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交易(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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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交易(二合一)(2/2)

    刘疏影却摇了摇头,“一边事一边算,你乐意是你的事,但你帮了我是事实,今后我们是朋友,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这倒是想先问问兄弟,你习武多久了?”

    “满打满算,一年吧。”吴钩思忖片刻,还是觉得要多谦虚一些。

    “一年!”刘疏影听罢差点惊得酒醒,“天资可畏,我以为像我七年能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上佳,兄弟当真是开宗之才,敢问尊师大名?”

    “教我的那位我不知名,只知道他姓肖。一年前他曾在江松呆过一段时间,身无分文,我请他吃了六天泡饭加酱菜,他便教了我六个月。”

    吴钩随口一诌。

    “还有这等奇遇。”刘疏影眼中一丝羡慕流露,随即叹道,“要是这样的人多一些,何愁大夏不能复兴。十几年前不勒颠联合弗兰克一路打到京城,那位听政太后出逃的时候,官府的军队就跟纸糊一样。到头来还是那些民间帮会和走镖的武师,一人一把大刀追着洋人杀。”

    “那都是米利根走私来的炁刀,他们炁有大十好几的高手用上,个个都跟战神一样。我那位枝子门的师父唐文旭当时就是,几个人躲在洋人修的火车站里头,来一批杀一批,杀多了就跑到乡下去躲。他常说自己跑得快,洋鬼子的子弹追不上他,好不痛快。”

    刘疏影说的满腔热血,他儿时便是听着那些师父讲述曾经的故事,被其中的豪气所吸引,这才有了今天的性子。

    吴钩点了点头,“炁刀,是啊,今后的世界,就是炁金属的世界。不是有个故事么,曾经炁金属还没有被发现的时候,一位不勒颠的工匠发明了世界上第一台蒸汽机。后来有人又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去改良,让那东西的功率上升了百分之三十。结果两年后炁金属被发现,用来制造出的蒸汽机功率直接翻了五倍,从此再没什么人去研究蒸汽机的结构了,让炁金属活性提高要省事的多。这种金属改变了世界,也扭住了人类的目光。”

    “是啊,炁金属,改变世界,好东西啊。”刘疏影说着,随即话头一转,“同为练武之人,日后是否有兴趣跟我切磋,我看兄弟家境像是有些困难,那些方面只要我有能力,定会帮你一手。”

    这才是刘疏影请吴钩吃饭的目的,他练武七年,早就过了干干站桩练拳的阶段,武术这东西,非得实战才能增加敏感,他缺一个合适的对手很长时间。

    “好说。”吴钩一口答应,却又说道,“不过疏影兄,你这家境也会缺陪练?话说我今日听你跟那管家的话,总觉得你跟父亲之间有什么隔阂,莫不是跟这有关系。”

    “没错,做兄弟的,你既问了,我便告诉你。”刘疏影也不隐瞒,一来酒劲上头,二来他也确实不在意被别人知道,“我那钻进钱眼里去的老子,一门心思想要我继承洋行,我不乐意,他就在我考武科的路上百般阻拦。兄弟啊,你别看我锦衣玉食的,我是真羡慕你,作事情自由自在,我现在是既没钱,也没人。”

    “哎,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穷人家的小孩,能有啥似的。”吴钩一晃脑袋,五指在胸口挠了挠,“人还不好说?大不了我来陪君子,钱对你来说不是无所谓的事情么?你爹还能饿着你?”

    “不,不是吃饭那回事,现在习武么,不得看那炁电水平。不瞒你说,我的炁啊,现在是4.99,到槛上了,我从前的师父告诉过我,1是一个槛,5是一个槛,10又是一个。过了10,就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和一般人可以看作两种生物,朝廷将那种人称作为炁师。而从5开始,即便是少数天赋异禀者,也需要数年甚至十年以上才能突破,若不想等那么久,就必须借助炁金属的媒介。”

    “所以希望你继承洋行的父亲从中作梗,不给你炁金属,更不让你有用钱去弄到那东西的机会?”

    “没错,其实钱还不是最关键的,国内炁矿的老板,还有大大小小的金属贩子,跟我老子多少也认识,他早打点好了。而要走地下的路子,我还真无从下手。”

    “嗯——”吴钩沉吟片刻后,一脸如下油锅的表情道,“兄弟既然有这困扰,这回我真帮你个忙。”

    “炁金属的事你能帮我?”

    刘疏影的表情明显不信。

    “九成把握,明天你来找我就好。只是我若能帮到你,希望你也能帮我个忙,七月之前我需要借到尽可能多的钱。”

    刘疏影眼珠子转了两圈,随后说道:“钱的问题......我爹现在对我用钱严防死守,我押你赢来的一千六百块自然是你的,但等到七月,我能够凑起来给你的,加起来最多也就两千,这点钱干不了什么大事吧。”

    “没关系,不积跬步,你炁金属媒介的事情放在我身上。”吴钩拍胸脯,“大夏律法灰色领域的事情我懂。”

    听到吴钩提到灰色领域,刘疏影将信将疑的心中又多了两分踏实,他寻思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被骗也不过就一点钱的事,若是真的,那对他而言就是大赚。

    “但除此之外,咱两先得有个约定。”吴钩补充道。

    “你说。”

    “我帮你弄来炁金属,怎么用是你的事情,但我要借用三五天,放心,我跑不了,你可以提供场所,派人看着。另外,也不要再问我的身世。”

    “好说,来,喝!”

    两句话说完,两人当即举杯相邀。

    那个弹琵琶的女孩早就完了一曲,她并未休息,而是非常有眼色地换了几曲铿锵应景的宏歌,耳中听着他们诉说天下大事和胸怀抱负,眼里映着玲珑灯火。

    觥筹交错间,两人逐渐入醉,略略有些东倒西歪的架势,说话间也少了礼数和分寸,更似两个相识多年的酒友。

    “没想到你一副小鬼样子,还挺能喝的。”刘疏影拖着通红的腮帮子笑道。

    “去你的,你才小鬼,小鬼你还打不过呢。”吴钩不甘示弱。

    “是是是,武学上我是服你的,学一年能赶上我六年。”刘疏影打个酒歌,摇摇晃晃的,双眼眯着,还是没忍住,提出了自己藏在心底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是啊,我是什么人呢?”

    吴钩迷醉的双眼闪烁着,他靠在椅背上,不管看什么东西都是两个不重合的影子。

    “孤魂野鬼吧。”

    酒桌下的他精干的指节仍旧一下下捏按自己的穴脉,将酒力一点一点褪去,那双酒熏得眼睛后,是一颗冷静到漠然的心。

    吴钩知道自己没有一天可以休息的日子,炼炁之路今晚还会继续,酒桌上所说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利用这个少年以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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