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月7日的状况(24000月票加更)-第193章 罗科索夫与前敌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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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月7日的状况(24000月票加更)-第193章 罗科索夫与前敌侦查(2/2)


    这时候周围有人发现了王忠:

    “快看,是个少将。”

    “少将怎么了,现在圣叶卡捷琳娜堡有的是少将。”

    “听说就连那位了不起的白马将军也到圣叶卡捷琳娜堡来了,要娶公主殿下呢!”

    “人现在是皇太女了。”

    王忠心想这谣言传得太快了吧?这个时代没有网络啊,到底怎么才能传得这么快啊?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这才刚下午,就全城都知道了。

    他这时候忽略了一个事实:昨晚为了开交流会,一大堆中下级军官都在夏宫呆着。这些人在交流会上被打了鸡血之后,多半是要喝酒去的。

    喝酒就会吹牛,然后大老爷们昨晚带着听来的事情回家,跟自家老婆一说,第二天一早出来买菜的大娘们舌根这么一嚼,好了,全城都知道了。

    就是这么快。

    王忠叹了口气,扯开嗓子喊道:“小伙子们,姑娘们,让一让!我要给我的部队征召人手!”

    有不怕事的小年轻喊:“少将你什么部队啊?”

    王忠:“第151临时步兵师!”

    “切,临时部队,不去!”

    “近卫军可以考虑下!”

    “少将你的部队打过仗没啊?”

    “还用问么,临时部队,肯定没打过呀!”

    王忠眉头紧锁,心想这帮小兔崽子,我好歹也是个少将,给点尊重能死啊。

    这时候有人高举报纸:“等一下!报纸上说白马将军指挥的部队就是151临时步兵师啊!”

    “啊?”

    “啥?”

    “白马将军不是身高六米吗?”

    王忠扶额,怎么身高六米这个谣言从舍佩托夫卡传首都来了?快500公里的距离呢!

    算了,不管了,先把人薅到,于是他大喊:“各位!我就是白马将军!虽然我现在没有骑着白马,但我确实是。我要为我的部队征召补充兵,你们能不能把路让开,让我开到教会征兵点前面?”

    他刚说完,就有女声回答:“不能!将军,教会说我们年龄不够,不让我们参军!”

    这话马上引起大量呼应:

    “对啊,将军!我们十年级毕业了,只是年龄不够而已啊!”

    “我有的是力气将军,扛枪没问题的!”

    “我在村里打架没输过,一定能痛殴普洛森鬼子!”

    王忠终于搞懂了,这帮年轻人是年龄不够,这才堵门想让教会放宽征兵年龄。

    年龄够的估计早就登记在册然后用卡车拉去新兵训练营了。

    王忠:“你们啊,以为只有去前线才能打普洛森鬼子吗?后方的工作一样很重要。没有人种粮食,没有人放牧,前线的士兵吃什么?

    “士兵们穿的衣服,还有发射的弹药,都要人去生产。后方的这些岗位,同样很重要!你们应该回家去,参加劳动,为战争输血!

    “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已经八月了,秋收快来了,田间的麦子根本没人收!没有麦子明年就要饥荒,普洛森人没有打败我们,结果我们却因为饥饿输掉了战争,就因为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

    孩子们面面相觑。

    有人喊:“报纸上说,半年就能赢得战争!”

    王忠大惊:“什么?谁说的?教会的报纸不可能这么说!”

    因为大牧首昨天明显同意王忠的看法,认为战争会打三到四年。

    “叶卡捷琳娜评论报这么说的!”

    王忠皱眉,他不知道这个报纸属于哪个派系,多半不是教会。

    “这是不正确的!速胜和速败都不可能,战争会是一场比拼战争潜力的持久战。”王忠努力让自己的说法比较平实易懂,可以被孩子们接受,“伱们如果差一到两年成年,可以先回家参加工作,等年龄到了再参军。你们不会错过战争的,我保证。现在让我过去,好吗,孩子们!”

    年轻人们面面相觑,最终让出了一条路。

    格里高利启动汽车,用很慢的速度开向征兵桌,生怕撞到人。

    到了征兵桌前面,王忠对负责的教士说:“我需要会开拖拉机的新兵,而且马上就要。”

    教士:“知道了,我们会从这些天加入的新兵中挑选合适的人选。不过,如果您不是特别急的话,可以等我们的培训班学员结业。”

    王忠皱眉:“培训班?”

    “对,训练现在迫切需要的驾驶员和其他技术兵种,驾驶员应该是结业最快的,第一期九月初就该完事了。”

    王忠:“我两个都要。先给我找会开拖拉机的,然后九月初毕业的学员我也要!”

    教士面露难色:“这……是不是有点太贪心了?”

    这时候一名蓝帽子的审判官飞快的跑过来,跟教士耳语了一句。

    教士态度马上180度转变:“您需要多少司机?”

    王忠:“我要三千个。”

    其实王忠本来想说五千的,但是转念一想能不能给自己的师配上五千辆卡车都是个问题,还是要个三千吧,卡车不够机枪坦克凑。

    地球的历史上三德子和苏军都有把落后的机枪坦克当成弹药输送车和其他打杂车辆的事情。

    毕竟坦克都已经生产出来了,拿去工厂报废还要消耗宝贵的工时,战争期间所有的工厂都恨不得把一个工时掰成两个。

    教士把王忠的要求记录下来后,说:“我尽量满足。这些司机要送到哪里去呢?”

    王忠:“绍斯特卡,我的部队正在绍斯特卡驻防。”

    “好的。”

    这件事就算办完了,王忠问格里高利:“你知道城里哪里有贵族公子哥们去的俱乐部吗?”

    格里高利皱着眉头看着王忠:“我是个哥萨克,你问我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于专业不对口看了,将军?”

    王忠:“好吧……”

    他挠了挠腮帮子。

    这时候旁边有年轻人说:“您是要去找纨绔们花天酒地吗?”

    王忠:“不,我去找有没有观礼用的坦克,把坦克改成我的指挥车。”

    年轻人:“那您应该去诺夫哥罗德公馆啊,那里夜夜笙歌呢。”

    王忠:“那里有坦克吗?”

    “这就不知道了。”说话的年轻人两手一摊,“但是您可以去那里问贵族的少爷们,哪儿有这种观礼坦克。”

    王忠大喜,拍拍格里高利的肩膀:“走,去诺夫哥罗德公馆。”

    ————

    公馆在圣叶卡捷琳堡的东边,快到城郊的位置。

    格里高利把车一直开到了公馆院子的铁门前。

    一名老仆人打开铁门旁边的小门,说:“请回吧,这里穿着军装不能进。”

    王忠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拔出手枪:“我叫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你去打听下我昨天在哪里打死了谁!”

    老仆人瞳孔都放大了:“罗科索夫??我这就禀报……”

    “狗屁,开门!不然我怀疑你们窝藏间谍!别逼我通知审判官!”

    老仆人颤颤巍巍的打开门。

    格里高利一脚油门车就开进去了。

    王忠听见身后老仆人可能在用电话之类的东西通知里面。

    等车子开到公馆正门的时候,一大帮盛装的纨绔已经站在公馆大门口了。和阿格苏科夫的纨绔们一样,这帮人身上全是定制的奢华军服——好家伙,真正的军服不让进,华丽的假军服可以进是吧?

    “阿廖沙!”为首的公子哥张开双臂,他领章居然模仿的元帅军衔——当然只是模仿,“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正在纪念伊凡呢!”

    王忠蹙眉:“纪念?”

    “是的,我们正在回忆他的一切,好几位小姐还哭了呢!你快来说说,伊凡最后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这群人里,你是最后见过他的!”

    王忠扫视了一眼这群人,压根不想和他们浪费哪怕一分一秒,便说道:“我是来找坦克的,观礼型的T34坦克,这里有吗?这里没有的话,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

    第177章 来自皇室的生产任务

    面对王忠的问题,刚刚那位“元帅”答道:“唯一一辆观礼坦克不是让公主殿下调走了吗?”

    王忠愣住了:“那辆就是?没有别的观礼坦克了吗?”

    “元帅”皱起眉头:“除了你和伊凡殿下,没有人喜欢玩这个啊,只有你们两个一天到晚指挥那东西跑来跑去。那东西开起来那么吵,坐在上面还颠簸,时不时碰头,谁都不乐意玩!”

    “元帅”的话立刻得到众人的肯定:“对啊,那东西开起来噪声很大。”

    “我上次坐了一次,直接满头包。”

    王忠心情一下子落到谷底,原本他以为这在首都的公子哥里面是个热门运动,结果根本只有皇太子和他的小伙伴喜欢。

    这时候外面突然嘈杂起来。

    紧接着好几辆卡车出现了,卡车上全是蓝帽子的审判官。

    有贵族小姐看到审判官直接开始尖叫,尖锐的高音让王忠天灵盖都麻了。

    王忠也很困惑,怎么教会这么快就决定行动了?不对吧,昨天晚上大牧首的意思,看起来好像要先解决首要矛盾。

    卡车在王忠身后停下,审判官鱼贯下车,展开包围公馆。

    带队的审判官左手还打着石膏挂着绷带,用剩下的右手打开车门从副驾驶座上下来,迎着王忠走来:“哟,您好啊,‘地狱归来者’。”

    王忠认出来这位也是老熟人了,博格丹诺夫卡带自己去司令部的那位审判官。

    “你从博格丹诺夫卡跑出来了?”

    审判官笑道:“带着审判官组成的团突围出来了。”

    王忠:“还有一位呢?”

    “他留在地狱了。”审判官答。

    王忠:“节哀。”

    “不,我们是去了天堂见圣安德鲁,没有什么悲哀的。悲哀的是这些人。”说罢独臂审判官对惊恐的挤作一团的纨绔们努努嘴,突然,他笑道,“哟,您看,有人还尿了裤子!”

    王忠已经有应激症状了,听到尿裤立刻皱眉。

    他顺着独臂审判官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位穿“元帅”制服,趾高气昂的迎接王忠的纨绔裤子上湿了一大片。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他一边仔细端详那一大块“地图”,一边问审判官,“他们父母被发现是间谍?”

    王忠这话说完,立刻一片哭声。

    审判官摇头:“不,我们是听说您奔着这边来了,才跟着来的。万一到了发现这里尸横遍野,那我们会尽快进行善后,毕竟现在主要的敌人是普洛森人,为了抵抗普洛森人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说完他看了看这帮人的熊样,摇头:“现在看来我们反而快把他们吓死了。反过来讲,这些家伙心里都有鬼啊。”

    王忠:“现在这个局面你们准备怎么样?”

    “我确认一下,你不打算开火吧?这里不会变成流血事件吧?门口那个老仆人说什么您拿着枪进来了,只是……小小的意外对吗?”

    王忠:“对,那老仆人说穿军装的禁止入内。”

    独臂审判官皱眉:“他们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吗?喂,你们!这个俱乐部是规定了穿军装的不能入内吗?”

    后一句是对如惊弓之鸟的纨绔们说的。

    马上有人喊:“是潘杰列伊说的!”

    那已经在裤子上画地图的“元帅”尖叫:“我!我是喝醉了昏了头!”

    独臂审判官:“带走他好好审查一下!”

    潘杰列伊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两个审判官上去一左一右的架着他,拉着就走了。

    独臂审判官对王忠莞尔一笑:“来都来了是吧。放心,一般不会太为难他。那么我们就收队了。记住,别随便拔枪,您现在在风口浪尖上。”

    审判官们以和刚刚展开时一样的速度集结在一起上了车,风风火火的走了。

    王忠扭头看这帮纨绔,发现所有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们也太怂了。”他揶揄道。

    “我们又不是亲王。”有人这样答道。

    王忠:“我也不是!”

    观礼坦克没找到,让他很不开心,不过马上新的想法冒出来。

    这坦克总不能是皇太子和自己手搓的吧,而且坦克这么容易坏的东西,肯定有人帮忙维护。

    于是他又问:“知道那辆观礼坦克是找谁订购的吗?”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俱乐部管家答道:“是向下叶堡联合机械厂订购的,这个厂一直负责生产各种皇家和检阅用的特型车。现在据说也在根据军械局的命令生产T34坦克。”

    王忠大喜过望,好么,原来下蛋的母鸡在这儿呢!

    管家继续说:“您应该去找机械厂的总厂长莫洛佐夫,设计图什么的厂内应该还有。”

    ————

    “我们确实还有设计图。”下叶堡联合机械厂的总厂长莫洛佐夫答道,“但是现在所有的车间都在生产T34,而这辆观礼坦克的设计和T34区别很大,如果要生产它,得整个生产线停下来进行适配改装,会影响我们的生产进度。”

    王忠:“伱们当时怎么造的这辆?”

    “当时我们工厂没有满负荷运转,而且主要的工作是生产各种皇室用车。所以就抽调力量整了一辆。”

    王忠:“我现在要求停下一条生产线,转产这种观礼车,因为它的战斗效能比普通T34高很多!”

    莫洛佐夫皱着眉头:“这不可能,我们接受军械局的领导,您只是一位少将,虽然您的战功卓著,但我不能因为您一句话就停下生产线。”

    莫洛佐夫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样,我们毕竟是专职服务皇室的工厂,如果你能以皇室的名义下一个任务,我能凑出人手来开工。

    “厂房我们可以想想办法,我觉得原本的仓库改一改就可以当成厂房,现在生产任务那么重原料运过来很快就用光了,用不上仓库了。”

    王忠:“我要怎么才能以皇室的名义下一个任务呢?”

    莫洛佐夫一脸疑惑:“您不是亲王吗?让皇太女殿下动动嘴不就完了?”

    “我不是亲王。但是可以让皇太女殿下动动嘴。电话借用一下。”

    ————

    一个小时后,莫洛佐夫狐疑的看着风尘仆仆赶来的皇太女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安东诺夫娜,又狐疑的看了看王忠。

    王忠也很尴尬:“奥尔加,你派个仆人来不就好了。”

    奥尔加公主:“我是此刻夏宫里最闲的人,所以我亲自来了。莫洛佐夫厂长,这是皇宫开出的生产任务。我们需要订购一百辆观礼坦克,用作今年十一月的建国纪念日庆祝活动。”

    莫洛佐夫接过奥尔加递来的文件,仔细查看了一下:“嗯,文件的格式和手续都是全的,我这就开始安排生产。嗯?文件还有教会枢机厅的印章?”

    “啊,是这样的,我打电话跟枢机厅说了这件事,他们也很支持生产观礼坦克,所以我在过来的路上就去那边印了个章。”奥尔加微笑着解释道,“他们还说,如果缺工人,可以跟厂里的教会反应。”

    王忠在旁边听着这对话,和刚刚独臂审判官的话联系在一起。

    奥尔加看向王忠:“对了,少将在这里,他是对这种坦克的战场表现最有发言权的人,不如让他说一些改进意见?反正你们组织起生产线还需要时间。”

    莫洛佐夫点点头,看向王忠:“我们可以做有限度的改进。”

    王忠:“能不能更换一下瞄准设备?我们缴获了不少普洛森的瞄准镜,他们的瞄准镜右侧边缘是主炮使用的标尺,调整起来非常方便,比我们的先进得多。靠着这一套瞄准镜,普洛森坦克手在很远的距离上就能取得命中。

    “我们则在三百米的距离才能比较稳定的击中敌人。”

    莫洛佐夫:“您有缴获的普洛森瞄准镜吗?”

    王忠:“我从普洛森的残骸上拆了不少,大部分都丢在了奥拉奇,只带出了一点点。”

    莫洛佐夫:“那把它们给我,我看看能不能仿制一下。还有什么要求吗?”

    王忠:“引擎的可靠性太低了,每次进行两天左右的战斗,就会坏掉,需要用一整个白天来维修。”

    “引擎可靠性低。”莫洛佐夫在设计图旁边写上这么一行,“我们来看看能不能解决一下。还有吗?”

    王忠:“炮塔太容易被敌人的攻击卡住,敌人现在已经发现了这点,基本上人人都会打‘脖子’了。再就是履带也很脆弱,老是被敌人打断。”

    莫洛佐夫摇头:“履带会被敌人大炮打断这我们也没办法解决,卡住座圈这事情,也许可以通过增加阻挡物偏转炮弹来解决。”

    王忠继续:“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每一辆车都要有无线电!”

    莫洛佐夫:“那当然,图纸上就这么画的啊,每一辆车都会有无线电和观礼座。可是,有这么多贵族愿意坐坦克观礼吗?”

    奥尔加说:“我就很愿意,还有很多小姐估计也会愿意的,因为她们都仰慕罗科索夫公爵。”

    “原来如此。”莫洛佐夫用非常难以明说的目光看着王忠。

    王忠只能装作看风景。

    第178章 叶堡郊外的夜晚(月票加更)

    第178章 叶堡郊外的夜晚(31000月票加更)

    之后王忠又提了一连串的意见,莫洛佐夫全部记录在案。

    王忠还觉得不过瘾,又问:“能不能再设计点别的皇室专用的典礼设备?比如自行高射炮,再比如自行火炮。我觉得小姐们应该很喜欢坐这些。对吧奥尔加?”

    “啊?哦,对,喜欢的!”奥尔加公主连忙答道。

    莫洛佐夫紧绷着脸:“虽然小姐们有这样的需求,但是我们是工厂,不是设计局,这份图纸也是先去设计局让他们画出来才送到我们这里开工的。

    “你看这份设计图,上面有设计师科什金的签名,他应该是190设计局的总工,您要其他观礼车,可以去找他画图。”

    王忠大喜:“他在哪里?”

