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不停闪烁，带来极其突兀的骤雨，让马蹄深陷泥泞。
方圆百里内，飞禽似是都感受到什么，开始进行迁徙，到后来雨点逐渐变成婴儿拳头大小，砸落面颊。
天地异象，让鞑靼大军都心有不安。
唯一没有产生情绪变化的，便是那一袭黑金重甲的身影，相反气势逐渐攀升，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也只配存在于他一人。
一股暖流，游走于全身。
大军压境之下，贾珀的身体素质仿佛又产生新的变化。
这个世界的武夫没有境界之分，但贾珀却是实实在在的能感受到，他比从前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是从前杀人所累积的能量，终于到达一定的极限，在体内突破了屏障，形成一种新的质变。
他很难用言语解释的清楚。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贾珀看向鞑靼军阵时，眼中的轻蔑更盛。
“就你一个人？”
“你的脑子不正常了？”
楚鲁金神色怪异。
就连他都有些迷茫，还以为是出现幻觉，盯着前方那身骑乌雅马，手持巨戟的青年，低声询问：“贾珀，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你？你就不怕死吗？”
贾珀无言。
只是戟指前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铁骑。
一人一马，镇定从容，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是何等的波澜壮阔。
虽千万人，吾往矣。
“降吧。”
楚鲁金朝侍从挥手，后者递上一张蟒龙交织的文书：“中原负你，何不为我族效力？剑指中原，共同辅佐可汗登龙椅！”
“这是第一次正式劝降，也是最后一次，你最好考虑清楚。”
严肃声音落罢。
楚鲁金双指夹住文书，抖腕飙射而出。
不得不说，他也敬重贾珀的气节，这身披黑金重甲的青年，有着人性中最高贵的东西。
忠诚。
不仅是他，连鞑靼勇士们，目光中都精光流露。
唰！
破风声响起！
方天画戟刺穿文书，在空中碎成齑粉。
“中原已倒！”
“皇帝昏庸无能，不配伱的愚忠！”
楚鲁金双目赤红。
他崇拜贾珀的忠，却也厌恶贾珀的愚。
他们贾家父子，仿佛天生下来就是让鞑靼糟心的，死不足惜。
“我乃武夫，粗鄙至极，可堂堂七尺之躯，守疆卫土之心坚如磐石。”
“劝降老子…尔等也配？！”
杀意，弥漫全场。
竟压的三万铁骑抬不起头。
气氛令人窒息。
虽是敌对的关系，可楚鲁金仍情绪激荡。
对于大汉而言，得贾家父子，乃百年之福。
二人的忠勇，可歌可泣。
临死也要捍卫信仰疆土之决心，这种至高精神甚至都超越了种族国度。
“抱歉了…”
楚鲁金眼眉低垂。
终究放弃劝降的心思，剑指前方，目光凌厉：“列阵！！”
……
数不尽的人群，如浪潮般涌向雁门关。
以一种诡异的阵型排列。
在楚鲁金的有序指挥下，最前方的并非步兵，也不是身穿重甲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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