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暻心尖一颤,这是说造反,不是,从龙位置已经站了不少人了,他们还是吊车尾的?
“这事也不是我能定的,老爷子最是对大酆忠贞不过的,权家军,还是他说了算。”权暻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权家,一向都是忠君之人。”
秦流西点点头:“新年号定国安邦的队伍,就缺你们这从戎的了。”
“长得像我,原来我小时候这么有灵气的?”权暻满脸喜色,道:“好家伙,这小子尽捡好的长,老头子见了得欢喜坏了。”
席峥脸都绿了,翻了个白眼。
权暻一怔:“瑞王,他竟得了这差事,他不是……”
她怎么敢的,不是,她可真敢!
权暻后退一步,你别笑,这笑容比突厥狰狞的笑还要瘆人得很。
席峥心头一紧,这意思是说他会遭遇两次险境么?
“放狗屁!”席峥一喝,愣是把孩子往他手上一放:“儿子都不抱还抱什么孙?”
“户部没银子是真的,毕竟灾难多了,粮食失收,赋税也少,且处处都要银子赈灾。此外,圣人会点你为主将,收服桐城,到时候,瑞王齐骞会压军辎前来,助你对敌。”
权暻稀罕了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地道:“不是说未足月早产,咋瞧着我儿子长的比那足月的还要好?”
他对上秦流西的目光,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顿时谨慎起来,道:“观主可是有话指点?”
权暻闻言,把灵果扔进嘴里,干嚼着,虽然没有汁液了,但果肉还是带着灵气,令嘴巴生津,他不禁看向秦流西:“还有吗?银子不是问题。”
这个三年,还是保守估计,说不定明年,那个已经积沉了丹毒的帝王就要登天归西了。
权暻还想强塞,秦流西便道:“她吃的乃是千年人参掐成的丹丸,灵气远比这颗干瘪果要强。”
席峥也一脸后怕道:“要不是观主,只怕这孩子留不住了。”
秦流西挑眉,问道:“像模像样,练过的?”
席峥脑子嗡嗡的。
权暻立即转身,看着襁褓双手有些无处安放,看着媳妇道:“要不,你抱着,我就看看?都说抱孙不抱子……”
权暻神色一凛。
秦流西嘴角抽了抽,道:“谁说我要他出家了?你戏真多!”
“非我看上了,是这天下看上了。”
秦流西睨了他一眼,道:“不需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在必要时撑腰罢了。”
秦流西呵的一声。
可孩子不哭就是大宝贝疙瘩,哭起来却让人头皮发麻,尤其他扯着嗓子嚎,声嘶力竭的,偏偏他底子弱,发出的哭声没那么洪亮,反而令人更心疼。
秦流西摸出两颗灵果递给他:“吃上一颗,就回军营吧,想来圣旨很快就到,作为忠君爱国之人,儿女情长会让你遭诟病,尤其是当下。寒冬将至,西北战乱频生,你会遭遇这辈子最艰难的事,有银子,多存粮草备冬衣,好生安抚,以免生兵乱。”
权暻冲她露了个安抚的眼神,道:“你好好带着儿子,对了我儿叫什么名字?”
这是世代从戎,身经百战年少成名的大将军,冷峻,狂妄,有乃祖风范。
“帝星黯淡,是真的吗?”
秦流西点点头,道:“不出三年,帝星必坠落。”
一刻钟很快过,权暻被席峥推醒,整个人的疲惫一扫而空,精神抖擞地披上大氅,道:“我让权安护送你回城,坐满了月子再回府再坐个双月子。”
席峥看着他胡子拉渣的,皮肤燥得都快干裂了,眼里浮出一丝心疼来。
这是让他们权家跟着造反啊。
秦流西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来。
刚出生的孩子喝果汁,且他还知道这是食物会自动张嘴,孩子求生的本能是天生的吗?
但这还不是重点,是那么小的果子,一口汁就没了吧,他却还能打个嗝,逗谁呢?
“这是灵果,长于人烟罕至的深山中,受天地灵气浸润,你从前还花大价钱买呢,忘了?”秦流西暼向权暻,道:“他早产体弱,要想保下来,必须吃用灵气充足的东西,这些灵果足够他果腹,梳理经脉和五脏六腑,不然你以为他一个未足月的早产儿看起来会如此健康。”
几人险些尖叫出声。
不是,他才刚过手呢。
这学会了,衣服换不换的都无所谓,一个术诀下去,他又是干干净净的儒将。
权暻把孩子一递,结果自己的儿子到了她手里,不哭了,只是委屈地抽噎,他不禁看向席峥,一脸呆愣。
她也不是没见识的,那颗丹药,有浓郁的参味,她吃了之后体力马上回笼,这一宿之后,她的精气神和生子之前一般无二。
权暻哎哟一声,手忙脚乱的抱着,但不过顷刻,他抱娃的动作就很熟练了。
“你吃吧。”席峥避开他的手,道:“观主昨夜给我吃的丹药也极好。”
“东宫空虚,帝星黯淡,太子之位不能一直空着。”秦流西抱着襁褓,道:“权家,就没有兴趣搏个从龙之功?”
权暻又道:“不过既是观主看好的人,那也是咱们一家子的朋友,对于朋友,自然是要予以方便的。”
这瞧着也不像早产的模样啊。
权暻已经把果子吞下了,另一颗要给席峥,后者往里挪了挪位置:“我不要,观主会给我开药方调理,你更需要,留着路上吃。上来,睡上一刻钟就回去。”
权暻:“……”
那可是果子,刚出生的孩子哪能吃得?
权暻眼睛一亮,却不想三个时辰后,他筋疲力尽地劈下最后一个突厥人的脑瓜子时,倒在地上,摸着肩膀的箭伤,疼得呲牙。
草,这就是好事?
一番血战,差点让他丢了半条命。
可当他看到那二十几匹油光水滑身强体壮的宝马被属下拉回来时,又咧嘴笑了,啊这,确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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