    “在圣安德鲁堡,整个设计局都在那里。”莫洛佐夫回答。

    王忠看了看工厂厂长室墙壁上的安特帝国全图,目测了一下圣安德鲁堡和叶堡的距离,只能作罢。

    奥尔加公主:“找找别的设计师吧,毕竟这里那么多设计局呢。”

    这时候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

    莫洛佐夫接起电话:“这里是联合机械厂。宫内?您稍等。”

    他把电话递给我奥尔加:“殿下,找您的。”

    奥尔加看起来很尴尬:“能不能说我不在?”

    “您觉得这合适吗?”莫洛佐夫反问。

    奥尔加只能叹了口气接过听筒:“我是奥尔加·尼古拉耶芙娜。那些事情用不到我吧?好吧好吧,我这就回去。”

    把听筒还给莫洛佐夫后,奥尔加叹了口气:“我得回去了。今晚你会继续住在夏宫吧?”

    “不,我会回自己的庄园。”王忠回答,“昨天我父亲的管家已经把庄园整顿好了。”

    “这样啊,那再见了,阿廖沙。”奥尔加公主挥挥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莫洛佐夫看着王忠:“殿下为了帮你,偷偷溜出皇宫?你……您……”

    王忠:“没有那回事!我的未婚妻是我的青梅竹马柳德米拉·瓦西里耶夫娜·麦列霍夫娜。她已经搬进我在叶堡的庄园了。”

    “哦。”莫洛佐夫点点头,“我懂了。”

    你这表情根本就没懂好吗!

    王忠也懒得管了:“什么时候能生产出坦克?”

    “调整生产线什么的需要到8月底。我估计九月初第一台坦克能下线。到时候是一辆一辆给您发,还是攒够一列火车的量一起发?”

    王忠:“攒够一车皮一起发吧。一车皮能放几辆?”

    “两辆。”

    “那就这样,到时候去找预备役方面军的契诃夫中将要车皮,他会搞定的。”

    “明白了。”莫洛佐夫拿出笔记本,记下了契诃夫中将的名字和所属单位,“那我就安排生产了。”

    王忠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了,今天这一天虽然一直在叶堡到处跑,但结果很好——不对,不能说很好,简直可以用收获巨大来形容。

    跑通了生产环节,以后把设计局打通,就可以自己搞东西了。

    有握着图章的奥尔加公主在,以皇室特别任务的方式,能搞不少好东西。

    不过累是真的累,这一整天就没停过,算里程几十公里是有的。

    得回自家庄园好好休息下了。

    柳德米拉和涅莉早上就过去庄园,不知道情况如何。

    想到这,王忠便和莫洛佐夫告别:“那我就告辞了。我的警卫员还在等候室吗?麻烦通知他。”

    “好的。”

    ————

    半个小时后,王忠看见了自家庄园的大门。

    以及大门前大量的难民。

    罗科索夫的庄园在叶堡郊外,周围是叶堡的城乡结合部,现在这些地方搭满了帐篷。

    到处都看到教会的教士和修女在发放食物。

    王忠:“看到那个教会的小摊吗,靠边停下!”

    格里高利立刻照办了。

    王忠下了车,问教士:“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多难民?”

    教士看了眼王忠:“罗科索夫将军?”

    王忠:“是我。回答我的问题。”

    教士:“叶堡是所有铁路的交汇点,西边沦丧的国土上跑出来的人,要去东方都要经过叶堡。但是现在铁路调度不开,人就滞留在这里了。

    “当然东方条件艰苦,也有人不想过去留在叶堡了。”

    教士刚说完,一位大娘就开口了:“我已经这么老了,听说西比利亚冬天能到零下五十度,还没有完备的供暖只能烧柴,第一个冬天我都过不去呀。”

    王忠想说点什么,但憋了半天没说出来。

    这时候教士说:“您在叶堡也是只能烧燃料,这附近哪儿有供暖的锅炉啊。其实东边也有暖和的地方,还有巨大的草场,现在我们的肉蛋都靠那边供应呢。”

    王忠默默的后退一步,回到了车上。相比教会,他能做的事情实在不多。

    “走吧,进庄园。”

    格里高利松开手刹。

    ————

    米哈伊尔管家带着一队女仆,在庄园主建筑门口的喷泉旁边迎接王忠。

    格里高利停下车子的时候,所有女仆整齐划一的行礼:“罗科索夫少爷。”

    王忠微微蹙眉:“这么多人只服务我一个,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米哈伊尔管家马上答道:“她们还负责运营庄园的产业,外面教会给难民发放的肉蛋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我们提供的。”

    王忠大惊:“这样吗?我以为这个庄园只负责朱门酒肉臭呢。”

    米哈伊尔:“从内战结束,老爷就在努力转变旗下产业结构,把田地释放给农民,主要经营大型牧场、酒庄、肉联厂以及其他谷物加工产业。”

    王忠“哦”了一声。

    米哈伊尔:“这些女仆大部分也是领工资的,只有那些一直为您服务的家族才像我这样不拿工钱。以前我们甚至还要给您交税呢。”

    懂了,你们是我的封臣。

    王忠从车上下来,对女仆们挥挥手:“好啦别鞠躬了,差不多得了,别把我当贵族。”

    女仆们这才直起腰。

    王忠发现涅莉没在里面,便问:“涅莉呢?”

    “她是您的勤务兵,已经不是女仆队的一份子了。”米哈伊尔解释道,“毕竟她戴的是船形帽,不是女仆的头带。”

    还有这回事吗?

    王忠:“那柳夏呢?我亲爱的柳夏哪里去了?”

    我累了一天,想要柳夏抱抱。

    米哈伊尔:“柳达作为女主人,正在指挥今晚的舞会。”

    王忠皱眉:“舞会?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吗?这种国难当头的时候居然搞舞会?”

    米哈伊尔不为所动:“舞会当然会尽可能的简化,主要起一个交际作用。今晚会有很多老爷的朋友过来,是个把您介绍给他们的好时机。

    “我向您保证,不会有任何的铺张浪费。”

    王忠完全不信,他的概念里举行舞会本身就是铺张浪费的行为,因为在战争年代根本没有这种必要。

    王忠:“不要搞什么舞会。介绍我父亲的老朋友,可以简单的吃个饭嘛!让柳夏不要准备了。”

    米哈伊尔:“吃饭吗?这……会不会很失礼啊?”

    “如果有人觉得这样很失礼,那他就没有资格做我罗科索夫的朋友,懂吗?”

    米哈伊尔再次打量王忠:“懂了。”

    王忠:“另外,邀请的名单也要改一下,除了我父亲的老朋友,再加上目前在叶堡的武器设计师,以及在叶堡和我混得不错的青年军官。”

    “青年军官……么?”米哈伊尔眯着眼,确认道。

    “对,青年军官。最好没有旧贵族背景,家里是农民、渔夫还有鞋匠的,另外家里是护林官、小文员、牙医的也行。旧贵族也可以来,前提是他们不讨厌平民出身的军官。”

    米哈伊尔提醒道:“少爷,今天已经快六点了,通知不来这么多了,干脆明天再请这些人吃饭吧。”

    王忠抬头看看天,确实已经出现晚霞了,便点头道:“可以。采单就让柳夏来决定……呃,现在还能决定吧?不会已经都准备好了吧?”

    “已经准备好了。”米哈伊尔说。

    王忠:“好吧。现在我要去洗澡。”

    ————

    临时改的晚餐会上,王忠看到了好多压根不认识的老头子。

    如果是舞会的话,开场之前有个入场式,米哈伊尔和柳夏可以逐个介绍来宾。

    改成了晚餐会就没办法了,只能米哈伊尔站在王忠身边,谁来敬酒他就介绍谁。

    这帮人数量着实多,加上安特人名字又鬼那么长,一轮下来王忠直接晕了,仿佛他喝的不是白开水,而是真的伏特加。

    反正到晚上十点的时候,王忠对酒桌文化的厌恶程度又提高到了新的高度。

    十点刚到,女仆们搬进来很多椅子,一支小型乐团拿着乐器开进来,在饭厅一角坐下。

    乐团的指挥抓住王忠跟前没人敬酒的空档,大声说道:“诸位!大家都知道,英雄史诗一直是经久不息的音乐题材!我作为叶堡交响乐团的团长,被罗科索夫公爵的英雄事迹打动了!

    “我创作了一首全新的英雄史诗,现在请允许我,把它献给公爵大人!”

    王忠皱眉:“我还不是公爵。”

    柳德米拉凑过来小声说:“没叫你亲王伱就偷笑吧。”

    王忠:“你怎么也开始说这个玩笑了,我要娶你的。”

    柳德米拉笑道:“我知道啊。所以才开得起这个玩笑啊。”

    这时候,乐团团长转身,拿起指挥棒,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第179章 罗科索夫略懂音乐(月票加更)

    第179章 罗科索夫略懂音乐(32000月票加更)

    指挥转过去的时候,女仆刚好给王忠换了一道新的菜。

    因为已经进入餐后甜点时间,所以这是一道奶渣松饼,搭配酸奶油。

    王忠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用叉子切了一小块松饼,没想到叉子切下去的时候就像在切豆腐,凝固的奶渣仿佛被叉子一碰就断开了。

    口感是恰到好处的酸,盖在松饼上的酸奶油和松饼里面的奶渣形成了绝妙的配合。

    沉浸于美食的王忠根本忽略了音乐,等美滋滋的吃得差不多了,才注意到乐队在演奏什么。

    这是典型的颂歌音乐。

    你说这曲子不好吧,那肯定不能够,作为动画的配乐肯定会进入殿堂级,要是配上一些具有记忆点的场景,甚至可以成为经典。

    对,动画配乐。

    王忠只能这样形容这曲子。

    他站起来,大喊:“够了!停下!”

    有乐手看到了王忠的动作,率先停止演奏。团长看到乐手停下,正要发火,却马上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眼,这才赶紧让其他人停止演奏。

    王忠:“你们这是什么东西!根本没有表现出这场战争的气质!你们这个音乐拿出去,别人会以为这场战争是一群贵族骑士老爷的战争游戏!不!我拒绝承认这种东西竟然是我的颂歌!”

    叶堡乐团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您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提。我已经竭力在曲子里表现恢弘和大气了,如果您觉得不够有气势,那应该是因为现在只有一个小型乐团,等我们全团为您表演的时候,加上恢弘大气的弦乐,就会很棒了。”

    恢弘大气的弦乐?甲方会很喜欢的那种?

    王忠:“不对不对!你对这场战争的理解就不对!你是叶堡最好的作曲家吗?”

    乐团长迟疑了一下,还是认了:“从获得荣誉数量来讲,我应该是。”

    王忠:“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个问题引起一片窃窃私语,毕竟一个贵族不知道叶堡最好的音乐家名字——就算是纨绔,应该也不止于此,不然怎么在沙龙上勾搭贵族小姐呢?

    但是王忠真不知道,他想通过名字确认这个是不是他熟悉的那些音乐家。

    乐团长报出自己的名字,王忠完全没印象。

    一个屠格涅夫都去当将军的世界,柴可夫斯基说不定都能指挥一个军了。

    王忠:“你这音乐完全不行!这场战争的基调,至少现在的基调是悲壮!人民忍受着失去亲人朋友的巨大悲伤,还是坚定的走向前线,音乐听起来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说着王忠哼了一段《神圣的战争》。

    “听懂了吗?”他质问道。

    本来他以为自己哼完,别人就该开始震惊了。

    然而乐团长和手下的乐手们面面相觑了几秒钟,才回答道:“哦,您想把这段旋律加入乐曲?可以,我试试看!”

    说着他掏出铅笔,在自己跟前的乐谱上一通写画,随后把乐谱展示给其他人看。

    他们又讨论了几十秒,然后才重新拿起乐器。

    乐团长:“我们根据您的意见改好了,请听!”

    乐团再次开始演奏,然而根本不是王忠想要的曲子。

    “不对不对!停下!”王忠大喊着再次打断了乐团演奏,“你们在干什么?这旋律里面的情绪伱们感受不到吗?”

    不光乐团长,就连所有的乐师都表现得非常的茫然。

    王忠服了,他隐约意识到问题了,有两个可能:第一自己作为门外汉,肯定没把旋律哼准。

    第二歌曲传达情绪除了靠旋律,还有编曲。自己只是人声哼了一下,可能确实传达不出来。

    他只能挥手:“滚吧滚吧!我不要听你们的靡靡之音!快滚!”

    乐团长带着乐手们屁滚尿流的跑了。

    王忠一屁股坐下,看看桌上吃了一半的奶渣酥饼,叹了口气:“我吃饱了,而且我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他站起来直接往餐厅门去了。

    柳德米拉赶忙擦了擦嘴站起来,开始接管局面:“各位,阿廖沙在战场上见了太多的死亡,请你们理解一下。晚餐会继续,我代替他陪大家到最后吧。”

    ————

    夜里11点的时候,柳德米拉才送走了最后一组宾客夫妇,回到了王忠的书房。

    王忠坐在窗台上,看着月亮。

    因为灯火管制,整个房间都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只有月光从窗外照入。

    王忠听到柳德米拉的动静,便说:“为什么这些人感受不到呢?明明我给瓦西里哼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啊。”

    柳德米拉:“你给瓦西里哼过?就刚刚餐厅那个旋律?”

    王忠:“是啊,当时我们刚到阿格苏科夫,我刚把原422号坦克炮手的信送给他妈妈。那天晚上我想起那位老太太的表现,就忽然想到这首曲子,就哼了。

    “瓦西里刚好听到。”

    柳德米拉坐到同一个窗台上,膝盖碰着王忠的膝盖:“你再哼一次吧,也许我能明白。毕竟我们一起战斗过来的。”

    王忠看向窗外,月光下的叶堡没有一点灯火,沉睡在夜幕里。

    柳德米拉看他没有开口,便说道:“记得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吗?我们被困在地下室里,旁边大路上敌人的坦克正在通过。”

    王忠点点头,怎么可能忘记,那可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未来有一天,他一定要回到罗涅日,回到那个地下室,看看故事的起点。

    柳德米拉:“从那天开始,好多好多人离开了。其中不少人我其实还挺讨厌的,可是现在回想起来……”

    柳德米拉没有说下去。

    王忠则回想起自己刚穿越时遇到的那位名字已经忘记了的中士。中士当时表示不听尿裤的军官指挥,然后带着小队离开了,马上就被打成了筛子。

    接着他又想到了那位帮自己包扎的女医疗兵,不知道她有没有跟着突出重围。

    然后是占领敌人兵站之后,看到的惨死在粪坑里的一家人。

    ……

    太多太多的牺牲一一掠过王忠的脑海。

    他下意识的开始哼唱,旋律悲伤却又透着决绝。

    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的斗争!

    王忠看着窗外,一门心思哼着旋律。

    和他相对而坐的柳德米拉瞪大眼睛,盯着他的脸,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

    ————

    绍斯特卡,31近卫团一般兵瓦西里正在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同宿舍的菲利波夫洗澡出来,好奇的看着他:“写什么呢?”

    瓦西里:“曲子。”

    “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碰作曲吗?因为会让人想到你的老爸!”

    “不不,”瓦西里摇头,“不是我作曲。这是在阿格苏科夫,罗科索夫将军哼的曲子。当时我就觉得将军的感情好充沛啊。但是……反正这几天这曲子就老是在我耳边响起。”

    菲利波夫靠过来,借着蜡烛的光仔细看笔记本上的简谱,轻声哼了一遍。

    “曲子是不错,但是情绪……”

    瓦西里:“你等一下。”

    他在简谱开头标上了节拍和调门。

    “你再哼。”

    菲利波夫重新哼了一遍:“嗯……有点感觉了啊!”

    瓦西里又在简谱上加了一系列符号,调整了整个曲子。

    “你再来!”

    菲利波夫第三次哼完,咋舌道:“一种悲壮的气息,舍生忘死的决然,好,很好啊。”

    瓦西里:“我跟你讲,我觉得将军应该是音乐门外汉,要不是亲眼看到将军哼这歌时的神态,感受到将军的情绪,我大概也体会不到这种情绪。”

    菲利波夫:“那你这不就矛盾了吗?这曲子不就是将军写的吗?”

    “我不知道啊。我爸爸——那老登说过,曲子本来就是现成的,作曲家只是偶然把它从另一个世界捞出来罢了。我想将军也是如此。”

    菲利波夫皱着眉头:“你……准备把曲子剽窃成自己的吗?”

    “不,当然不,我要投稿给我爸——那老登担任顾问的杂志,署罗科索夫将军的名字。但是在那之前我要给它整个词,你来想想,你写诗比我强。”

    菲利波夫:“嗯……第一句我会写,起来,伟大的国家!为生存而战!”

    “好,这第一句好。”瓦西里迅速把歌词拆分之后填进简谱下方,“呃,需要调整一下字句,你换一下‘为生存而战’这句。换个别的。”

    菲利波夫重新哼了一遍旋律,想了一会儿说:“改成‘做决死斗争’如何?”

    “我试试看,嗯,看起来还不错!第二句,来,菲利波夫,你快说呀!”

    菲利波夫靠在窗边,看着外面月色下杜瓦河的波光,沉吟了一会儿说:“要讲一下斗争的目标,第二句就是‘消灭普洛森侵略者’如何?”

    瓦西里把这句填上去,轻声唱了几遍,点头:“可以。继续继续。”

    “你别继续了,这歌只有主旋律反复来,你先把副歌写上啊。”

    瓦西里咋舌:“将军没哼副歌啊!他就这段反复来。”

    菲利波夫:“你可是音乐教授的儿子!你来一个啊!将军的情绪你感受到了,你顺着这情绪来一段。”

    瓦西里反复哼着那段主旋律,突然喜出望外,在主旋律后面接上了副歌。

    “我加了一个升华,像是向敌人发起冲锋,像炮兵连急速射,怎么样?”

