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邈抬头,眉心一跳:“这……” 原来还是放晴的天空,忽然就有乌云聚顶,可那乌云的形状,却如一只狰狞张牙舞爪的巨兽,正张开巨口,要吞下什么东西似的。
这方向,皇宫?
两人面面相觑。
“这,莫不是巧合?”俞邈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蔺相低头,道:“我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俞邈的心跳了一下,想说点好话,又觉得言语苍白,便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是什么坎,总能迈过去的,就是苦累多些罢了。”
蔺相扯了一下嘴角,假如是有妖邪灭世呢?
罢了,这种焦虑就不必多一人担了。
进了忠勤殿,秦流西正和齐骞说着话,两人齐齐一顿,下意识地整了整袖子,察觉对方的动作,眼睛彼此一扫,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上前。
奇怪了,他们怎么如此郑重?
彼此上前见过礼,寒暄了几句,秦流西就直接开门见山,三言两语就说起这两年大沣境内的灾难,俱是为何。
蔺相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可怕的妖邪,但听到这些,饶是久居上位,见多识广的他,也不免白了脸,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齐骞和俞邈同是如此,所以大沣这些年灾难不断,真的不只是天灾,而是人祸,不,应该说是邪魔歪道之祸。
几人不约而同地端起了茶杯。
他们需要压压惊。
没等他们把惊压下,秦流西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们把茶杯的水都倒翻了些。
还有和之前一样的灾祸,甚至更大的灾难到来?
灭世之祸。
蔺相的手微微颤抖,放下茶杯,狠狠地掐了虎口一把。
齐骞看向秦流西,露出一个苦笑,道:“当初你说,给我带来的可能不是泼天富贵,而是一个烂摊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秦流西笑了:“怕了?”
她又看向蔺相他们,几人都摇头失笑,说不怕那是假的,他们只是普通凡人,哪怕身居高位,也不曾见识过这样垮种族和界限的大祸啊。
而且,本来大沣就有种日薄西山的感觉,新帝接棒安然度过,但这几年大沣被各种灾祸拖进了泥泞里,国库空虚,都还没能拔出腿来呢,就要踩更深,这谁不怕?
但是,怕归怕,他们既然是帝皇,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便是天塌了,也得顶在百姓面前。
“我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要我们怎么做?”齐骞看着她。
“在其位谋其政。”秦流西笑着说:“我只是告诉你们有所准备。那啥狐狸,别吃了,普度众生的机会已经到了。”
封修看着手中的玫瑰酥,忽然就觉得不香了,看向齐骞,道:“打个欠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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