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战。
这日,严白虎的贼兵在冲击力度上,已经不如第一天那般疯狂,反而处处种满忌惮。
可这并不是好事。
忌惮,就意味着踟蹰。
踟蹰,就意味着缓慢。
缓慢,就意味着对岸的汉军并不能给贼兵造成如昨日那般惨重的伤亡。
同时,这也意味着,这些贼兵有更多的有生力量,可以在更多的地方准备渡河,从而造成缺口,令汉军疲于奔命。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今天孙贲明显能感觉到,各处的战事虽不及昨天惨烈,却比昨天更加频繁。
好几个地方,若不是孙贲亲自赶到鼓舞士气,只怕还真能让贼兵站稳脚跟!
到了第三日。
“将军!不行了!真的守不住了!”
短短不过三日,孙贲麾下这些悍勇的士卒就已然吃不消。
不是他们不如贼兵,因为在正常的互相攻杀中,汉军常常能打出一比三甚至一比五的伤亡比。
但偏偏贼兵不正面对抗,只是沿着水道骚扰,这让众人不但有力使不出,还白白在这水道上耗费了力气。
孙贲不断喘着粗气。
周围士卒说的,他又何尝不知?
仅仅三日,光孙贲一个人在这水道旁的往返跑,怕是都跑了几十里地。
身体,赫然是已经达到了极限!
“子纲先生还没有来吗?”
眼下,只凭自己,孙贲已经没有了任何办法。
“还没来。”
“那就继续守!”
孙贲柱着长矛,努力撑起自己的身体。
“说好三日,便是三日!至少给我守到日落!”
周围士卒无奈,只得继续拖着身子继续防守。
好不容易等到日落,汉军也付出了三日来最大的伤亡。
整整三百一十五人!
阵亡的人数,比前两日加起来都要多!
与其说他们是战死的,还不如说他们是累死的!
因为他们在与贼军作战时,往往只是因为身体比以往迟钝了些,就被贼兵抓住空隙,将刀送入甲胄之间的缝隙。
就连身为主将的孙贲,身上也是出现了数条伤口,染红了甲胄内的衣衫。
“子纲先生还没有来吗?”
“没有。”
孙贲眼中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便给使君传信,请他派援兵来吧。”
至于太史慈那边……抱歉,自己已然是仁至义尽。
送信的使者策马往曲阿狂奔而去,而孙贲终于是倒在床榻上,恢复自己没有半点力气的身体。
好不容易等到睡着,孙贲却又被一阵嘈杂声吵醒。
“孙将军!是子纲先生回来了!”
孙贲猛然坐起,朝身旁亲兵询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将军,距离子时还差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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