    菲利波夫皱眉:“还凑合,比将军的主旋律差远了。”

    “别废话,填词啊!”

    一片寂静之中,月亮悄悄的看着沉溺创作中的两人。

    第180章 罗科索夫得到了抱抱

    王忠这边,他自己沉浸在回忆中,一边哼歌一边回忆了一遍自己的战争历程,回忆到眼角都开始湿润了。

    但是毕竟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猛的止住了回忆。

    他扭头一看柳德米拉,结果发现女孩已经在用手帕抹眼泪。

    王忠尬住了:“呃……你别哭啊。”

    柳德米拉:“我是看着你明明那么感伤,却不能哭出来,才替你哭的。”

    “我还好,其实。”王忠挠挠头。

    他想从窗台上站起来,却被柳德米拉一把拉住。

    女孩看着他,柔声说:“你可以多依靠我一点。刚到绍斯特卡的时候,我一听到康尼叔叔殉国的消息,立刻就哭得无法动弹,后来听涅莉说,你走到月台尽头,看起来随时会哭的样子。”

    王忠笑了:“涅莉看来那时候的我是这个样子吗?真是被他看扁了。”

    然而柳德米拉却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不,我觉得涅莉没有看扁你,因为我也是这样觉得。阿廖沙,该宣泄的时候就宣泄。我上次哭过之后,感觉完全不一样。

    “来到这里之后我收拾了康尼叔叔的书房,发现他把小时候我画给他的画藏在书架里。我看着那幅画,又看着康尼叔叔的画像,都没有再哭出来。好像悲伤已经随着那次哭泣都走掉了,剩下的只有美好的回忆。

    “我觉得你应该试一试。”

    王忠盯着柳德米拉的眼睛,从里面读出了关切和爱。

    他忽然意识到,女孩可能因为消息传来的那天自己光顾着哭,没能安抚他而愧疚。

    于是王忠说,好吧,但是你要把自己借我用一用,伱这样坐着。

    他把柳德米拉拽到凳子上坐下,然后在跪在女孩面前,把脸埋进她怀里。

    王忠玩游戏《艾尔登法环》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让操纵的角色去死眠少女那里要一个抱抱。

    其实抱抱给的增益聊胜于无,王忠就是想要一个抱抱。

    柳德米拉一开始很惊讶,但很快就双手抱住王忠的脑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王忠陶醉起来,多年来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然后柳德米拉来了句:“原来如此,早上你就是对公主殿下做了这种事啊。”

    ……您还记着呐?

    柳德米拉:“是我不好,以后每天早上我都等你醒了再起来,好吗?”

    王忠沉默了几秒,答:“好。”

    柳德米拉:“你可以哭了,我会接受一切,而且眼泪和鼻涕什么的都可以擦在我衣服上,没人会知道。”

    被柳德米拉这么一说,王忠还真想试试看,但是最后男人无聊的自尊占据了主动。

    王忠听见耳边有位天王在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但就是哭不出来。

    王忠听见柳夏在轻笑,不光是轻笑,还能感觉到她笑的时候胸腔的进气。

    “阿廖沙,”她说,说话的时候胸腔的共振让声音仿佛包裹着王忠,“我的阿廖沙,倔强又坚强。”

    王忠抬起手,环在柳德米拉腰上。

    明明是如此亲昵的动作,但王忠却没有半点邪念。

    他忽然想起一个说法,说如果抱着一个超级漂亮性感的女孩,却不想X她,那要么你喜欢男的,要么就是恋爱了。

    王忠认真的鉴别了一下内心,自己应该不喜欢男的,那就是恋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来:“好了好了,睡觉睡觉。”

    柳德米拉昂着脸看着他:“今晚你把乐团团长骂了,明天不知道他们要在报纸上写什么阴阳怪气你呢。”

    王忠挑了挑眉毛:“不至于吧,教会盯着呢,他们不怕被教会当成间谍?”

    柳德米拉耸了耸肩。

    王忠直接把衣服一扔,往床上一躺准备开睡。

    柳德米拉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王忠皱眉:“你看看气氛啊,这种时候还要吗?别别睡觉睡觉……你干嘛!哎!”

    ————

    第二天一早,王忠一睁眼,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摸,结果这次摸到人了。

    “醒啦?”柳德米拉的声音传来,“你这懒觉睡得也太爽了,我都没时间做今早的早课了!”

    王忠:“早课?”

    “对,保持美丽的小秘诀。来吧,要抱抱吗?”

    “要。”

    正好这时候涅莉开门进来。

    她看了眼,默默的退出去关上门。

    王忠:“涅莉你进来吧,没事,我们完事了。”

    涅莉开门进来,皱着眉头看着王忠:“要准备刺猬肉吗?”

    王忠:“刺猬肉?为什么?”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刺猬肉在中医视角是壮阳的,好像有些男的吃了直接鼻血狂飙。

    王忠:“别误会!我们不是那个完事了!”

    柳德米拉也帮腔:“对,他好着呢。今早只是让他能告别软弱的自己,变成那个铁面上将。”

    “少将少将。”王忠纠正道,“少将挺好的。”

    要是当了叶堡的司令官,还能当总统呢。

    涅莉“诶”了一声,直奔主题:“早上教会一名枢机主教过来,送来了一份日程表,是国葬和公祭的时间表,上面标明了需要少爷你参加的环节,注明了什么时候去哪里。另外……”

    柳德米拉忽然笑了:“涅莉你怎么干起管家的活儿了?米哈伊尔呢?”

    “他说自己是罗科索夫公爵的管家,不是卡戎公爵的管家。今天早上您的公爵册封文书已经到了,但是沙皇陛下无法视事,所以暂时不能举行册封仪式,所以还没有正式生效。”

    涅莉顿了顿,说:“您应该找一个自己的管家。”

    王忠:“这么麻烦啊。”

    柳德米拉:“不光要找自己的管家,还要有负责管理女性仆人的女官,也就是女仆长,还有……”

    王忠:“涅莉不行吗?”

    涅莉:“我连侍女都不是,公爵的女仆长至少需要国务贵妇等级才行。”

    王忠:“去他娘的等级,我说你是你就是,就这么决定了。至于管家……格里高利可不可以?”

    涅莉和柳德米拉一起喊:“不可以!”

    王忠扶额,太麻烦了,受不了了,和旧社会爆了。

    柳德米拉:“不过现在战争进行中,暂时不管这些也行。就让涅莉兼任吧,也挺好。”

    涅莉:“我?”

    王忠看着涅莉的表情想笑,就抱着欺负她的想法说:“对对,就你了。今天还有什么要做的快说。”

    涅莉:“有个授勋仪式,沙皇陛下不能视事所以会有皇太女代表沙皇陛下出席。然后有一份邀请,邀请您参加国葬使用的音乐的选拔会。”

    王忠眉头一挑。

    柳德米拉也眉头紧锁:“这个邀请……要不还是拒绝吧。他们这是想让你出丑啊,那些音乐家。”

    王忠:“不,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国葬可是我的好兄弟和我父亲的国葬,而公祭可是无数阵亡将士的公祭,我不能让这帮混蛋的靡靡之音在这种场合奏响!绝不。”

    ————

    8月12日中午12点,《安特现代音乐》杂志社。

    奥沙宁主编正准备午休,下午还要去参加公祭用音乐的甄选会。

    他从办公室下了楼,来到传达室的时候,传达室大爷说:“主编阁下,有你的加急信。”

    奥沙宁停下来,看向里面:“加急?中午送信?”

    安特的信件都是早上和晚上两次投递,中午投递基本没有。

    “你看看吧,主编阁下,寄信人是个名人呐!特别有名!可能会当亲王呐!所以邮递员送来的时候话都说不利索了!”

    奥沙宁大惊:“罗科索夫将军吗?他昨晚刚刚大骂叶堡乐团团长,现在又给音乐杂志写信?”

    传达室老头已经把信拿出来,放在窗口。

    奥沙宁主编拿起信:“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罗科索夫。确实是他……嗯?军用邮件?邮戳时间是今早,发出地是绍斯特卡?这是怎么回事?罗科索夫不是在首都吗?昨晚还大骂乐团长,音乐界都知道了!”

    传达室老头两手一摊。

    奥沙宁主编直接拆开信。

    老头大惊:“您就这么拆吗?不用拆信刀?”

    “上面又没有封蜡,也没有家族徽记,没事的。”奥沙宁主编抽出信纸展开,“啊,是一首歌,昨晚团长大人可是很生气呢,虽然不敢说大红人的坏话,但态度明确得很呐!我来看看……”

    奥沙宁主编专业素养一流,只是眼神不太好,所以要把信拿到几乎贴脸的地方,才能对着简谱把歌哼出来——

    他停下来。

    传达室老头:“怎么了?”

    “我不确定……让我再仔细看看。”奥沙宁主编从公文包里拿出眼镜戴上,摆出标准的阅读姿势,读起来。

    传达室老头伸长脖子,想看看是怎么个事。

    奥沙宁主编把信看完,翻到背面发现没字,这才翻回来。

    传达室老头:“怎么样?”

    奥沙宁直接转身来到楼梯,对上面编辑部喊:“喂!会乐器的编辑都去音乐室,还有马鲁辛在吗?让他也去音乐室。”

    马鲁辛直接从二楼探出头:“主编,怎么了?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的投稿?”

    “不不不,这次猛了。”奥沙宁主编看着手里的歌,“你要是唱这歌,说不定就历史留名了。”

    第181章 月12日白天,西南方面军的情况

    第181章 8月12日白天,西南方面军的情况

    8月12日1300时,阿格苏科夫,西南方面军司令部。

    方面军参谋长和方面军主教坐在人员明显减少许多的方面军司令部地图室里,看着参谋们焚烧文件。

    “今天早上的电报,斯科罗博好像被当成叛国贼,全家都被抓了。”参谋长看向方面军主教,“教会那边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报吗?”

    主教咋舌:“有个小道消息,说斯科罗博本人是被罗科索夫开枪打死的——瘦的那个罗科索夫。”

    “在审判庭总部的地下吗?”参谋长好奇的问。

    “不,在夏宫,当着现在的皇太女和统帅部众多高级军官的面。”

    参谋长瞪大了眼睛:“真的?电报上可什么都没说啊。做了这种事还能全身而退吗?”

    主教两手一摊:“不光全身而退,人家还要在18号国葬既公祭仪式上代表全体将士发言呢,看起来大牧首打算把罗科索夫树立成全新的典型,和最高统帅部的大将元帅们对抗。”

    参谋长居然笑了:“合理的选择,一个旧贵族,和皇室关系很近,然后思想上明显和世俗派穿一条裤子,还能打。现在这个选择唯一的死穴,就是罗科索夫的军事能力。

    “能指挥好一个旅、一个师的军官很多,但当他们开始指挥集团军级的力量时,就会明显碰触到天花板,等到指挥方面军级别的部队,可能就会变得平庸。

    “罗科索夫接受的军事教育,指挥一个军到头了,按照一般的晋升路径,再晋升需要进军事学院学习更高级的指挥课程。

    “现在这个局面大概不会让他回炉……”

    主教接过话茬:“当然不会,就算教会方面希望他回炉,统帅部也不会的。统帅部大概迫不及待的想看罗科索夫出丑,最好能像斯科罗博大将这样丢掉几十万的部队。”

    话音落下,参谋长忽然笑了:“别这样,我们还没死的,别先把自己算成死人啊。”

    方面军主教看了眼地图,也笑道:“现在和死人还有区别吗?你看我们俩都在这里讨论这些要掉脑袋的事情了。”

    两人哈哈大笑,惹得旁边烧文件的参谋好奇的看过来。

    这时候通讯参谋进来敬礼:“收到梅诗金公爵的电报,报告今天清晨有三个师的部队抵达他部队的阵地。”

    参谋长打了个响指:“好,又突出去三个师,勤务兵!”

    他的勤务兵出现了,立正站好。

    参谋长:“我办公室有一瓶珍藏了很久的伏特加,没有道理便宜普洛森鬼子,拿过来!”

    片刻之后,酒到了桌子上,一同拿来的还有酒杯。

    参谋长从勤务兵手里拿过酒杯,挥了挥手说:“不用你伺候了,你赶快换一身平民衣服跑吧。勤务兵本来就不算军人,普洛森人不会以战俘待遇对待你的。”

    勤务兵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鞠个躬便离开了。

    参谋长把倒满的酒杯放到方面军主教面前:“来,干了。”

    主教拿起酒杯一口闷。

    参谋长一边倒酒一边说:“要是当初我们听罗科索夫的建议……”

    “别说了,”方面军主教打断了他的话,“当时无论如何不可能放弃阿格苏科夫撤退。”

    “我没说撤退。我是说,听他的建议在北边设防,像他那样挖攻势,等着敌人攻上来,说不定情况不止于此,搞不好还真能守住。”

    主教叹了口气:“真说不好,这些天我们在各种各样的地形上和普洛森人战斗过了。他们在大多数时候都能打出漂亮的交换比。即使我们才是防守方。

    “这可不是补充几件先进武器就能改变的事情。我们这兵员素质,补充了新武器搞不好就给对面做了嫁衣。”

    参谋长:“倒是海军步兵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战果。”

    “海军步兵本来征兵要求就高,我们这边大部分士兵也就是十年级毕业,海军步兵基本都是高中毕业,而且受训的时间也长,根本不是我们能比的。”主教摇了摇头。

    参谋长:“罗科索夫却打出了相当不错的交换比。如果能活着出去,真想听听他的经验分享啊。”

    方面军主教笑道:“能出去再说吧。”

    他一口喝干了杯里的伏特加,把杯子往前一推:“不过,我们俩开始突围,估计得一周后了。”

    参谋长点头:“差不多,到时候能跑的部队差不多都跑出去了——或者被击溃在突围的路上,就该我俩率领最后的部队突围了。”

    这时候烧文件的参谋过来敬礼:“报告长官,所有文件都烧光了。”

    参谋长:“很好。你们按计划编入第41步兵军,开始突围。”

    “是!”参谋敬了个礼,但没有马上走。

    “怎么了?不走吗?”主教问。

    参谋:“我……想祝你们好运。”

    参谋长高举酒杯:“也祝你们好运。”

    方面军主教说:“我听说罗科索夫和基里年科告别的时候,说的是普洛森尼亚见,而且突围之前还吃了土豆炖牛肉。现在他俩都在叶堡了。”

    参谋长:“土豆炖牛肉现在大概搞不到了,不过我们可以说普罗森尼亚见嘛!”

    他转向迟迟不肯离开的参谋们说:“普罗森尼亚见!”

    参谋们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纷纷高呼:“普罗瑟尼亚见!”

    主教高举酒杯:“普洛森尼亚见!”

    然后,方面军目前最高级的两位军官,目送着参谋们离开了。

    “要是没有沙皇陛下的那道命令,本来可以让这些年轻人都跟着飞机走的。”参谋长说,“现在为了表明他们不是临阵脱逃,只能让他们和部队一起往外冲了。”

    方面军主教:“还好皇太子殿下努力奋战到了最后,至少现在我们不用担心部队的士气。”

    参谋长:“尽管士气弥补不了技战术上的差距。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光复阿格苏科夫。”

    “应该需要很久吧。”主教说。

    ————

    “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的斗争!”

    《安特现代音乐》杂志社二楼,音乐室,杂志社的专用男歌手马鲁辛高唱道。

    “要消灭普洛森势力,消灭万恶匪群!

    “让最高贵的愤怒,

    “像波浪般翻滚!”

    杂志社临时凑出来的乐队演奏着激昂的旋律,这旋律悲伤,却隐含着愤怒,还有这仿佛颂圣歌曲一般的神圣感。

    光听这歌曲,就可以看见千千万万的安特男儿,义无反顾的奔赴战场。

    马鲁辛拿着歌词,其实他看到这个歌词才半小时,听到曲子的时间更短,但是他已经能较为完美的演唱。

    这不光是因为他具有极其出色的专业技能,还因为这首歌调动起他的共鸣。

    马鲁辛一边唱,一边感受到内心喷薄的怒火。

    他虽然不在前线,却仿佛身处前线。

    让最高贵的愤怒,

    像波浪般翻滚!

    进行人民的战争,

    神圣的战争!

    这一段副歌,节奏和主旋律完全不同,直接加快了许多,仿佛炮群在进行急速射。

    一曲唱完,马鲁辛激动的问奥沙宁主编:“真的要让我唱这个吗?我只要随便找一个人多的地方,唱完就留名了。”

    奥沙宁主编:“你不乐意?不,伱会乐意的。待会就要召开国葬和公祭使用乐曲的甄选会了,你就上去唱,就用我们这个小乐队伴奏。这首曲子本身足够出色,就算是我们这些爱好者演奏也能体现它的厉害之处!”

    这时候有人敲门。

    “进来!”

    奥沙宁话音刚落,音乐室的门就开了,《安特现代音乐》杂志的特约顾问,叶堡大学音乐系教授弗拉基米尔·布拉德斯基走进来。

    “刚刚是什么音乐?”教授顾不得体面,高呼道,“谁写的?”

    奥沙宁惊讶的问:“您听到了?”

    “楼下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全是被音乐引来的。那是什么音乐?教会的新曲子?毕竟有股颂圣的味道。”

    奥沙宁:“不,是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写的音乐。”

    教授皱起眉头:“是他?呃,等一下,好像主旋律确实和昨天在音乐家俱乐部里乐团长笑话的那段旋律一样。”

    奥沙宁皱眉:“被笑话的旋律?”

