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河还真不算试试探探,已经算是直球了。
瞎子必有所求,这个所求虽然很不当人地随便把自己揪过来,但肯定不是专门为了害自己,只是把自己当成一枚棋子用罢了。
换句话说,她的所求和自己“回家”的诉求应当是不会有冲突的,最多也就是时间上的冲突,理论上大家是真的可以坦诚合作,不需要这样做谜语人,也平白让自己或老夏心生怨气和抵触,什么事都做不成。
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就是不肯开诚布公,这么直球的话都没用。
赵长河气得牙痒,恨不得再拿天书擦一擦。
算了。赵长河忍了下去,打开刚才灵族小姑娘拿来的灵族基本功法参详,大战在即,这些日子的目标就为了练各种功。
尸傀复苏后,那身躯钢铁化与巨力化,让赵长河与岳红翎都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如果那是地底的金气土气日积月累吸收的结果,意味着吸收这类元素入体可以强化身躯,理论上这就可以作为一门主动运用的功法、主动吸收五行入体来改造躯体。
这有可能是世间很多锻体秘法的由来。
别人可以吸收金土元素,那作为血修罗体而言,则未必选择这些。
灵族的功法分为两个方向。一种与烈很相似,铸自身血肉为基,远古大巫莫不如是,和烈的最大区别只是正常功法不玩煞气。也就是血气和煞气其实是分开的,练血的人很多,煞气才是烈的特性,他就不该叫血魔或血神,该叫煞魔才对。
赵长河看着就在看自己的手臂,运功之下,煞气满溢。按这么看,这手臂该叫什么?
而另一种方向就是驭灵师了,此灵指的是兽灵,本质上蛊是兽的一类。后世分出驭兽师和蛊师很正常,但在远古来说,或许御兽比御蛊更强,因为远古诸兽可不一般,只是灭绝了……蛊反倒在纪元破灭之中保留了下来,现在都演化成蛊师。
灵族人一直都可以操纵各类异兽,建立契约之类。思思现在御血鳌御苍鹰虎豹,在圣山叛乱之中已经可以看出强大。
曾经她们缺失的不是御兽的方法,缺的是引兽之力入体的秘法。毕竟自身不够强,单纯靠御兽吃饭的话,自己很容易被突袭先擒王,纵有万般猛兽也只能徒呼奈何。这就需要引兽灵之力入己身,让自己也变得如异兽般强大。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也是自己的身子骨要撑得住,也就是自身血肉奠基要打好基础,不然会爆的。
烈作为一个奴隶,显然是不可能得到这种御兽秘法的传承,但他以对血气的绝对理解和掌控,强行剥夺异兽之力入己身,打造成了属于他的血魔体。这便是烈的锻体最后一步。
事实上赵长河的前一步,结合血鳌的恢复之力形成的不灭血魔体,已经是这种思路了。只不过当时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觉得血鳌的恢复特性可以用上,那是当成一个天材地宝来对待,并不形成体系法门、更不知其御万灵气血的本质,所以只得到了恢复力,却无法用上血鳌的其他能力。
而眼下自己有灵族的正统法门,又有烈的御气血之道,可以把二者结合起来。既不需要像灵族那样先养一堆异兽、每次要打仗了才临时引兽力入体,也不需要像烈那样强行剥夺转移。应该可以做到吸收效仿,永久性地化为自己的东西。
这一步跨过去,御世间气血之道便走向大成,万灵特性莫不为用,这才是自己所获第三页生命之道的根本意义之一。
赵长河对着灵族法门琢磨半日,忽然起身去了鳌池。
说是鳌池,血鳌豢养于此,实际这可是一座山,周边养了多类异兽,是灵族重地。
见赵长河到来,鳌池守卫齐齐行礼:“圣使。”
赵长河摆摆手:“带我看看血鳌。”
