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沙尘暴终于停息,但呼啸的西风也带走了漠北最后一丝暖意。
草原上进入深秋时节,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枯黄。白天时有大太阳照着还好些,到了晚上就温度骤降,早晨一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全都罩上了一层霜。
朝阳跃上天空,为满地白霜镀上了一层金色,成群结队的黄羊,开始抓紧时间觅食,它们要为即将到来的严冬储存足够的脂肪。
大雁也排成‘人’字形,悠然飞过碧蓝的天空,去温暖的南方越冬。好一派绝美的草原深秋景色。
正在低头吃草的羊群忽然感到地面微微颤动,它们齐刷刷抬起头来,望向东面。旋即便朝相反的方向奔逃而去。
不一会儿,颤动声越来越明显,原来是大队的骑兵踏碎严霜,高速奔行而来。
待到那队骑兵距离更近了,便能看清楚原来他们是朱棣和平安率领的八千将士。
转眼间,他们渡河追击了整整五天,每天奔行至少两百里,已经追到了千里之外!
途中他们追上过元主两次,但都被断后的怯薛军给拼命拦住了,结果都功亏一篑,还是让北元皇帝从指缝间溜走了。
当然也不能不承认,北元皇帝实在太会逃跑了。
从元顺帝开始,他们就一直在逃命。无数次的逃跑,练就了他们炉火纯青的……逃跑本事,祖传技能了属于是。
结果这一天从早追到晚,依然没有追上。
眼看天色已黑,战马疲惫不堪。朱棣只好下令停下来休息。
将士们赶紧就地扎营,然后割草喂马,烧水做饭。
“他妈的,咱们已经追出多远了?”平安揉着僵硬的屁股蛋子道:“老子的腚都颠麻了。”
朱棣一边嚼着马肉干,一边在地图上比划道:“从咱们过克鲁伦河时算起,一千二百里;要是从小龙山开始追击算起,就是一千八百里。”
“艹……”这下不光平安,众将也跟着一起爆了粗口。“狗日的北元皇帝属狗的吗,也太能逃了吧?!”
“是啊,本王也没想到能追出这么远。”朱棣也是服气了:“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表哥和岳父,每次都让北元皇帝逃掉了。不是他们不努力,实在是狗日的太能跑了。”
“这是把本事都加在逃跑上了。”谭渊苦笑问道:“咱们还能抓的住他们吗?”
“能!”朱棣却斩钉截铁道:“这里距离哈拉和林还有八百里,我们还能再追上他们两次。第一次追上,我们干掉了他一千人;第二次追上,我们又干掉了他们一千人;下一次就能把他的护卫全都干掉了,等到最后一次,看谁还能替他阻挡!”
“他们是投奔右丞相咬住的,咬住这会儿八成已经接到信了,说不定会带人接应他的。”张玉日常提醒道。
“那咬住也没多少人,北元剩下的都是一群土鸡瓦狗了,不足为惧!”朱棣狠狠咬一口熏马肉,面目狰狞道:“都已经追出这么远了,不可能空着手回去,追到天边也要抓住狗日的脱古思帖木儿!”
“嗯!”平安重重点头,也咬牙切齿道:“抓不住元朝皇帝,这辈子到死都会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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