    “对,昨天罗科索夫把乐团长大骂了一顿,然后哼了一段旋律,但是他水平太差,乐团长气呼呼的回到俱乐部,就对正在打桥牌的我们说了,还哼了旋律。

    “不过我刚刚只是听了一次,不一定准,你把乐谱给我看看。”

    奥沙宁马上拿出刚刚让大家抄写的那份乐谱原谱,递给布拉德斯基教授。

    教授一看谱面就皱起眉头:“这……是罗科索夫写的字?”

    “不,我也觉得很奇怪,将军在叶堡,但是这封信的邮戳看,今早才从绍斯特卡发出。”

    “绍斯特卡?”教授眉头拧成麻花,“这就巧了。”

    “怎么了吗?”奥沙宁问。

    “没什么。”教授摇头,“你们赶快排练,我认为这首歌应该上待会的甄选会,全国应该在公祭日这天听到这首歌。它会大大的鼓舞我们的士气。”

    第182章 “他还是这么向着您”(月票加

    第182章 “他还是这么向着您”(33000月票加更)

    王忠本来按照时间安排,先去授勋仪式。

    结果到了才被告知,教会干涉了授勋仪式,直接把仪式的时间推后到了8月13日上午。

    原本要参加授勋仪式的沙皇代理人皇太女也有别的事情,暂时没办法出席。

    被放了鸽子的王忠只能扭头前往音乐甄选会。

    柳德米拉倒是很开心:“这样简直像在叶堡兜风一样,虽然我知道这样说不好,现在是战争年代,但是……兜风好开心啊。”

    王忠笑道:“这没什么不好的就像两次战斗间隙打打牌,无伤大雅。”

    “你昨天还反对舞会呢!”柳德米拉说,“明明我都做好准备了,结果全白费了!”

    王忠只能看向侧面。

    这时候开车的格里高利一脚刹车,回头说:“大剧院到了,邀请函上的地址就是这里。”

    柳德米拉好奇的问:“格里高利你怎么这么熟悉叶堡的地名?”

    格里高利:“我因为长得高挑,第一次服役的时候是在叶堡皇家警备团,后来才分配到第三后阿穆尔团去的。在警备团的时候基本把叶堡的地形都跑熟了。”

    王忠:“那以后在叶堡打巷战就可以指望你了。”

    柳德米拉大惊:“会发展到在叶堡打巷战的时候吗?”

    王忠:“我不知道。战场上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不过基本的判断不变,泥泞和严冬会削弱普洛森人,我们在冬季会把战线推回去一部分。但战争仍将继续。”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下了车,然后以最快速度转到柳德米拉这边来。

    柳德米拉本来想自己下车的,看王忠转过来了,便微微一笑伸出手,给未婚夫机会。

    王忠把她扶下车后,牵着她的手向剧院走去,格里高利则直接把车交给过来的侍者,挎着冲锋枪跟上两人。

    大剧院修了一排罗马式的立柱,近距离看确实非常威武庄严,但王忠的想法全是在什么地方架机枪能封锁整个楼梯。

    估计这症状到战争结束都好不了了。

    走到台阶最顶层,看着大剧院的入口,王忠环顾周围:“怎么没有人来迎接我们?”

    “好啦,你昨晚给人家脸色,人家今天也给你脸色嘛。你不会还想拔枪冲进去吧?别这样。我一开始就建议你别来,当这个邀请不存在。但你要审核音乐,还是来了,那就忍一忍。”

    柳德米拉一番话,直接把王忠内心的冲动给按下去了,他对女孩微微一笑,搂着她往里面走。

    他靠近大门的时候,忽然出现一群女仆,把门开了然后向王忠鞠躬:“罗科索夫将军,欢迎来到大剧院。”

    王忠给整不会了:“伱们是来迎接我的?不是要给我脸色看吗?这是什么用意?”

    然后奥尔加皇太女走出来。

    王忠和柳德米拉都愣住了。

    皇太女:“宫廷总管让我出席这个甄选会,表现皇室对这个活动的重视。我看授勋取消了,就爽快的过来了。”

    柳德米拉:“授勋取消了就过来了?殿下您今天所有的活动都会和阿廖沙见面啊?”

    “不,这是最后一个会和他见面的活动了,你们今晚的军官聚餐我去不了。”皇太女微微一笑。

    王忠强行岔开话题:“为什么授勋仪式取消了?”

    “教会说要修改授予你部队的军旗和称号,所以叫停了仪式。”奥尔加顿了顿,换了个问题,“听说你昨晚骂了乐团长?说他的为你创作的音乐是靡靡之音?”

    “是啊,都传到宫里去了吗?”

    “因为乐团长之后去了音乐界人士常去的俱乐部,狠狠的抱怨了一轮。他们还取笑你作曲的旋律,说是垃圾。到底什么歌啊?能不能让我听一听?”

    王忠正要回答,柳德米拉抢白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殿下。现在我们这样堵在门口不太好。”

    “你说得对。”奥尔加微微一笑,“那我们进去吧。”

    她直接转身沿着剧院的大走廊向里面走。

    王忠想跟,结果柳德米拉拽住他,等皇太女的侍女们全部跟上后,才跟在侍女后面。

    “这样才合乎礼节。”柳德米拉在王忠耳边小声嘀咕,“不是我在吃飞醋。”

    王忠:“你如果是吃醋我反而更高兴,真的。”

    “那我就是了。”柳德米拉说,“高兴吗?”

    王忠点头:“嗯!……不不不,不高兴,不敢高兴。”

    进了大剧院内,发现观众席坐满了叶堡名流——或者表面上的名流。

    他们正在向奥尔加皇太女致敬。

    柳德米拉拽着王忠,悄悄往旁边走。

    一名侍者过来引路:“罗科索夫将军吗?您的位置在这里。”

    侍者把王忠一行引导到了观众席的边缘:“因为邀请您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只能坐这里了。”

    王忠:“让我坐这个位置,有时候我的声音没办法让舞台上的人听到的话,我会选择鸣枪的,真的不要紧吗?”

    侍者笑道:“放心,剧院的声学设计非常先进,您只要微微抬高下巴,对着那块墙壁说话,您的声音会非常清楚的传遍整个剧院。就像现在这样。”

    这时候有不少人向这边看来。

    但是大部分人都没有过来握手的意思——

    一名打扮得体的中年绅士,与一位戴着单片眼镜40出头的老学究并肩走了过来。

    绅士递上名片:“我是《安特现代音乐》杂志社的主编奥沙宁,旁边这位是弗拉基米尔·布拉德斯基教授。”

    教授接口道:“叶堡大学音乐系教授,我有个小小的问题,罗科索夫公爵,您部队里是不是有一个叫瓦西里·弗拉基米洛维奇·布拉德斯基的小伙子?”

    王忠挑眉毛,他都忘了瓦西里的全名,但眼前的人是音乐教授,正好对上了,便开口确认道:“您是不是和您儿子的关系很不好?”

    “我认为他应该成为一名作曲家,但他却跑去参军了!”

    好家伙,对上了。

    王忠:“瓦西里确实在我的部队,因为他熟悉普洛森语,所以担任监听普洛森人无线电通讯的工作。需要我给他带您的信吗?”

    “不不,旁边这位主编,中午接到了一封加急信件,来自绍斯特卡,您有什么头绪吗?”

    王忠皱眉,心想不会瓦西里把歌写出来寄过来,被这位奥沙宁主编收到了吧?

    可是,自己只在瓦西里面前哼过旋律啊,难道下意识把歌词唱出来了?

    王忠:“我在他面前哼过不成调的旋律,可能这启发了他的音乐创作。”

    如果《神圣的战争》真的被瓦西里写出来了,王忠不介意署瓦西里的名字,毕竟这玩意本来就不是自己原创的,他只是搬运工。

    而且自己就带了个调子过来,瓦西里能补成曲子,那是他牛逼,人署个名不过分。要是还顺便把词给填了,那就更应该让人家署名了。

    教授却摇头:“不不,那孩子我太了解了,是他的功劳他绝不会让出来,他落款作曲是您,那就绝对是您,他填词人写的菲利波夫,您认识这位菲利波夫吗?”

    王忠:“是他在军校认识的好兄弟,两人活过了残酷的洛克托夫防守战和奥拉奇阻击战。”

    教授犹豫了一下,说:“他们有这样的才能,可不可以把他们调回叶堡来,专门负责音乐创作?鼓舞士气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啊。”

    王忠:“那您得自己和瓦西里说。目前绍斯特卡还很安全,敌人在大概一百公里外,您可以过去看看他。”

    教授皱眉:“不!我绝不去看他!除非他来向我认错!”

    好家伙,这父子俩还有点像。

    柳德米拉这时候开口道:“别让倔强变成遗憾,您还是去看看他吧。”

    教授明显犹豫了。

    这时候乐团团长远远的喊:“奥沙宁阁下,甄选快要开始了,您赶快过来吧!”

    奥沙宁大声说:“好的。不过,尊敬的乐团长阁下,我要求变更甄选顺序。我们有一个刚刚排练的节目,要表演。”

    乐团长面露难色。

    这时候弗拉基米尔·布拉德斯基开口道:“我支持变更甄选顺序。这首歌它值得!”

    废话,那是神圣的战争。

    但布拉德斯基下一句是:“它毕竟是战争英雄罗科索夫作曲,是真正的来自战场的音乐!”

    这话说完整个会场一下子涌起一大片嗡嗡声。只能说这个剧场声学设计确实牛逼,窃窃私语一下子变得仿佛菜市场。

    乐团长皱眉:“这……我们有流程的,您要加上未申报曲目本身就不符合规定了,再加塞到全部人面前不太好……”

    这时候坐在皇室包厢里的奥尔加说:“我觉得可以啊,只是在最前面加塞的话,其他流程完全不用变动,只是向后顺延而已。再说了,乐团长大人,如果罗科索夫将军的音乐真的这么不堪入耳的话,先展示给大家不好吗?这样之后将军就不好再提意见了呀!”

    音乐家们面面相觑。

    柳德米拉则在王忠耳边轻声说:“她还是这么向着您呢,亲王殿下。”

    王忠直接一个汗流浃背。

    这时候乐团长叹了口气:“既然奥沙宁主编和布拉德斯基教授如此推崇,那就先来听听看吧,这来自战场的音乐。”

    第183章 响彻叶卡捷琳娜堡(月票加更)

    第183章 响彻叶卡捷琳娜堡(34000月票加更)

    所有人都入座后,奥沙宁主编站上了指挥的位置。

    乐池里只有一支小乐队。

    王忠听见有人在调侃:“这乐队不都是他们杂志编辑吗?我记得他们全是业余玩票的吧?一个专业乐手没有,这能演出个什么来?”

    另一人答道:“我昨天都没听说他们有这个计划,搞不好是今天临时赶鸭子上架。”

    “搞不好就是,这是为了让将军出丑呐!”

    “既然要让将军出丑,那他们刚刚来打招呼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音乐厅的特殊构造,这些嚼舌根王忠听得特别清楚。

    柳德米拉一直抱着他的胳膊,看起来真是怕死他又拔枪乱射了。

    王忠忍不住安抚道:“你把我当啥了,不会拔枪的。”

    “你还说!昨天去俱乐部的时候你就拔枪了!搞不好伱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下意识的就用拔枪来解决问题。”

    王忠咋舌,不过被柳德米拉这样按着手还挺爽的,所以他也不说啥了。

    奥沙宁主编已经在指挥台上做好了准备,在和担任独唱的歌手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手上的指挥棒轻轻一挑。

    音乐声响起来。

    王忠一听旋律就放下心来:就是再编曲版本的神圣的战争,一开场那种仿佛沉重心跳的节奏感,他可太熟悉了。

    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音乐家们全都安静下来。

    那微胖的男歌手开始唱了,词好像和原词有点区别,但整体的调子是对的。

    王忠完全放松下来,他知道这首歌会取得成功——只要那帮音乐家不昧着良心,就必须得承认这是一首出色的战歌。

    忽然,王忠的胳膊被掐得生痛,逼得他无法专心听歌,只能扭头看向痛疼的制造者。

    柳德米拉两眼湿润,一边狂掐王忠的胳膊,一边拿手帕不断的抹流下来的鼻涕。

    被未婚妻这么一掐,王忠没法专心听歌了,只能看周围的情况,结果发现大部分贵族女士都紧绷着脸,而大老爷们全是一副动容的状态。

    好家伙,贵族女士们没上过战场,也不关心战争,所以无感。老爷们天然被歌里的悲壮打动了么?

    但王忠马上看见一个例外:奥尔加皇太女已经在包厢里站起来,双手按着包厢的栏杆。

    这种剧院的设计,都是坐在位置上听感最好,奥尔加这种表现途中站起来的做法其实是不礼貌的表现。

    但皇太女大概顾不得这许多了。

    一曲结束,整个剧院安静得可怕。

    下一刻,皇太女带头鼓掌,一边鼓掌一边大喊:“太好了,我仿佛看到了我哥哥在决绝的冲向敌人!”

    不,其实和个人勇武没有关系,这是歌颂整个国家,歌颂战斗的人民的歌曲啊,公主殿下!

    王忠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站起来跟公主说明一下的当儿,弗拉基米尔·布拉德斯基教授站起来:“这不光是歌颂了个人的勇武!在我看来,这歌歌颂的是千千万万涌向战场的普通人。

    “这歌颂的是整个安特民族!这首歌没有用什么花里胡哨的编曲技巧,如果是我的学生在乐理课上交出这样的作业,我可能不会给高分。但作为一首战争歌曲,它是完美的!”

    教授刚说完,就有人反驳:“这首歌的歌词,说‘人民的战争’,用在皇太子和罗科索夫公爵的国葬上不合适吧?”

    “对啊,”有人附和道,“简直像是为教会量身定制的歌曲,尤其是那个颂歌一般的副歌。”

    奥尔加再次开口:“不!非常合适!我哥哥一定会喜欢这首歌的!一定会!”

    王忠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是享受国葬的人的亲属啊,于是他在公主之后说:“我写的时候,也想到了父亲的面容,以及我挚友伊凡的笑容!你们难道想要质疑我和两位殉国的勇士深厚的关系吗?”

    刚刚反对的人全部不说话了。

    这时候叶堡乐团团长说:“我得承认这首歌非常出色,虽然旋律确实是昨天晚上罗科索夫将军哼出来的旋律,但是……听感上和昨天少将哼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啊。

    “可以问一下,这首曲子的编曲是谁吗?这该不会是罗科索夫将军自己编曲的吧?我觉得将军应该不具备这样的专业素养……”

    王忠大方的承认:“对,编曲不是我,甚至填词也不是我。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旋律,是编曲把他扩展成乐曲的。”

    乐团长立刻露出得胜般的笑容:“那作曲者只写了少将的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布拉德斯基开口道:“我认识把少将的音乐落实到谱面上的人,他的性格决定他绝不会把功劳揽到自己头上。相信我,这首歌就算有七八成是他的功劳,只要最开始的曲子来自少将,作曲者就不会署名,绝对不会。”

    教授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完全就是在夸耀自己的儿子,那股得意劲头仿佛钓上了十斤重大鱼的钓鱼佬,恨不得让人扛着鱼在全世界转一圈,边走边用大喇叭夸耀。

    这时候奥尔加公主说:“我觉得国葬和公祭的音乐就照着这个来吧,罗科索夫将军,你还能写吗?”

    王忠真是怕死公主当众喊一声阿廖沙,但是人家没有,人家喊的“罗科索夫将军”,这就非常好。

    上次她好像就直接喊的阿廖沙,这次可能顾虑到是公众场合,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

    王忠:“抱歉,殿下,您也知道,我其实不擅长音乐。小时候您和伊凡殿下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我只能在旁边拍手打节奏。我甚至不会打鼓。

    “这首歌也是在梦中听见过,所以才记住了。”

    王忠的意思是,我穿越的,穿越前的那个世界可不就像是梦一样嘛。

    结果这话一出众人全部倒抽一口冷气。

    王忠愣住了,怎么回事?

    柳德米拉贴心的在他耳边小声说:“圣安德鲁也曾经说过一样的话,在梦中听见旋律,所以写出来。”

    ……圣安德鲁是位前辈?还是说他真的听到了天使给他唱歌?毕竟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秘力量。

    比起后一种,王忠反而希望圣安德鲁是前辈。

    这时候,布拉德斯基教授打破了沉默:“那么第一首歌就这么确定下来吧!我觉得应该立刻组织乐团学习,然后去火车站表演!

    “那里全国汇聚而来的青年正踏上征途,奔向前线。他们需要这首歌提振士气!”

    乐团团长没接腔呢,另一名高瘦的绅士站起来:“可以。团长阁下,我认为乐团应该立刻开始排练这首歌,争取明天早上就到火车站表演。”

    王忠问柳德米拉:“说话的是谁?”

    “乐团副团长,和教会走得很近。”柳夏答道。

    好家伙,教会这是渗透进了方方面面啊。

    团长盯着副团长,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得对,亚历山德罗波夫,你去组织排练吧。”

    副团长立刻行礼,然后大踏步的走上舞台,问奥沙宁主编要乐谱。

    拿着乐谱下来时,他还对王忠行礼。

    乐团长像个蔫掉的萝卜,清了清嗓子说:“那我们继续流程,开始甄选……”

    “我想再听一次这首歌。”奥尔加皇太女打断了团长的话,“这首歌叫什么?”

    舞台上的奥沙宁主编尴尬的搓了搓鼻子:“叫7月15日夜于阿格苏科夫偶得。”

    王忠想笑,这瓦西里,把恒这首歌的时间当成标题了。

    关键他还记错时间了,这是见到阿列克谢耶夫娜大娘那天晚上哼的。

    奥沙宁看向王忠:“将军阁下,这个……就叫这个名字吗?”