如今的赵长河在灵族就是神,女王都是丫鬟,他就算要带血鳌走也没有守卫敢放个屁。
守卫闻言很快带着赵长河到了鳌池:“现在我们有两只血鳌,一只护卫圣山,一只护卫祖坟,两只都只是两三个月大的幼兽,暂时还没有太强。”
所谓两三个月大的幼兽,体型已经和一座大宅差不多了……
赵长河运起御灵之法,很快感受到两只血鳌都是思思的烙印,心中不由称奇。按照灵族的法门来看每个人能御的兽也是有上限的,越强的御得越少,当初血兀的水平也就御一只血鳌,思思居然一股脑儿御两只,同时还可以御别的,这天赋也是离谱。
你这不天生的灵族圣女嘛,跑中原去偷什么剑法?你看现在千辛万苦换来的剑皇剑法你们全族还是没几个人学,连伱自己都搁置了,都不如我用得多。搞了半天那些剑法除了作为你我之缘,和灵族的崛起就没啥关系,你们崛起靠的依旧是祖法嘛……
而这两只血鳌既然属于思思,由于同心蛊的关系,自然对赵长河便极为亲近,压根不需要额外法门去套近乎,赵长河直接走到池边摸摸鳌头,血鳌居然还露出了舒服的表情。
守卫:“……”
圣使果然是圣使,什么法门都不需要,圣兽就对他这么亲。
赵长河伸手轻抚血鳌背甲,运起御灵之法去解析。
引兽力入体的基础,显然是要能分析各种兽力的构成是怎样的,自己才能去接收。在此法的辅助之下,血鳌背甲的结构就像被解析还原,形成了生物的组成。
赵长河并未去引其力入体,而是以烈的方案默默地驱动自身血气相和,临时性地把肌肤的组成往鳌壳的构成方面去改造。这同时也是驾驭自身血肉的一个证明,如果你改变不了它,谈何御之?
不知不觉间,肌肤“咔咔”作响,落在守卫们眼中,圣使的手臂尽是血色,血色之中构成了奇特的棱形,就像是雕刻出来的手一样,已经非人。
渐渐地棱角消失,又还原成正常人的手臂肌肉,但坚硬之意似乎未改。
“砍我一刀。”赵长河忽然对守卫说。
守卫骇然后退。
赵长河没好气道:“紧张什么,我在练功啊看不出嘛……你们砍便是。”
没人敢砍。
赵长河自己取出龙雀,虚空一抛:“雌小雀,砍我。”
“你不要命了啊?”龙雀鄙视:“就你这杂鱼被我砍一刀直接死了!”
赵长河翻了个白眼:“你轻点不行嘛?”
“好吧,勉为其难陪你玩玩,别哭哦杂……”
“铛!”金铁交鸣声响起,手臂被砍出了一道伤痕,鲜血汩汩流出。
“杂……”龙雀说了一半傻了,刀内的少女目瞪口呆。
自己这一刀没多用力,当和主人在玩耍呢,它甚至没觉得主人真会拿手臂来架,以为临时会闪的。结果真没闪……没闪就算了,这个战果是怎么回事?
守卫们瞪大了眼睛。
伤归伤,可这是宝刀所砍,换一般人手臂早断了,这就只有一道伤而已!那要是换个普通刀剑,是不是连个印都留不下?
赵长河低头看着手臂上的伤痕,强大的恢复力之下,这伤又急速愈合,过不多时就看不见任何迹象了。
从龙雀到守卫一片鸦雀无声。
他没有引兽力入体,也没有掠夺血鳌之力,完全是参考血鳌构成,自己成就了钢铁之躯!
当然不是天才的缘故,天书内部,生命之页中,《生命之御》的字样熠熠生辉,把所有细节所有法门列得清清楚楚。
血修罗体大成,再无短板!
几乎于此同时,赵长河灵台轰然一炸,一道隔膜就要冲破的感觉油然而起。
御境之门……只差半步。
瞎子抄着手臂悬在一边看着,也没忍住“啧”了一声。这其实已经不是血修罗体了,该是赵长河自己独有法门。这也不是单以血鳌为参照把自己搞得跟个龟龟一样,他有这种法门,日后无论见到任何奇特的生命,都可以仿其特性,化为己用。
最关键的是,以如此强横的生命理解,他对上九幽起码不会被秒了……
…………
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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