的。”
“嗯?该不会要我让他早点断气吧,问题这叽叽歪歪明明是你们故意的,否则夏迟迟手中剑气一吐,直接没了。”
“我们当然是故意的啊,迟迟传音我了,我已经知道璞阳发生了什么。你不要等他断气,提前播报一下,气死他最好了。”
瞎子沉默片刻,天空闪过金光。
“岁十一月,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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