    王忠摇头:“不,这首歌叫《神圣的战争》。”

    奥尔加皇太女:“也是你在梦中听到的吗?”

    王忠点头:“是的,是圣安德鲁告诉我的。”

    自己刚刚已经无意识的踩雷了,那不如踩狠一点,吓一吓这帮虫豸。

    果不其然这话又一石激起千层浪。

    但是奥尔加皇太女却笑得很开心,仿佛只把这个当成一个玩笑:“罗科索夫少将,您可真幽默。”

    王忠也笑了。

    ————

    稍晚一些,东圣教玛利亚大圣堂。

    大牧首别林斯基喝了口特里亚尼酒,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这时候一名审判官拿着一份报告进门:“冕下,这是罗科索夫少将刚刚寄给《安特现代音乐》杂志的曲子。”

    “哦?罗科索夫少将还会写曲子?昨晚不是听说他得罪了整个音乐界吗?怎么,现在还写歌想要赢回来?

    “这不好,一个人不可能是全才,没有必要在音乐方面也这么要面子啊。”

    别林斯基说着,做了个手势,示意审判官把曲子拿过来。

    审判官马上把曲谱交给别林斯基。

    “嗯,”别林斯基看不懂曲谱,只扫了一眼就扔下谱子问,“音乐家们的反应如何?”

    “非常震惊,就连和少将有过节的叶堡乐团长也认为这是一首好曲子。”

    别林斯基大惊:“真的假的?”

    他再次拿起曲子:“这……哦,有词,我看看啊……‘让最高贵的愤怒,像波浪般翻滚!进行人民的战争,神圣的战争’……”

    大牧首看向审判官:“去问问宣传厅,这不是他们给将军塞的词吧?”

    “不是。”审判官笃定的说,“宣传厅和颂诗厅都说不关他们事。”

    别林斯基挑了挑眉毛:“去调查一下这个词作者菲利波夫什么情况。还有再次确定这个是不是将军写的。”

    第184章 另一位父亲

    王忠压根不知道自己这歌已经传到教会那边去了。

    他只知道奥沙宁带着爱好者演奏了这首歌之后,自己的发言权一下子提高了。

    他甚至感觉每首音乐演奏完之后,大家都在等着他说两句。

    而奥尔加皇太女的存在更增强了这种感觉。

    每首歌结束,主持人就会狂看王忠,确认他有没有锐评的意思。

    不过王忠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只在演奏的歌曲明显不行的时候出来骂几句靡靡之音,维护下好兄弟和父亲的葬礼的庄严。

    长达两个半小时的甄选会结束的时候王忠腿都快坐麻了。

    柳德米拉笑着把他拉起来,说:“你真的是在战场驰骋的猛将吗?”

    王忠:“我在战场驰骋的时候,主要靠我的小坦克。”

    说完王忠好像听到了马的嘶鸣,赶忙加了一句:“还有我的爱马。”

    柳德米拉叹气:“你这回答让我想起来了,在战场上你关心坦克和马胜于我!”

    “这是伱的误解!”王忠严肃的说,“我对你的关心和马还有坦克是一样的!”

    柳德米拉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忠,而周围的贵族小姐们已经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了。

    王忠这才反应过来好像不对,于是改口说:“我关心你胜于马和坦克!”

    “哈哈哈,我不信。”柳德米拉干笑两声后说。

    王忠刚要找补,她就长叹一口气:“算啦,感觉男人都是这样的。小时候康尼叔叔,还有我爸爸他们聚会,都兴致勃勃的说起什么战役阶段,什么某某将军所部在几月几号到了哪里……你将来肯定也是这样。”

    王忠看向旁边,因为他也觉得自己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候,弗拉基米尔·布拉德斯基教授过来了,有些忐忑的问:“那个,将军,您……真的觉得我应该去绍斯特卡看看瓦西里吗?”

    王忠:“别犹豫,赶快去。现在绍斯特卡一切正常,甚至每天有一列普通的民用客车对开。但是很快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王忠本来想说九月中旬就没有这么悠闲了,但这个时候泄露军事上的判断不太合适,便只能这么说。

    布拉德斯基拿着帽子,一脸犹豫,不断的搓揉着帽子:“现在又是大战前对不对?这种时候去部队看孩子,会不会犯什么禁忌啊?

    “我听说部队是个很邪乎的地方,有的人上战场会带着护身符,只要护身符丢了就一定回不来了,诸如此类的……

    “所以有没有那种战前见到了家里人,以后就会倒霉的说法啊?”

    王忠:“没有。您放心好了。战争这玩意没有这么好心,死亡降临的时候毫无预兆,和你做什么没有关系。”

    柳德米拉赶忙捅了一下他的腰,然后笑道:“少将的意思是,你就放宽心,该去看就去。该带什么好吃的就带。”

    教授连连点头,刚要走,忽然想起什么,问道:“瓦西里……他恨我吗?”

    王忠:“他一直发牢骚,说你强迫他当作曲家,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

    教授叹了口气:“我和别的父母不一样,我是发现他有这方面的才华,才让他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您也看到了,他确实有这个才华!”

    王忠必须承认,瓦西里能把听过一次的歌弄成这个样子,确实有这方面的才华,眼前这位父亲没有看错。

    于是他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和他谈一谈?不是用父亲的、长辈的姿态去指点他,而是作为朋友好好的谈一谈?”

    教授大惊:“可我就是他的父亲和长辈啊?我怎么可能成为他的朋友?我发现了他的才华,给他指了最好的路!我作为父亲问心无愧!将军阁下,您如果是一个父亲就可以……”

    “我还不是父亲。”王忠微微一笑,“虽然我看着饱经风霜,但那是战争留下的烙印,我其实不到30岁。我也没有当父亲的经验,所以……抱歉,我和您没有共同语言。我只能告诉你,瓦西里希望您能尊重他,希望以朋友的身份和您喝一杯。”

    其实这里,王忠说的是自己的愿望。

    在穿越前,他希望能和父亲喝一杯,以朋友的身份聊聊天。

    然而这已经是无法完成的愿望了。

    这样一想还是有点感伤。

    善解人意的柳夏温柔的看着王忠。

    教授叹了口气:“好的,好的,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带一瓶酒,和他好好的聊一聊。”

    王忠:“以朋友的身份。”

    “我尽量。”教授笑了笑,转身要走,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我能和我妻子一起去吗?会不会有什么禁忌?”

    王忠笑了:“没有,放心吧。”

    说完王忠突然想,万一这次瓦西里死了,这两位会不会觉得是自己犯了禁忌,才害死了他?

    这种时候应该编一个禁忌,让他们时刻注意才对。就好像水手吃鱼不能把鱼翻过来,诸如此类的。

    可不等王忠开编,教授已经走了,一边走一边把已经捏得皱成一团的帽子戴在头上。

    柳德米拉轻声说:“真是个可爱的父亲。看得出来他非常非常爱瓦西里。”

    “嗯。”王忠点头。

    这时候奥尔加皇太女出现了:“终于完事了。我听说今晚你们会在宅子里邀请青年军官举行舞会?”

    “餐会。”王忠纠正道。

    柳德米拉调侃道:“阿廖沙不想招待姑娘们,只想招待小伙子。”

    王忠没有否认。

    奥尔加叹气:“也就是说今晚的宫廷舞会你确定不来了。”

    “确定。”王忠答。

    “那舞会肯定会很无聊的。”奥尔加噘着嘴,突然她像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说,“那我就让乐队在两支舞间隙演奏神圣的战争!”

    王忠大惊,他已经可以想象今晚有人高血压的样子了。

    柳德米拉岔开话题:“沙皇陛下现在还是那个样子吗?”

    “还是那个样子,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消息是他有吃饭。”

    王忠点点头,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为沙皇陛下担忧的样子。

    奥尔加皇太女:“那么,我回去了,祝你们今晚玩得开心。”

    ————

    当晚,叶堡郊外,罗科索夫庄园。

    大量青年军官聚集在作为露天餐会花园里。

    其中不少是之前经验分享会的熟面孔,比如卡舒赫。

    另外还有基里年科这种不算青年,但也不够老的军官混在其中。硬要给此刻聚集在庄园里的军官们总结一个共同点,那应该是他们全都亲自在前线对抗过普洛森人。

    因为灯火管制,整个会场只有取食物的地方有烛光照明,其他地方只有月光。

    这种情况下要是靠舞会,肯定会发生很多不那么健全的事情。

    但是这不是舞会。

    年轻军官们讨论的也不是女人,而是战争。

    王忠在取餐处发现了一种熏鲱鱼沙拉,闻着非常臭,但是吃了一口之后他就爱上了那味道。

    他正大快朵颐呢,好几个装甲兵军官来到了取餐处,因为太暗了所以他们没有发现王忠,而是自顾自的聊着天:

    “前天分享会的内容很有用,但是上去说经验的都是打了胜仗的人,至少是守住了然后全身而退的人,所以只介绍了怎么赢的,没有介绍怎么输的。”

    “是啊,我觉得怎么输的才更有分享的价值啊。”

    王忠一听,很感兴趣,便问道:“那是怎么输的呢?”

    他故意挡住了自己的少将领章,让声音也和“罗科索夫”有所区别。

    几个装甲兵军官看了王忠一眼,见他是步兵便大方的说:“怎么输的?你们步兵肯定不清楚,我们可太清楚了。

    “我所属的第一坦克军,是整个西方面军的土豪军,我们有大量的新式坦克。光KV1就有40辆,还有20辆KV2!KV2知道吗?我们叫它厕所头,那玩意有152毫米的重型榴弹炮!

    “我们军还有80辆T34,懂吗!80!装甲接触的瞬间普洛森人就懵了。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坦克!还这么多!

    “你猜我们怎么完蛋的?”

    王忠想到了第六坦克军的遭遇,便说:“88炮?”

    “不不不。”第一坦克军的军官连连摆手,“再猜。”

    王忠:“斯图卡?”

    “那个确实炸毁了一点,但不多。其实斯图卡的攻击效率没有普洛森人宣传的那么高。再猜!”

    王忠:“我猜不到了,你说吧。”

    军官长叹一口气:“是因为我们除了坦克,其他啥都缺!人家普洛森的坦克师有多少伴随部队?装甲营就三个,有些师甚至只有两个装甲营,剩下的都是伴随部队。

    “装甲掷弹兵,炮兵,防空营,后勤团,维修营……他们什么都有!一个装甲营甚至可以直接配一个掷弹兵营,半履带车比坦克多!

    “而我们呢?我们一个排能摊上一个班就不错了,有时候一个坦克连才能摊上一个步兵班。步兵少就算了,装备还不行,这位老兄,你的步兵团多少机枪?”

    王忠:“看哪个团了,我的近卫31团有114挺轻机枪。主要是缴获了大量敌人的轻机枪。”

    “看吧!114!我们整个坦克军配属的步兵只有81挺轻机枪。我们步兵的火力根本没有办法和敌人的装甲掷弹兵比,一交火就被压制,然后被打崩溃了。

    “然后敌人的步兵就可以用接近战处理我们的坦克了!敌人还喜欢扔烟雾!你知道的,烟雾到处都是,没有步兵伴随坦克就是菜啊!

    “我们还很缺拖拉机,我的师,整个师只有7辆拖拉机,还全是炮兵的,要用来拖曳火炮!坦克陷坑里了,根本没有拖拉机能把它拽出来。

    “很多坦克就是这么遗弃在战场上的,根本没有战斗!”

    那个师长说得正起劲,突然停下来:“等一下,你刚刚说你麾下什么部队?”

    王忠:“近卫31团。”

    师长:“你是罗科索夫少将?”

    “对。我会把你们的不满都反映给装备部门。以后我们也尽量合成化,给你们补够其他的技术兵种。”

    那师长摇头:“没用的,军械局局长谢尔盖大将不换,他就只会不断的扩充坦克部队,持续不断的编成除了坦克之外啥都缺的残疾坦克军,然后被敌人当战果刷。”

    明天见。顺便推荐一下朋友的书

    第185章 “今天我们就像家人重聚在一起”

    坦克师长刚说完,另一名中校又开口了:“步兵缺乏机枪,还不是因为把机枪都装到了坦克上!总共机枪的产能就那么多,装给坦克了给步兵的就少了啊!

    “而且坦克的机枪数量真是多的没有必要,实战中炮塔背面那个机枪根本没有卵用!本来BT7就是双人炮塔,战斗的时候忙得要死,谁有空操作炮塔背面那个机枪啊!”

    王忠哑然失笑。他自己也是指挥过T28的,T28的炮塔背面就有机枪,设计上是车长用,但是王忠根本就忘了这个机枪存在。

    笑死,战斗的时候关注正面都关注不过来,还转身打背后的机枪?

    BT7的炮塔背面也有机枪,王忠当时站在BT7的炮塔后面指挥的坦克,这个机枪唯一的作用就是时不时给他肚子一拳。

    顺便,刚开始王忠还担心这个机枪走火把他给打死,然后BT7的车长让他放心,因为那个机枪根本没有装弹,为了节省空间把弹药都移走了。

    王忠穿越前看过很多苏军坦克兵回忆录,要么就忘了这个机枪存在,全程没有提过,要么就吐槽这个机枪占用了大量的炮塔空间,还用不上。

    偏偏这个向后的机枪一直存在。开战初期大部分坦克有,中后期的IS1有,后期的IS2有,直到只赶上了胜利阅兵的IS3才取消掉。

    不得不怀疑这个炮塔背面的机枪是某个设计师的个人喜好。

    顺便,这个事情很多年以后还有个巨幽默的结局,战争雷霆这款毛子自己做的战争游戏里,所有的后向机枪都只是建模,根本没有射击功能。

    这个设计就和BT系列开始的取消车长一样,成了毛子坦克设计的笑柄。

    王忠没有穿越之前,还以为部队其实没有意见,现在看来部队意见很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设计局采纳。

    就连给T3485加一个车长,那也是T3485改才加上的,最初版本的T3485设计师只是给炮手加了一个车长观察塔,以强化炮手在不操作大炮时候的视野。

    光看文字描述就已经血压拉满了。

    王忠心想,现在我来了,我可以带上枪,把这个死不认错的狗屎设计师给崩了,换一个会满足部队要求的设计师来。

    他想这事的时候,坦克兵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说实话,我想不明白炮塔装两个同轴机枪有什么用,一个机枪就能完成大部分任务,多装一个机枪是能让普洛森人死得更透吗?炮塔空间本来就小,多装个机枪更挤了。还不如空出位置多储存点机枪弹药。”

    另一个说:“是啊,背后的机枪拆掉,也能多放不少弹药。”

    “设计局的虫豸,根本就不懂坦克!不懂就算了,抄一下普洛森人的坦克不好吗?我们击毁的普洛森坦克,根本没有后部机枪,还有车长,新型号还有车长观察塔。”

    这时候一名秃顶中年男子靠过来,压低声音说:“别说了,后射机枪和取消车长,都是沙皇陛下的红人瓦连京的主意,他和斯科罗博大将一样深受陛下的信赖,连谢尔盖大将在陛下面前说话的分量都不如瓦连京。

    “他主持设计了B4榴弹炮和T35重型坦克,都很受陛下喜爱。”

    在场所有的坦克指挥官都皱起眉头。

    王忠:“看来T35这坨垃圾有多烂大家都心知肚明啊。”

    “能不知道吗?坦克学校用这破玩意做教学用车,因为它容积大,能容纳更多人听课。”刚刚那名少将坦克师长皱着眉头说。

    好家伙,原来还有这层渊源。

    王忠拍拍胸脯:“军械局的错误路线由我负责纠正,争取明年就在我那辆观礼T34的基础上,搞出带车长的、有无线电的新坦克。”

    所有坦克手表情都亮了:“真的吗?”

    “我去修车厂看过您那辆422号车,真不错。”

    王忠的座车其实比他人还早回到叶堡,当时这些车就没下火车,直接送到叶堡来返厂了。

    王忠自信满满的拍胸脯:“真的。实际上我以皇家特别计划的方式,让叶堡联合机械厂开工了一百辆观礼坦克,名义上是用作建国纪念日阅兵,其实准备拉到前线去作战。

    “我的师只有一个坦克营,肯定吃不下这100辆,估计还能组建两个营。观礼坦克发给谁,皇家说了算,我可以操作一下。”

    其实是奥尔加皇太女说了算。

    那基本上就等于我王忠说了算。

    众军官都一副懂了的表情。

    但显然他们的懂,可能和王忠的理解有一点小小的偏差。

    这时候刚刚那师长提议:“今天终于听到好消息了,我们干杯庆祝一下吧!”

    他转向与会的众人,直接扯开嗓子:“诸位!刚刚将军跟我们保证了,会有更多更好的坦克给坦克兵,会有更多的机枪给步兵!让我们一起举杯,为罗科索夫将军干杯!”

    与会的军官全都拿起酒杯,手里没有酒杯的也赶快找侍者拿。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端着酒。

    王忠拿起一杯红酒,看了看大家说:“诸位!今天我们像是一个大家庭重聚了,真开心啊!”

    他举起酒杯。

    “嗯!今天最高兴了!

    “我估计,取得胜利需要五年,让我们为五年后的胜利干杯,普罗森尼亚见!”

    说完他一口把酒全喝了。

    在场年轻的、有战斗经验的军官齐声高呼:“普罗森尼亚见!”

    喝完酒,王忠看到乐团出现在喷水池附近,原来现在晚餐会才开始,刚刚只是人到齐之前大家的闲聊时间。

    乐队开始演奏,竟然是今天王忠才公开的《神圣的战争》,仿佛颂诗和进行曲结合的旋律响起。

    只有六人的合唱团开始合唱:“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斗争!”

