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家和西唐那边的勾连有些年成了,我估计至少有三十年以上了,我入赘夏侯家前几年,还不太清楚,但这几年随着他们对我信任加深,所以也就慢慢让我知晓了一些。”陈济生忍不住叹气:“洛邑是龙皇圣地,与晋州只隔着一条黄河,河内之地历来就争执不下,……”陈淮生心中一凛。
河内之地归属于何方,一直未有定论,虽说地处河北,理论上也该归于河北,但却又在王屋以南,与晋州和燕州隔着王屋山与五行山,论交通,一河与两山,谁更便捷,还真不好说。
“河内之地争执不下也不是一天两天,数百年来众说纷纭,北戎人势大时,便说这是河北之地,大赵强盛时,便说这是中原之地,可那又如何?虽说名义上河内是晋州一道,但实际上大赵插手其中甚深,天云宗、太华道都有掺和,估计现在大成宗也有伸手吧?怎么,伱们夏侯家也插了一脚?这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吧?”
陈淮生看着陈济生,夏侯家这点儿实力要去和这些超级大宗口里讨食就是自寻没趣,不至于这么草率才对,但西唐要插手还隔着伊郡大成宗,拉拢了夏侯家,往河内渗透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你西唐就算是借助夏侯家,怎么插手,目的何在?这也是陈淮生有些不明白的。
河内之地的确重要,如果西唐在这里落脚,进可以和大赵、北戎争夺晋州,退可以与洛邑联动扰乱大赵心腹之地。
但大赵很清楚河内的重要性,所以道宫才会让天云宗、太华道与大成宗封死这里,不允许西唐插手,这种情形下,就算是夏侯家勾结帮衬西唐,也很难达到目的才对。
何况夏侯家与西唐勾搭不过是想要通过利益交换壮大自身,进而稳住西京三大家的地位,不可能真正投向西唐的怀抱才对,它应该清楚其根基仍然在大赵,除非西唐兵出潼关,侵入伊郡,否则在关键问题上夏侯氏也不敢倒向西唐的。
见陈陈淮生怀疑的目光望过来,陈济生吸了一口气,“淮生,别用这种目光看我,事情的复杂程度你想象不到,夏侯家与西唐勾连几十年,利益牵扯很深了,有些事情也身不由己去做了,陷得太深,无法回头了,夏侯家一旦失去西京三大家的地位,可能会迅速堕落,甚至崩溃,正因为如此有些事情明知不可为,也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那夏侯家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陈淮生就想不明白了,如果做了,那也该是大赵利益受损,西唐得利才对,怎么这追杀陈济生的明显应该是外来者,而不该是大赵内部来人,否则陈济生一介炼气五重,还能逃得到弋郡来,只怕连伊郡都逃不出就被擒获或者诛杀了。
“皇旗,气运皇旗,河内道的气运皇旗!”陈济生呻吟着道,几乎要瘫倒在石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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