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倒在地的人疼的叫了一声,却也不敢发火。
公子哥走到一卖柴老汉面前。
老汉身材精瘦,须发皆白,穿着单薄的衣服,双手粗糙更是脏兮兮,就连指甲盖里都是黑的。
“老头,这柴怎么卖?”
那公子用脚踹了踹脚下的木柴,笑嘻嘻问道。
“这些柴火只要三十文。”
卖柴火的老汉小心翼翼的说道。
看他担子挑的木柴,得有近百斤。
“这么贵?你这是哪来的奸商,本公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奸商!”
那公子一阵‘惊诧’,怒而起身将一堆柴火踹倒,见着那些柴火散落一地。
附近的人虽然恼怒,但也没人管闲事,只当这是个纨绔。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位县令公子也没做当街杀人的事,犯不着与他起冲突。
要是真碰了这位公子,他身旁护卫手中的刀可不是摆设。
张婶见着这一幕,气愤的小声骂道:“宁县令也还算是个好官,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这么一个该挨千刀的儿子。”
张婶想用个文雅的词,但想了半天也只想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他不是县令亲生的啊。’
宁子期心中嘀咕着。
宁公子正好走来,见到宁子期盯着他看,就是瞪了他一眼道:“臭和尚,看什么看!”
虽说骂了一句,但他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
永安县不大,但县令好歹也是官僚体系内的,这位宁公子从自己的父亲处,也知晓一些一般普通人不会知道的事情。
他的父亲曾警告过他,像是一些游方的道士、和尚,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尤其是县城边那山上的寺庙,里面的和尚可不简单,让他尽量不要去接触。
宁公子虽然飞扬跋扈,但是他对自己父亲的话还是听的进去的,欺负欺负一些底层百姓,展现一下自己的威风和虚荣心也就罢了。
但有一些神神叨叨的事,他可不愿去碰。
宁公子知道这些和尚的脾气都很好,骂他们几句不会轻易动怒。
他见到宁子期没反应,也是觉得无趣,拿起一旁摊位上的一个苹果,转头就走,带着护卫一路横冲直撞,行人纷纷让道。
“哎,他要只是拿点东西,欺负欺负人也就算了,大家也还能忍。”
“辩机师傅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县里东边的王家姑娘要嫁人,这宁子期不知怎的,看人家姑娘貌美,竟是把人强行掳了去,给人家闺女侮辱了。”
“那姑娘羞愤欲绝,觉得对不起夫家,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悬梁自尽,大喜的日子却要给黑发人送丧。”
“王家人和姑娘的夫家去县里讨个说法,宁县令虽然为官还不错,平常也为我们这些百姓做事,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宝贝的很,最后只是赔钱了事。”
“王家人不忿,又去管邢狱的衙门告,那邢狱衙门的官老爷和县令关系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我听说那些大地方管邢狱的官老爷们就不会惯着这些事,什么时候那些老爷们能下来看看就好了。”
张婶絮絮叨叨的说着,可见她对宁公子的愤恨。
宁子期一阵无语,虽然知道他和那县令儿子只是同名同姓,但听着张婶说自己把人家姑娘‘侮辱’了,他还是别扭。
至于张婶说的那些大地方管邢狱的官员,这一点宁子期到知道。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有超凡体系的原因,这里的权力竟然是三权分立的。
儒家掌行政权,法家掌司法权,至于立法权,则是被皇帝控制在手中。
在大的城市里,掌管着刑狱司的是真正的法家之人,他们修行的准则就是要秉公执法,面对宁公子这类人,绝对是直接抓了开审。
可惜的是,真正的修行者终归是少数,法家之人还大部分都在京师,像是永安县这种小地方,不可能有真正的法家人来管理司法。
这世道,就是一部分地方看着歌舞升平,但大部分地方,却是腐败横生。
宁子期注视着宁公子离去的方向,此人正是他的目标。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宁子期可是知晓。
这位宁公子大有来头,他有前朝皇室的血脉,其实是前朝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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