    刚刚才喝完酒的军官们都停下来。

    上过战场的人听这歌感受比一般人深很多。

    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异常,可能想起了在战场上逝去的战友,可能想起沦丧国土上不知道底细的亲人。

    乐队做了一些创造性的改编,比如那仿佛心脏跳动一般的节奏,是通过低音提琴拨弦实现的,更沉重。

    ————

    8月13日,清晨。圣叶卡捷琳娜堡国王十字路车站。

    装满新兵的列车正要发车,姑娘们正在和自己心爱的小伙子送别。

    车站的乐队在演奏《安特女人的告别》,一切就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直到叶堡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拿着“长枪短炮”出现了——乐器就是他们的武器。

    所有音乐家都顶着黑眼圈,显然昨天没怎么睡好。

    带队的副团长亚历山德罗波夫来到车站军乐团跟前,对团长说:“好啦,你们停下吧,下面我们来。”

    军乐团团长是亚历山德罗的学生:“咦?老师,怎么回事?要在车站公演吗?”

    “不,不是公演,是执行你们的任务。听着就好了。”

    这时候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全部就位了,亚历山德罗自己搬过一个箱子,站上去,对担任领奏的乐手点点头,又对合唱团点头,最后才对一直准备着的报幕员说:“报幕!”

    报幕员深吸一口气,大声说:“下面请听,罗科索夫将军作曲、菲利波夫准尉作词的歌曲,《神圣的战争》!”

    亚历山德罗抬起右手,轻轻一挑指挥棒。

    深沉雄壮的旋律响起。

    合唱团的男低音们先起头:“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斗争!”

    刚刚还在说着温柔情话吻别的年轻人全都停下来,看向音乐家们。

    送别孩子的百姓也停下来,安静的听着音乐家们歌唱。

    火车站的铁路工人们也停下来,一起听着这雄壮的音乐。一名年轻的司机对老司机说:“差不多都准备好了,该鸣笛了。”

    “嘘,阿廖沙。听完再说,以后有的是你鸣笛的时候,有的是。”老司机竖起食指,如此说到。

    这时候车站站长开门出来,听了几句之后进了站长室旁边的广播室,对广播室的技术员说:“把话筒拿出来,我立刻要这首歌全站能听到,还有马上录音!”

    技术员:“站长,现在录就半截,您待会让他们再唱一次,录个完整的。”

    “好好,赶快麦克风,麦克风整上!我要全站播放!”

    片刻之后,火车站所有的广播喇叭,包括站前的大喇叭都播放起《神圣的战争》。

    站前涌动的人流直接停下来,抬头看着喇叭。

    “让最高贵的愤怒,像波浪般翻滚!进行人民的战争,神圣的战争!”

    铿锵有力的歌词被旋律打进了所有人的心里,点燃了无尽的怒火和连绵不绝的战意。

    一曲罢了,整个车站——不,整个车站广场掌声雷动。

    站长激动的冲过来,握住亚历山德罗波夫的手:“再来一次!我要录下来,每天放!都说《马赛曲》比一个军团都厉害,这首歌也一样!

    “再唱一遍吧,音乐家先生!”

    亚历山德罗波夫:“好。那伱把麦克风拿来,录音的准备做好,我们再唱一遍!不,唱多少遍都可以!”

    第186章 授勋仪式(月票加更)

    第186章 授勋仪式(35000月票加更)

    《神圣的战争》发酵的同时,王忠正和450名即将接受嘉奖的军官一起,在夏宫的检阅场上列队。

    王忠毫不意外的发现,大部分人都是昨天晚上晚餐会的熟面孔。

    这些人看到王忠,全都在敬礼之后上来握手。

    ————

    图哈切夫大将站在观礼台上,看着这一幕。

    他的副官在他耳边小声说:“目前已经确定,罗科索夫少将以皇室的名义给联合机械厂下了100辆观礼坦克的订单,瓦连京气得要死,说生产这种‘玩具车’是在嘲笑他完美的设计。”

    图哈切夫大将还没开口,谢苗元帅就说道:“前线确实反馈了很多意见,对取消车长意见很大,还有人宁愿指挥有车长的T28坦克也不开T34。还有无线电,前线众口一词的骂不装无线电的设计,而且还想了很多土办法来应对,包括在坦克之间拉电话线什么的。”

    “可是瓦连京的设计,沙皇陛下很喜欢。”图哈切夫说。

    谢苗元帅沉默了,但片刻之后又开口道:“战场可不会因为个人喜好而改变。沙皇陛下也不行。正好现在沙皇陛下不能视事,我们趁机……”

    这时候屠格涅夫上将插嘴了:“不不,本来现在就因为工厂搬迁产量骤降了,再改新设计,坦克的产量会跳水的只能先生产着有缺陷的产品,再逐渐扩大战场反响良好的产品的生产规模。

    “这样也能安抚一下瓦连京不是吗?”

    图哈切夫和谢苗元帅都沉默了。

    这时候皇太女殿下带着一群女官出现在阅兵场一角,径直向观礼台走来。

    图哈切夫看了看皇太女,又顺着皇太女的目光看向罗科索夫少将。

    “他简直就像是个亲王了。”图哈切夫嘟囔道,“听说昨天他写的歌还在甄选会上大出风头?这架势简直就像是圣安德鲁再世。”

    谢苗元帅:“这对安特是好事,能把军官们团结起来。”

    图哈切夫沉默着。

    这时候皇太女走上观礼台,和图哈切夫等人打招呼:“你们好,将军元帅们。”

    “您好皇太女殿下。”图哈切夫和其他人一样对皇太女行礼。

    皇太女:“今天的流程,我只负责颁发金星勋章是吧?”

    “还有新获得近卫称号的部队旗,您不用亲自扛着那个旗帜,只要从旗手那里接过来,交给部队的指挥官就好了。指挥官们会把旗帜交给身后待命的军士,其实就是走了个流程,后面旗帜和装备会由运输队送给各部队。”屠格涅夫尽职的解说道。

    皇太女:“那其他勋这样呢?这么多人不会全都要授近卫称号和金星勋章吧?这么多荣誉,我会怀疑其实我们打胜了,普洛森人快完蛋了。”

    “不,”谢苗元帅摇头,“金星确实不少,近卫却不多。主要近卫称号要求部队成建制的撤退下来。很多战果上够近卫称号的部队没有撤下来。”

    皇太女的表情有些悲伤:“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其他人呢?”

    “一些其他的勋章,这些勋章会由我们来颁发,皇太女殿下您就管近卫和金星的。”屠格涅夫叮嘱道。

    皇太女点点头:“好!事不宜迟,仪式开始吧。”

    突然,她停下来,疑惑的看着刚刚开进场的近卫旗队伍。

    一水儿白色的近卫旗当中,混了一面红色的近卫旗。

    图哈切夫立刻扭头问副官:“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红旗?”

    副官:“本来没有的。给罗科索夫所部分配的旗帜就是正常的近卫军军旗,上面有奥尔加皇太女的祝词。

    “但是教会干涉了我们的决定,昨天授勋仪式推迟就是因为这个。红旗是教会要求的,而且教会还要求在旗帜上加上矛隼画像。”

    奥尔加微微歪头:“矛隼?那是什么?”

    在场居然没有人能回答皇太女的问题。

    图哈切夫的副官好像终于得着在皇太女面前表现的机会,说:“是可萨莉亚的猛禽,一般栖息在草原上。”

    奥尔加“诶”了一声,看都不看副官,回头看望罗科索夫将军:“草原的雄鹰啊,倒是挺适合他。”

    图哈切夫叹气:“我们根本没有用红色旗帜的先例,教会是要毁掉我们的传统。”

    “关于这个我听说了。”奥尔加皇太女笑道,“红色的象征着,牺牲战士的鲜血,是战士们血染的风采。这个说法已经传得很广了,您不知道吗?”

    图哈切夫转过脸去。

    奥尔加皇太女:“赶快开始仪式吧!”

    ————

    仪式还没开始,王忠就看到了那面红色的近卫军旗帜。那应该就是颁发给自己的151临时步兵师的旗帜了。就是不知道番号改成了多少。

    不会前面又有30个近卫师吧?

    不过说实话,一片白色加蓝的旗帜里,一面红旗那是真的显眼,甭管番号多少,这红旗已经让王忠成为最靓的崽了。

    仪式正式开始,军乐队开始演奏安特帝国国歌。

    听到国歌的时候王忠眉头拧成了麻花。

    他本来以为沙皇嘛,国歌应该是天佑沙皇。复古一点就是《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进行曲》。

    如果是女沙皇统治的时代就是《胜利惊雷》,毕竟歌词里有“光荣属于你啊母亲叶卡捷琳娜大帝”。

    结果现在,一听旋律王忠差点没绷住。

    这曲子王忠可太熟悉了,他下意识的扭头确认了一下国旗,确实是安特的白底蓝色圣安德鲁十字加双头鹰旗。

    这时候周围的人开始合唱了,王忠才松了口气。

    词不对,这词是歌颂沙皇的词。

    王忠跟着旁边人哼哼,好不容易把歌唱完了。

    紧接着皇太女站到了观礼台的最前方,开始背诵演讲稿,大意就是感谢各位的奋战巴拉巴拉的,总的来讲还是没离开君主荣耀那一套。

    演讲结束,见过几面的屠格涅夫上将上前来:“接下来,开始授勋。先颁发近卫军旗帜。这一次,总共有11支部队获得近卫称号。”

    王忠想一个多月打出了11支近卫,这还是撤退下来的,战斗的烈度确实很大。

    屠格涅夫念出第一支部队的名号:“第151临时步兵师。该师在奥拉奇面对数倍于己的优势兵力,顽强抵抗三天,摧毁敌人坦克200余辆,成功完成了任务,并且突围出来。

    “由于此次英勇的表现,军令部授予该部近卫第一‘红旗’机械化步兵师称号!

    “请该师师长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少将上台接受旗帜!”

    王忠大步出列,任凭身体的肌肉记忆带着他走出标准的军步,上了观礼台。

    皇太女板着脸,把红色的旗帜交给了王忠。

    王忠好奇的看了眼旗帜上的东西,发现居然不是双头鹰,而是个……老鹰?

    什么意思?双头鹰呢?切了一个头炖了?

    还是说觉得双头鹰不够罗马,毕竟是拜占庭的标志,紫罗不够罗,直接采用原版罗马的鹰徽才够罗马。

    可是这个世界有罗马吗?

    王忠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儿,奥尔加轻声说:“快下去吧,草原的雄鹰。”

    这意思是别人等着拿旗呢。王忠一扭头,看见屠格涅夫上将正等着呢,自己不下去上将没法念下一个人。

    于是王忠把旗子交给了待命的侍从,大步下了观礼台。

    近卫旗很快就发完了,下一个环节是颁发金星奖章。

    王忠和其他获得金星的人一起上了观礼台,看起来有那么一百来号。

    奥尔加又一次来到了王忠面前——这次又是从他开始,毕竟他算是钦定的“首功”。

    给王忠戴奖章的时候,奥尔加轻声哼唱着《喀秋莎》。

    好家伙,草原的雄鹰在这儿呢!

    喀秋莎的歌词里有一句“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然后这一句的下一句是“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球?

    不过现在已经是女的打直球,男的打拉扯的时代了,看我把它防出去。

    王忠本来想展现一下自己世界赛级别的拉扯功力,结果奥尔加去给下一个发奖了。

    王忠,没有来得及拉扯!

    算了,说不定是我想多了呢?人家可能就是突然想哼喀秋莎了。

    王忠成功进行了一波自我拉扯。

    之后仪式又进行了半个小时,王忠站得腿都麻了,还好旗帜不用他扛,会直接送到绍斯特卡去。

    等一切完事,突然周围响起防空警报。

    王忠就有种普洛森人约好了,刚好卡着仪式结束的时候来首都轰炸。

    在皇宫工作人员的指挥下,王忠跟着其他军官迅速钻进了防空洞,结果刚进去消息传来,警报解除了。

    好像是说拱卫首都的米格3部队把敌人轰炸机阻挡在郊外了。

    王忠长长的松了口气,授勋仪式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他在首都还剩下最后一件事:参加老爹和好兄弟的国葬,并且在上面讲话。

    提到这个王忠就开始头疼了,讲话应该抄谁的呢?

    上次试过自己写,效果实在不咋地,还是得自己抄才行。

    好消息是,国葬是18号,今天才13号,自己还有五天时间来烦恼。

    第187章 国葬(月票加更)

    第187章 国葬(36000月票加更)

    五天时间转眼就过。

    8月18日上午,王忠站在典礼准备处,看着外面盛大的场面,忽然发现大脑一片空白,赶忙拿出演讲词瞅一眼。

    柳德米拉见状,轻声安抚道:“别着急,你昨晚的演说非常出色,今天没问题的。”

    王忠:“嗯,我只是看一看。”

    柳德米拉:“放心,前面会有拿着提示板的工作人员,这就是让你教演说文稿的意义啊!放宽心。那么,我们去观礼席了。”

    柳德米拉还没有和王忠结婚,所以还不是公爵夫人,这种场合不能陪在他身边,而是和涅莉一起凭着皇室特别邀请到旁边的观礼席。

    王忠点点头,然后目送两人向观礼席走去。

    现在只剩下他的警卫格里高利和典礼的工作人员和他一起站在准备处。

    皇室的大观礼台还空无一人,王忠听见远处大将和元帅们正在嚼舌根:“今天陛下会出现吗?”

    “要是不出现可就麻烦了,皇太女好像因为罗科索夫和教会的关系很近,结果也和教会亲近起来。”

    “现在这个局面不依靠教会肯定打不赢,皇室再不支棱起来……不敢想啊。”

    “往好了想,皇太子的牺牲反而提振了皇室在民间的影响力,还顺便让阿格苏科夫的重兵集团抵抗到现在。”

    “如果救出来的部队更多一点就好了,现在这就局面要是能成建制救出来一个集团军,就可以宣称我们获胜了。”

    王忠本来在看演说稿,结果被大将们的聊天吸引了注意力。

    听着大将们的对话,他下意识的看了眼仿佛故意和皇室分庭抗礼的教会主观礼台——那观礼台刚好就在大路的另一边,隔着叶堡最宽的大道和皇室的观礼台对望。

    阿格苏科夫现在的后勤差不多完全被切断了,普洛森人两个装甲拳头之间还有不到十公里的筑垒地带,敌人没攻下来是因为两个装甲集群都狂奔了几百公里,需要停下来整补。

    而且十公里的距离看起来很宽,其实被炮兵和航空兵封锁,根本没办法让部队通过。

    敌人的大包围事实上已经完成,就看普洛森宣传相什么时候宣布胜利了。

    目前确认在包围圈里的部队按照建制算有八十万,但是大部分部队因为一直在顽强战斗,所以减员严重,实际上还能作战的兵源可能只有五十万,其中不少是伤员。

    西南方面军虽然遣散了参谋人员,销毁了密码本,但电台还在用明码发报,每天通报情况,骄傲的宣称“西南方面军还在战斗”。

    据说就是这个明码发报让普洛森帝国宣传部门一直不能宣告胜利。

    王忠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演讲稿。

    伊凡哟,你是一开始就算准了自己的牺牲会有这样的效果吗?

    王忠并不了解这位皇太子,毕竟认识他才那么点时间。可能在余下的人生中,他都会反复想起皇太子的笑容,揣测他到底算到了哪一步。

    如果持续抵抗的西南方面军把敌人的主力拖到泥泞降临,那正面的压力会整个降低。

    那样敌人有可能可以在补给充足的地方度过严冬,不至于被冬将军冻死那么多,进而导致明年的战争变得更残酷。

    但是现在这个局面,能喘口气对安特就是好事。

    等搬到东边去的工厂重新运转起来,等征召的新兵训练完毕,精锐的普洛森大军可能发现自己面对数倍的安特军。

    王忠正想着这些,他身后有人清了清嗓子。

    是个清爽的男声。

    他以为是典礼相关的官员来跟他敲定细节来着,便一边说一边转身:“我已经记好演讲了,现在只是稍微复习一下……”

    王忠停下来,因为他看见了风格完全不同于安特和普洛森的军装。

    不过,这个军衔是一个橡树叶,王忠恰好知道一个用橡树叶做军衔的国家。

    这个国家金橡树叶是少校,银橡树叶是中校,上校就是鹰徽了。

    这位年轻男性应该是一名中校。

    王忠:“您是?”

    “联众国大使馆武官约翰维克,罗科索夫将军。”来人先对王忠敬礼,然后才伸出手。

    王忠握住他的手:“您好,有何贵干?”

    “我听说您曾经在青年军官的分享会上,说过对战局的判断。抱歉,我这人比较直来直去。您可以再跟我说一遍吗?”约翰中校一脸诚恳的说,“联众国非常关心这一点,这关系到一项正在进行中的绝密谈判,以及一项正在国会讨论中的法案。”

    王忠:“租借法案是吗?”

    约翰中校眼皮抽动了一下:“您居然知道啊……”

    王忠这才发现自己嘴快了,理论上讲这个时间点他是不可能知道租借法案的。于是他开始忽悠:“联合王国已经知道这件事,而联合王国知道这件事就相当于我们知道了。”

    约翰中校笑了笑:“拉伯维尔不知道就好。”

    虽然王忠第一次听到拉伯维尔这个名字,但是地球那边三德子的情报机构阿伯维尔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这个机构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能,为世界反FXS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拉伯维尔可能是阿伯维尔的异时空同位体,毕竟名字只差一个音。

    王忠笑过之后直入主题:“我们会挡住敌人。”

    约翰中校:“您的依据呢?”

