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做完这些,便垂首肃容站立在一边,不敢有丝毫动作。
头陀不由侧目,问道:“此地不是老鸦观么?那观主去了何处?”
“老鸦观观主我杀了。”
方夕走了进来,实话实说。
头陀一怔,不由又问:“那一干弟子门人呢?”
“自然一起被送去作伴。”
“哈哈,妙极!”
头陀拍手大赞:“本行者早就看那老鸦观主不满,只是其变化之术厉害,化为火鸦之后遁光难以追上,才没有动手,最近机缘巧合,得了一口宝刀,正要来发发利市,没想到那老鸦观主竟然已经被道友料理了。”
方夕目光下落,见到头陀腰间的刀鞘,不由微微点头。
这一口刀鞘造型古朴,有雷火纹饰,其中的宝刀显然也不差,乃是一件上好法宝。
仅仅只看这点,这位头陀也胜过老鸦观主不知道多少了。
至于其究竟是真的与老鸦观主有仇,还是临时改口。
方夕袖中手指微动,心中已经有了定论。
又攀谈几句,才知道这头陀自称‘天哭’,乃是昆云河水府散修。
天哭头陀又聊了几件修行界的趣事,吃了一盘茶果,这才道:
“我见道友仙机盎然,法力内蕴,必然是个有道之士,最近修行界中正好有一件盛事,不知道友可有兴趣?”
“哦?不知是何盛事?”方夕装作很有兴趣地问了问。
“道友可曾听过华山派?”天哭头陀道:“这华山派,乃是宇内一等一的门户,藏有诸多珍贵剑诀,又有数口仙家飞剑,论威名只在蜀山派之下……”
华山派也是玄门正宗,如今的掌教真人乃是烈火老祖,执掌一口‘都天烈火剑’,传闻此剑以南明离火之精打造,威能惊天动地。
方夕构想中的火属性飞剑,曾经就有这一口。
不过后来得了火云剑,就暂且作罢。
只是不论火云剑还是太乙无形剑,都与蜀山关系太大。
哪怕本尊出手洗炼了其中的烙印,那一段因果却难以斩断。
若是在此界带在身上,就难免有些麻烦。
因此都被方夕丢在地仙界,交给本尊看管,保证万无一失。
“华山派的威名,自然听过的,怎么,此事竟然与这等门户有关?”方夕正色反问。
“虽不中,亦不远矣……华山派的三代大弟子岳壶中,不知怎么与东海中的‘神木岛’弟子结怨……华山派虽然是名门大派,但东海之中卧虎藏龙,散仙都有不少,各自占据一岛潜修。”
天哭头陀道:“神木岛岛主据说乃是一位积年地仙,功果玄妙非常,并不太管事……再说毕竟只是小辈之事,不至于闹到师长那里,因此岳壶中与神木岛大师兄约定,今年九月十九,在东海之滨,斗剑而决!”
“原来只是两位剑仙斗剑。”
方夕有些恍然。
“不仅是斗剑,更是修行界十年难得一见的盛事啊。”
天哭头陀道:“岳壶中外号‘桃李仙’,人缘极好,面子广大……三山五岳的散修,呼朋唤友,准备去为他壮壮声势……当然,东海那边也有不少修士过来,到时候在东海之滨,可是修行界难得一见的集市,道友难道不想去凑凑热闹?”
“这个……倒是的确要去见识一番。”
方夕闻言,心中倒是一动。
他最近静极思动,的确想出去走走。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来此世修仙的,而是搜刮各种资源的。
不走出去,搞事、搞大事……飞剑与天书就不会自动砸入他怀里。
‘只是如此牵连因果过多,不是清静修行的修士之道……’
‘但我无所谓,哪怕因果牵连,最后酝酿出杀劫,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方夕很无所谓地想着:‘这一次出门,倒是可以搜寻一番五行真煞与元磁法门了……听闻东海广大无比,有诸多散仙、甚至可能有地仙、天仙之辈,应当有不少好东西才是。’
“善,那我等结伴同行如何?”天哭头陀一拍大腿:“实不相瞒……我还邀请了翠云洞‘碧波仙子’、牛家庄‘青牛老道’……大家一起上路,倒也热闹。”
“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方夕含笑答应下来。
……
数日之后。
一艘灵舟从高空中疾驰而过,其上载着数位剑仙。
碧波仙子一袭翠绿衣裙,笑容温婉。
青牛老道看起来就好像普通的农家老汉,手边还牵着一头青牛。
这青牛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方夕以第二元神感应,却又知晓其不凡。
“天哭头陀,想不到你这一次外出,机缘倒是极好……”
青牛老道笑嘻嘻道:“光看此口宝刀,就不逊色于一般的法宝飞剑了吧?”
“我这一口‘杀生破戒刀’,乃是从一尊古庙的残破石像之下发掘,其上篆刻着三千六百道佛家咒文,能飞起伤人,不惧法术与阴秽之物污染……”
天哭头陀脸上泛起一丝得意之色,又很快消弭下去:“当然,与真正的仙家飞剑相比,还是要相形见绌的,不说华山派岳壶中的佩剑,纵然神木岛上,就有无数千年、万年铁木……乃是祭炼‘神木剑’的上好材料,据说神木岛中,还有一口‘万年神木剑’,已经到了纯阳至宝级数,威能非凡,也不知这次能否有缘一见。”
‘什么‘万年神木剑’?我一听便觉得与自己好生有缘,莫非是六代青禾剑?’
正在一边默默品茶的方夕眉毛一挑,心中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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