    王忠:“依据就是安特广袤的国土,以及马上要来的泥将军和冬将军。不,任何国家都没有办法征服领土广阔的安特——好吧,也许蒙古人能。”

    约翰中校哈哈大笑:“您非常有幽默感,是的,蒙古人能。除了这种天时和地利之外呢?”

    王忠反问:“有天时和地利您还苛求什么呢?”

    “战斗意志。”约翰中校说。

    王忠:“阿格苏科夫还在战斗,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们已经被事实上包围,几十万大军肯定已经吃完了补给,但他们还在作战。”

    约翰中校耸肩:“皇太子的牺牲鼓舞了阿格苏科夫集团的战斗意志,持续的抵抗确实也让国内支持租借法案的议员大受鼓舞。但是沙皇陛下的表现则鼓舞了反对派。

    “伱看加洛林,加洛林的士兵还有战斗意志,但高层还是选择了投降。明明国土还有大半没有沦陷,明明还有百万的部队,广阔的阿非利加殖民地,还有装甲力量和空军,但是高层选择了投降。”

    王忠:“据我所知,达高将军还在战斗。”

    “啊,对,达高将军和他的自由加洛林还在战斗,但加洛林投降了。安特如果投降了,您也可以到联众国继续战斗啊。”

    王忠:“我不会的。我最好的朋友,还有我亲爱的父亲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战死了,他们的牺牲,才让我站在这里。

    “为了保存我的有生力量,我已经两次——不,三次放弃了信任我的人。我不能停止战斗,不然就算我死了,去了地狱,也不会被他们饶恕。”

    约翰中校刚要开口,王忠继续说:“而且,我是个聪明人,明明这是一场必胜的战斗,只要坚持下去,最后就会获得胜利,我也会成为和苏沃洛夫、库图佐夫齐名的军事家,作为一个聪明人,我也会选择继续战斗下去。”

    约翰中校眯着眼睛,盯着王忠,看了几秒钟才露出佩服的笑容:“难怪他们叫你胜利的星。我已感受到你对胜利的执念,我会把这份信心原封不动的转告总统阁下。”

    王忠:“不是执念,这听起来像是一种病态的偏执,而我只是在向你阐述事实。”

    约翰中校只是笑,他向王忠敬礼,和一开始的礼相比,这一次显然充满了敬意。

    联众国中校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王忠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他听见周围议论声突然提高。

    所有人都看向皇室观礼台。

    王忠也看过去,结果看见憔悴的沙皇陛下在奥尔加皇太女的搀扶下出现了,缓缓的来到那张最奢华的椅子上坐下。

    王忠忽然注意到,隔街相对的教会观礼台上,别林斯基冕下也手握权杖出现了。

    两边就这样隔着大街,隔着大街上列队的人群对视着。

    《神圣的战争》响起来。

    沙皇陛下似乎被神圣的战争吓了一跳,茫然的看着周围,像是个胆怯的小动物。

    王忠叹了口气,沙皇陛下这个状况,还不如不出现呢。

    两边的“大将”都出现了,仪式的流程便开始推进。

    王忠根本没想别的,就在观察沙皇陛下的状态。

    他总觉得,沙皇现在看起来就像电影《帝国的毁灭》里的那个谁。那种疲惫又癫狂、濒临崩溃边缘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仪式进行到该王忠讲话的时候了。

    典礼司仪示意王忠准备。

    就在这个时候,沙皇陛下站起来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

    本来皇室观礼台那边就有麦克风,沙皇直接示意把麦克风搬到他跟前来。

    “我的儿子,伊凡·尼古拉耶夫·安东诺夫壮烈殉国了!”

    沙皇开始了,声音透着癫狂:“我们失去了一位英雄!但这意味著失败吗?不!这只是开始!

    “我们的军事力量,现在看来远不如普洛森人,我们虽然不断的扩充军队,但是我们的军队像沙上的城堡一样不堪一击!敌人在开战的最初两周里,就疯狂的推进了一百七十公里!

    “而我的将军们,还在恬不知耻的吹着牛皮!说什么一个月内反攻到普洛森境内!结果呢?

    “他们居然要把阿格苏科夫失败的责任推给我!不……嗯?”

    奥尔加在沙皇陛下耳边耳语了几句。

    沙皇哈哈大笑:“果然是这样!那个斯科罗博大将,是个可耻的叛徒!卖国贼!他欺骗了我,欺骗了安特人民!

    “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营造出来的骗局!是幻觉!

    “我的儿子,我亲爱的儿子伊凡死了,他正是为了让各位从那种天真的幻觉中醒来才死的!现在,战争才刚刚开始!

    “我们的军事力量正在逐渐恢复;普洛森帝国从此已不足为惧。

    “各位的父亲和兄弟,也在普洛森的屠杀中死去了。决不能忘记这悲伤和愤怒!这是我的伊凡用自己的死给予我们的启示!

    “我们现在正应集合这股怒火,消灭普洛森军,第一次赢得真正的胜利!这胜利,才是对战死者最大的慰藉!

    “国民们,崛起吧!化悲痛为力量,崛起吧,国民!安特需要你们的力量!”

    王忠都惊了,这演说有点耳熟啊。

    这时候司仪对王忠说:“典礼指挥部改变了典礼流程,您不用演讲了。”

    王忠皱眉,他看向大将们在的观礼台,然后发现图哈切夫刚刚放下电话。

    他后面那排,屠格涅夫上将轻轻摇头,在对王忠使眼色。

    好家伙,这帮人为了对抗教会,掐了我的演讲!

    王忠看了看自己的演讲稿。

    这个演讲稿里面大部分内容,确实和沙皇陛下的演讲重复了,确实没有必要再上去讲一次了。

    但是这样下去,总觉得人民的存在感被削弱了——虽然沙皇也提了一嘴“各位的父亲和兄弟”,但感觉那就是皇太子的附属品一样。

    这样下去,神圣的战争就要变成又一场皇室和皇室之间的贵族战争了。

    那样的话,还真不一定能打赢。

    毕竟普洛森强到离谱啊。

    而且总觉得,这样也不符合伊凡的愿望。

    王忠忽然想起从阿格苏科夫出征时的情形,当时伊凡对他说:“照顾好奥尔加。”

    他看了眼皇太女。

    紧接着他看向教会的观礼台。

    总感觉别林斯基在点头。

    王忠直接推开司仪,冲上讲台,走到了话筒跟前。

    话筒前方举牌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把写了演讲稿内容的牌子举起来。

    王忠看了牌子一眼,心想现在这个局面照原来的讲没用了。

    要把整个基调扭转过来。

    于是他大声说:“各位!”

    声音回荡在整个国葬会场上空。

    王忠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后,高高举起手里的演讲稿,滋啦一下把演讲稿撕了,扔进风中。

    这下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了。

    王忠开始了即兴演讲。

    第188章 胜利归于安特人民

    王忠看了眼皇室的观礼台,其实主要看的奥尔加,但是奥尔加扶着她父亲,看起来就像是看了沙皇一眼。

    王忠接着说:“可能有人已经知道了,我和伊凡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在军事学院,我们一起捉弄教授,一起考倒数,我倒数第一,他倒数第二。

    “我们在一起干过的荒唐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我非常非常了解我的兄弟。而沙皇陛下多半不怎么了解他。”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王忠无视了其他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我的兄弟确实非常勇敢,他英勇的殉国了。在我从阿格苏科夫出发,去奥拉奇阻击敌人的时候,我兄弟来送我,当时他叫我照顾好我们共同的妹妹奥尔加公主。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了取死之意。但如果你要说,他这样慷慨赴死,是因为他是皇太子,是因为他是贵族中的贵族,那我,作为伊凡最好的朋友,最知根知底的兄弟,第一个不答应!

    “这是对他——对我兄弟的羞辱!

    “为什么?贵族就一定勇敢吗?我在上佩尼耶村,当地的贵族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不但如此,还留下了一条忠犬,不让我们进他的酒厂拿烈酒做燃烧瓶!

    “在洛克托夫,贵族们一样跑得无影无踪,如果你们身边有从战场回来休假的人,问一问他们,一定会听见一箩筐贵族们屁滚尿流的逃跑的事迹!

    “贵族就一定会勇敢吗?狗屁!

    “真正勇敢的,是千千万万普通的老百姓。在上佩尼耶,我的车组里的炮手,在临终前给我一封信,要我送给他妈妈。

    “我送了,那位老太太平静的问我,是哪个儿子死了。她的三个儿子都上了战场,都有可能牺牲,就连那位老太太自己,现在也留在阿格苏科夫。

    “我相信她会以自己的方式和侵略者斗争到最后一刻!

    “在洛克托夫,我陷入了重围,所有的武器都被穷凶极恶的普洛森人摧毁,只能拿着一把小手枪躲在坦克车底下,准备鱼死网破!

    “这个时候,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冲出来,消灭了普洛森人,把我从坦克底下拉了出来!

    “难道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皇子吗?”

    回音在整个广场上来回飘荡。

    “不!他们是纺织厂的女工、是拖拉机厂的机械师、是牧场的挤奶工、是拖拉机手是农民是渔夫!

    “硬要给他们概括一个身份上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安特人民的一份子!

    “这些普通人,认识到一件事,不去战斗就要亡国灭种!他们意识到如果不去战斗,敌人不光会杀死他们,还会踩着他们的骨头说:看,这是奴隶!

    “所以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勇气!

    “勇敢的安特人民,支撑着我,让我战斗到了现在!而我的好兄弟,以及我的父亲,他们之所以会勇敢,只是因为他们是安特人民的一份子!”

    王忠说完立刻就发现,好像有点牵强啊。

    果然我不擅长演讲。

    这种时候就用气势搪塞过去吧!

    王忠:“他们是安特母亲的儿女,他们吃着黑土地生长的粮食长大,他们无法对普洛森侵略者的暴行视而不见!

    “所以他们英勇殉国了,和千千万万普通的安特人一起!

    “那些和他们一起牺牲的人,可能名字都不会流传下来,因为西南方面军的所有文件都已经被销毁了!

    “但是他们依然选择了义无反顾的前进!战斗!为了不做奴隶!不做奴隶!”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王忠甚至有些破音,他停下来,让嗓子稍微休息一下。

    几秒钟后他再次开口:“我作为伊凡·尼古拉耶维奇·安东诺夫的挚友,不,是兄弟,我十分的悲伤。同样的,作为康斯坦丁·亚历山德罗维奇·罗科索夫的儿子,我也十分的悲伤。

    “这些天,在夏宫伊凡的游戏室里,在罗科索夫庄园的书房里,我无时无刻不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故人的音容笑貌。

    “但是我知道,悲伤的不止我一个人。已经有几十万人牺牲了,未来还会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人牺牲。悲伤会遍布安特的山川与河流,森林与湖泊!

    “但是我们仍然要战斗!不是为了那些勋章那些荣誉!而是为了有一天,这片土地不再悲伤。”

    王忠看见奥尔加在拼命的抹眼泪,而另一边的观礼台上,柳夏也泣不成声。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刚刚,联众国的武官约翰维克中校问我,战争的前景如何,我说我们必将赢得胜利。

    “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是个乐天派。

    “我有三个理由。

    “第一,我们有天时和地利。这是我们的故土,没人比我们更熟悉它的脾气。我们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成一个该死的烂泥潭,我们知道什么时候大雪没过腰!

    “我们熟悉每一片沼泽每一条小路。而敌人根本不懂这些!他们刚刚进入我国,就因为不熟悉路况塞了车!我能在上佩尼耶痛击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的重炮被堵在后面上不来!

    “普洛森的坦克我一看,就知道在泥泞中不好使,因为他们的履带太窄了。看看我们坦克的宽履带,就像姑娘的大脚板,就是为了在这烂地上跑的!

    “第二,我们有人和。普洛森人在到处屠杀,但是他们很快会发现,不能把占领区的平民杀完,因为安特太广阔了,只靠普洛森的人口根本填不满安特的原野,把人杀完他们就没有劳工了。

    “到时候他们的补给运不上来,路没人修,铁路也没人维护和运转!不,他们不可能把安特土地上的安特人杀完。

    “但是只要他们不杀完,游击健儿会出现在所有他们占领的地方!在可萨莉亚的青纱帐里,在利沃尼亚的森林里,在诺夫哥罗德的冰原上!

    “他们很快会陷入草木皆兵的状态,只要在安特的土地上,就永远不能安睡!

    “而在他们正面,我们的军队会源源不断的出现!就算他们消灭了三百万甚至四百万的军队又如何?会有六百万甚至七百万的军队出现!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会学会战争,我们会和他们一样,精通战争的艺术!到时候他们连引以为傲的交换比,也会变得平庸!我们会一点一点的消灭他们,光复沦丧的国土!

    “第三!普洛森人太自大了,他们树敌太多了!那些他们征服的国家上,抵抗永远不会停止。

    “达高将军的自由加洛林在战斗!联合王国在战斗!光是安特和联合王国加起来,国力就数倍于普洛森!更何况海对面,还有个在观望中的联众国!他们总有一天,也会加入战斗!

    “全世界正义的力量会和勇敢的安特人民站在一起!

    “当然了,三点原因中的前两条,就足以让我们战胜普洛森人!总有一天,我们会冲进他们自豪的首都普洛森尼亚,把审判的利刃,架在那个不可一世的普洛森皇帝的脖子上!

    “普洛森必将灭亡!勇敢的安特人民,必胜!

    “乌拉!”

    王忠右手握拳,高高举起。

    全场的人一起欢呼:“乌拉!”

    似乎整个城市都在高呼:“乌拉!”

    一浪又一浪的“乌拉”冲向云霄。

    无数人的嘶吼汇聚成让钢筋混凝土都颤动的可怖声浪,仿佛千军万马正在席卷大地。

    “乌拉!”

    大牧首别林斯基站起来,跟着一起高呼。

    观礼台上的将领们面面相觑。

    屠格涅夫上将率先站起来,然后大将和元帅们才一个个站起来。

    沙皇陛下在女儿的搀扶下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偏执和癫狂褪去,让位于茫然与惊恐。

    奥尔加却惊喜的看着这一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

    联众国中校武官约翰威克咋舌:“胜利的星啊……看来应该回联众国了,不知道符拉迪沃科托斯开往圣弗兰西斯科的班船还开不开。”

    明天见

    第189章 返回绍斯特卡

    8月20日,国葬暨公祭两日后,预备役方面军后勤司令部。

    王忠刚进军械局大楼,就看见好几个人在更换预备役方面军后勤司令部的牌子。

    他停下来,看他们把新的牌子放上去:西方面军后勤司令部。

    “这里换成西方面军后勤司令部了,那预备役方面军司令部呢?”王忠忍不住问。

    “还在这里,预备役方面军和西方面军合并了,后勤全部由契诃夫中将统筹。”换牌子的中尉如此表示,说完才看了王忠一眼,然后触电一般的立正敬礼,“罗科索夫将军!”

    王忠:“好好,别紧张,还有别喊乌拉,我已经受够了别人看到我就喊乌拉。”

    这是真事,现在好像全城都认识他,而且看见他都会仿佛吃了大力一样,情绪激动。

    国葬上那次演说,好像直接通过广播向全世界播放了,而叶堡的老少爷们全都聚集在各处的大喇叭下面听完了全文。

    现在王忠就是叶堡的顶流,打个喷嚏都能上热搜那种——当然这个年代没有热搜,这是一种比喻。

    挂牌子的中尉兴奋的问:“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王忠:“好吧,你答应我别声张,别到处去说‘罗科索夫来了’,我就签。”

    “我保证。”

    十几秒后,王忠把写了名字的笔记本还给中尉,直接往里面走。

    结果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倒抽一口冷气,还有文件掉地上的声音:“罗科索夫将军!”

    王忠叹气。

    20分钟后,王忠才好不容易推开后勤司令的大门。

    契诃夫中将看了他一眼:“不要一脸嫌弃,这是你的职责,总比让大家想起现在还有几十万大军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好。顺带一提,现在还有个坏消息,北方面军溃退了,高尔基大将的圣安德鲁堡方面军已经和敌人全面接火。”

    王忠:“情况怎么样?”

    “高尔基大将正在依托复杂地形进行防御,目前看来敌人的进攻碰壁了。干,我一个后勤司令跟你说这个干嘛,了解战场去军令部找屠格涅夫上将。伱来又打算要什么?”

    王忠:“你说给我卡车和拖拉机没给够。”

    “因为这就不够。我已经尽力给你调配了。”

    王忠:“我可是跟教会要了3000司机!虽然他们当中很多还在训练没结业。到时候他们来了发现没有车开多浪费啊。”

    契诃夫中将:“不浪费,我们全线缺车,军械局全力生产坦克。”

    王忠:“那坦克部队缺乏步兵的事情……”

    “我又管不到这个,我说了我只能管物资,你说步兵部队缺机枪我可以帮忙,你说哪个步兵部队我就多发一些。比如之前你说驻守你下游渡口的卡舒赫的第51军缺机枪,我就多发了两百挺。

    “但你要我给坦克部队发步兵,我可办不到。我管不到这个你懂吗?你只能给上面提意见,写经验总结。我倒是有个建议给你,把经验总结给奥尔加皇太女,说不定哪一天就落实到下面来了。”

    王忠:“我给了。”

    契诃夫中将两手一摊:“那就没有什么可做的了。”

    王忠挠挠头:“既然配不够车辆,你给我补充骡马吧!”

    “不行。”契诃夫中将明确的拒绝了。

    王忠:“直接就是不行?这次不教我点小妙招?”

    “你问行不行,那是不行,因为你的师是机械化师,不能有骡马,按照条令这会影响机械化部队机动。你问小妙招,那确实有。你想想看你是什么身份,你哥哥什么身份。”

    王忠一开始没想明白,但很快回过味来:“你是说,我可以自己组织骡马运输队到前线去?”

    “我可没说啊。但是你看,大贵族热情高涨,组织支前队伍很正常嘛。”

    王忠一拍大腿,安特帝国用双头鹰做标志,四舍五入也是罗马,自己作为骡马贵族提供骡马支援前线天经地义啊!

    他直接站起来,就要离开司令部,契诃夫中将说:“对了,方便给我个签名吗?我儿子想要。”

    王忠愣住了:“你有儿子?”

    “怎么看起来不像?爽快点,签名。”

    ————

    8月25日,叶堡火车站。

    王忠在货运站台,看着自己从难民中招募来的支前部队开上火车。

    自家的牧场提供了这支支前部队大部分的骡马,而难民则主要是听了王忠的演说之后备受鼓舞的中年女性。

    她们把自家的孩子都交给了托儿教育机构统一管理和教育,自己来支前了。托儿教育机构还是王忠要求米哈伊尔开的,管理教育孩子们的都是罗科索夫家族的老女仆。

    王忠从屠格涅夫上将那里给她们弄到了雇佣民工的身份,配发了统一的衣服,每个月还有补贴。

    这样一来部队后勤输送能力不足的问题就得到了解决。

    现在这些有了统一制服的民工赶着骡马上了火车。

    这列火车除了运送支前部队的闷罐车和畜类车皮,还有八个平板车皮。

    其中三个用来运送返厂修理结束的T34坦克,一个用来装运刚刚下线的观礼坦克,剩下四个全都用来运送火热出炉的ZIS30自行反坦克炮。

    ZIS30反坦克炮看起来就像一辆拖拉机上面强行插了个大炮。

    光看这个外形就知道它是临时应急的产物。

    但是王忠一点也不嫌弃它,还想多来点。在战争雷霆中他就喜欢开这个车去整活,屠杀新手。

    唯一的遗憾是这车不够小,整活的时候比不上M56那个小不点。

    等到了绍斯特卡,王忠绝对要教手下的部队怎么用这玩意整活。预设阵地打了就跑什么的,不要太开心。

    他正监督着从教会招来的司机把车开上了平板车皮,一名西装革履的男性和一名挂着相机的男性出现了。

    “请问是罗科索夫将军吗?”西装男性问道,他的安特语明显带着口音。

    “我是,您是?”

    “我是联众国饿良屯日报的记者,我们打算全文转载您在一周前国葬上的演说。另外再加上一篇专访。”

    王忠:“现在?我马上要回到前线了……”

    这时候拿相机的人说:“请您往左挪一步,这样我可以把坦克和大炮当背景。”

    王忠倒是不抗拒拍照,便往左挪一步,还回头看了眼:好么,正好挡住了两个车皮之间的空隙,前一个车皮运的块头比较小的ZIS30,后一个车皮运的T34。

    联众国的记者在王忠面前蹲下,再微调了一下位置,找了个好的角度:“请您不要微笑。”

    “不要微笑吗?”

    “对,保持严肃,这样和身后的坦克与大炮相得益彰。”

    下一刻,摄影师按下开关,闪光灯发出啪的一声响,喷射出白光的同时冒出一大股烟。

    这个年代的闪光灯都这样。

    摄影记者:“非常好,我感觉我能拿今年的普利策,麦克。”

    叫麦克的文字记者说:“您看……如果您在联众国有足够的名气,一些事情可能会向着有利于您的祖国的方向发展啊。”

    王忠:“好吧,我可以接受你们的专访。这样,你们上火车,在火车上对我进行访问。这列车到了绍斯特卡之后卸下货物,自己会返回。你们到时候再回来不迟。”

    记者:“也可以。”

    这时候柳德米拉出现了:“这次火车没有闷罐车,而是专门给我们挂了一节客运车厢,我还从庄园带了上好的茶和点心。”

    不等文字记者麦克回答,摄影记者就说:“请夫人挽起将军的手。”

    柳德米拉愣了一下:“咦?”

    摄影记者:“在联众国现在还没有女性军官,您又如此漂亮,我们的读者会喜欢的。”

    麦克露出苦笑:“他们当然会喜欢,美女、战功卓著的军官,还有背后的坦克,哦,他们爱死这些了。夫人要是能换个筒裙,他们更喜欢。”

    柳德米拉严肃的说:“我是作战人员,必须和男兵一样穿马裤。”

    片刻之后,第二张照片拍好了,但是摄影记者没有说普利策。

    王忠调侃道:“怎么,我的柳夏不能得普利策?”

    摄影记者只是笑了笑。

    柳夏说:“上车吧两位,车厢在那边。”

    ————

    车站总调度中心给王忠配的“客车车厢”,是一节超级豪华的贵族包厢。

    包厢里那个书桌,看起来比罗科索夫庄园里老公爵的书桌还要豪华百倍。

    书桌后面还挂了个盾牌,盾牌上有双头鹰的标志。

    王忠看到这车厢都傻了:“什么东西,他们把给沙皇陛下的车厢发给我了?”

    不等他感叹,摄影记者就说:“能请您坐到书桌后面,摆出签署文件的姿势吗?”

    王忠:“不不,会引发误会的。”

    “可是我们的读者喜欢这些。”

    王忠只能到书桌后面坐下,摆出了签署文件的姿势。

    这时候涅莉从餐车那边打开门,推着小车进来,看到两名外人微微皱眉,但没有更多的表示。

    麦克大惊:“您在前线的生活挺丰富多彩啊。”

    “涅莉是我的勤务兵。”

    王忠刚介绍完,摄影记者就蹲在涅莉跟前拍了一张:“哦,真棒,这个船形帽和女仆装,再加上娇小的身形,我们的读者会喜欢的。”

    你们的读者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列车发车的汽笛从前方传来。

    文字记者麦克再次打开笔记本:“可以开始专访了吗?”

    第190章 联众国的那个麦克啊,高不知道哪里

    去了(37000月票加更)

    王忠:“等一下,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们都准备全文转载我的演讲了,为什么还要专访呢?重要的事情演讲里面都说了啊。”

    “是的,演讲里面都说了。所以专访主要问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麦克记者笑了笑。

    正好这时候,列车外面传来广播声:“接下来将播放罗科索夫将军创作歌曲:《神圣的战争》,请听。”

    然后由叶堡爱乐乐团演奏的版本便在整个车站响起,就连王忠所在的车厢都充满了雄壮的音乐。

    麦克笑道:“从这首歌开始吧,事前调查的时候我发现,您并没有接受音乐相关的教育?但您却创作出了这首注定可以留名音乐史的歌?”

    王忠:“关于这个,其实情况是这样的,我只是在战场上有感而发,随便哼了一段旋律,就像这样。”

    王忠马上现场给记者哼了一段,但是被外面的音乐声影响,听得不是很清楚。

    麦克:“听起来……”

    王忠:“很拙劣是吧?就是这样,实际上我在那天晚上的晚宴上哼过这歌,然后乐团长狠狠的嘲笑了我。”

    “嘲笑了吗?”

    “对,嘲笑了。你现在听到的这首歌,是我手下一名叫瓦西里·弗拉基米洛维奇·布拉德斯基的士兵写的,他父亲是叶堡大学的音乐系教授,他本人接受了最好的音乐教育。他根据我哼的这一段音乐,还有哼歌时的情绪写的这首歌。”

    麦克皱眉:“那为什么他不署名呢?”

    “因为他非常讨厌成为一个作曲家,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等将来有一天他释怀了,我想他会署名的。”王忠说到。

    这时候车窗外传来哨声,说明列车就快发车。

    王忠则盯着麦克,看他会不会发动“新闻学”的“被动技能”。

    然而联众国人直接换了话题:“我听说您除了音乐,还喜欢写诗,能跟我们分享一些吗?”

    王忠:“什么?诗?”

    这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柳德米拉说:“指的应该是你以前参加沙龙念的那些歪诗,现在因为您声名鹊起,很多小姐都把伱送她的诗翻出来了。”

    王忠忽然有不好的预感,便问:“我有点记不得我写过什么了,都是什么诗啊?”

    柳德米拉笑道:“别担心,那些诗至少押韵了。”

    王忠开始汗流浃背,什么叫至少押韵了,难道都是和张宗昌的诗一个水平的货色吗?“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达”这样的?

    麦克继续问:“您给很多小姐送过诗吗?”

    王忠:“呃……是啊。”

    “只是送诗吗?”

    “呃……我们还是聊聊普洛森的攻势吧。”

    麦克笑道:“攻势这个东西头版头条总会有的,读者想看就会看那些。我们这个访谈不会放在头版头条。所以只是送诗吗?”

    柳德米拉:“当然不是,还会在舞会上和他们跳舞呢,对吧阿廖沙?”

    “对!”王忠点头,“我喜欢跳舞,锻炼身体。”

    麦克:“原来如此,那您也经常和现在的皇太女跳舞吗?”

    王忠:“那当然,我和叶堡大多数小姐都跳过舞啊,社交嘛。而且我还喜欢陪着皇太子,是皇太子的好哥们,所以很多女孩子为了接近皇太子接近我。”

    正好这时候列车晃动了一下,然后车窗外的站台开始后退。

    麦克继续问道:“您和皇太子关系非常密切对吗?”

    “对。”

    “您在国葬的时候公开指责沙皇,说他不了解自己的孩子,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这是否意味着您认为沙皇作为一个父亲非常失职?”

    好家伙,来了,前面那些都是烟雾弹。

    王忠淡定的答道:“我的意思是,沙皇陛下日理万机,对孩子的关注太少了。”

    麦克:“但您也多次在各种场合指出沙皇陛下在决策和军队建设方面的失误。”

    王忠:“这是我作为陛下忠诚的军官的职责。您的国家难道没有像我这样会不顾一切指出总统或者参联会失误的忠诚军官吗?”

    麦克:“我们当然也有。但是有人认为,您觉得沙皇陛下作为领袖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是失职的。”

    王忠:“谁这样认为?方便透露一下吗?我在审判庭有个朋友,他很关心这件事。”

    麦克笑了笑,又问:“您是否觉得沙皇陛下应该在阿格苏科夫的惨败中负主要责任?”

    王忠:“主要责任应该由斯科罗博大将来负,他是普洛森帝国的间谍,故意送掉了我国百万大军。他欺骗了陛下和统帅部。”

    这就是现在官方的说法,王忠当然会和这个说法保持一致。

    麦克:“您是说统帅部没有其他人应该为此负责?您不担心再有大量的部队被葬送吗?”

    王忠:“我想统帅部会吸取教训。”

    麦克盯着王忠看了几秒,这段时间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

    旁边的车窗外,城市已经消失,连绵不绝的田园风光正不断的掠过。

    记者换了个问题:“您说皇太子殿下把妹妹托付给您了,这话有别人听到吗?”

    王忠:“这重要吗?”

    “不,不重要。那您如何理解这话呢?”

    王忠:“奥尔加是我们共同的妹妹,我想皇太子殿下是想我代替他尽哥哥的职责。”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在要你娶她呢?”麦克提问的同时看了眼柳德米拉。

    王忠:“我了解我的兄弟。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一个皇女的婚姻基本和恋爱无关,而且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开玩笑,皇女可是重要的资源,不管是用来换宣称还是拿皇冠的继承权亦或者抱大腿结盟,都好用极了——王忠这个P社玩家如此想道。

    麦克:“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安特帝国不再是一个帝国,而是变成像联众国一样的联邦制国家,那有如此声望的您娶了皇太女殿下,就是最好的保护她的办法不是吗?”

    王忠:“记者阁下,我们还是来聊战况吧。”

    “好吧,我们得到消息,您认为普洛森帝国会在九月中旬再次开始对首都的攻势,请问……”

    王忠:“您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我在审判庭有一位朋友,他对此很感兴趣……”

    ……

    ————

    8月25日,2100时,王忠进了近卫第一“红旗”机械化师在绍斯特卡的师部。

    没有去车站迎接他的巴甫洛夫看见他第一句话:“你看起来好憔悴啊,在首都发生了什么?”

    去车站接王忠的波波夫答道:“这是因为他把一位联众国的记者带上了车,然后被记者轰炸了八个小时。”

    王忠:“别提了。跟我汇报一下部队的情况吧。”

    巴甫洛夫:“目前浇筑掩体的完成进度大概百分之四十。另外我们把杜瓦河西岸所有居民都迁移到了东岸来,目前征用了本地贵族的大宅子安排这些居民。

    “空出来的西岸居民楼,我们全部炸毁填平。现在整个西岸都光秃秃的,射界良好。”

    说着巴甫洛夫指了指窗户。

    王忠来带窗前向外看去,果然看见杜瓦河西岸一片开阔,没有任何东西阻挡射界。

    巴甫洛夫:“当然,我们还留了一些不起眼的东西作为射击的标的物,比如那台卡车的残骸。其实就是用报废的卡车烧出来的。那是800米的标的物。”

    王忠举起手想看个清楚,才发现胸前没有挂望远镜,便往旁边一伸手:“望远镜!”

    马上有参谋递过来望远镜。

    王忠看了眼,虽然天已经开始黑了,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残骸不起眼的位置有一道白漆。

    “很好,很好。”他刚说完,突然反应过来,扭头看向递望远镜过来的参谋,“瓦西里?”

    年轻准尉咧嘴笑了:“是我。我现在是师部参谋了。”

    王忠给了他肩膀一拳:“你这家伙,可是给了我的惊喜啊!”

    “不客气。”瓦西里笑道。

    王忠:“你父亲来这边看你了吗?”

    瓦西里的笑容直接凝固,然后光速消失了。

    “怎么了?”王忠疑惑的问。

    瓦西里:“别提了,他来了,拿着两瓶酒打算和我‘像朋友一样聊一聊’!”

    王忠:“这不是好事吗?”

    这可是我以经无法实现的愿望啊!

    瓦西里摇头:“可是那老登不会喝酒啊!喝了几杯直接开始发酒疯,跑到街上开始唱‘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的斗争’!唱这个就算了,唱完他开始拿酒瓶当萨克斯,当街演奏起来了!

    “演奏就算了,他还不在一个地方,看到我接近就跑。他在前面一路跑,我在后面一路追!”

    王忠一下子就想象出了那个场面,哈哈大笑。

    瓦西里急了:“笑屁啊!我丢脸丢大了!连海军步兵都出来笑我了!现在全城都认识我了!”

    王忠:“这不是好事么,以后就没有人说你挑粪的事情了。”

    “我宁愿挑粪!”瓦西里跺脚。

    这下房间里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司令部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笑完,王忠由衷的感叹:“相比起首都,我还是喜欢这里的氛围。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自在。”

    其他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王忠为什么突然这样感叹。

    这时候参谋开门进来:“第31驱逐机团哈尔拉莫夫中校来了。”

    王忠挑了挑眉毛:“哈尔拉莫夫?这不是之前护送我去叶堡的那位吗?”

    “他被调到了我们旁边的机场,负责防空。”巴甫洛夫说,“应该是今天空中侦查的照片出来了。”

    王忠:“快请中校进来。”

    第191章 月26日的状况(38000月票加更)

    第191章 8月26日的状况(38000月票加更)

    哈尔拉莫夫进了房间,先对王忠敬礼:“罗科索夫将军阁下,向您问好。”

    王忠:“到这边来还习惯吗?毕竟没有首都酒会和姑娘了。你们飞行员我可是知道的,在地上的时候一个个勾搭姑娘勾搭得飞快。”

    “这是偏见将军阁下。比起和姑娘们跳舞,我们更愿意上天和敌人跳舞。”

    王忠:“那跳舞的结果如何?”

    “击落了三架。”哈尔拉莫夫笑道,“而且全是按照您的建议,在低空摸的斯图卡。他们经常利用冲下来后的高速脱离,而我们在3000米高度平飞攒速度,发现敌机冲下来速度就比他快,一个交错就能取得战果。”

    王忠:“敌人的109没和你们缠斗?”

    “我没遇上,不过同队的谢苗说稍微机动一下就把敌人干掉了。”

    王忠笑了,雅克1性能和雅克3差得很远,但是在低空打一打现在的109没啥问题。

    关键是低空。

    哈尔拉莫夫:“将军阁下,您为什么对空战如此熟悉?”

    因为我玩战争雷霆——可惜不能这么说,于是王忠随口说道:“瓦西里告诉我的。”

    瓦西里大惊:“我?”

    王忠:“呃,另一个瓦西里说的,他参加飞行俱乐部。”

    瓦西里:“他也挑过粪?”

    王忠尴尬得不行,强行岔开话题:“照片呢?空中侦查的照片呢?”

    哈尔拉莫夫拿出印着“绝密”的文件袋:“在这里。我上交给教会和方面军的情报机关后,教会说可以给您一份。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王忠:“因为我和大牧首阁下很熟。”

    王忠没说谎,真的很熟。

    大牧首还给我敬酒呢。

    但是其他人显然都当成了玩笑,哈哈大笑。

    巴甫洛夫接过文件袋,递给波波夫:“你来拆,以后出事伱比较不容易翻车。”

    波波夫毫不犹豫的把文件袋拆开,照片倒在地图桌上。

    王忠拿起一张,然后就确定他的外挂对照片没用。

    他的外挂只能高亮他本人视野内的敌人,从一开始就这样。

    于是王忠放弃了判读这些十分模糊的照片,直接问哈尔拉莫夫:“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哈尔拉莫夫立刻按照编号挑出了好几张照片:“这些都是侦查发现的敌人兵站,位置在这些地方。”

    哈尔拉莫夫拿了个铅笔在地图上标记出对应照片的编号。

    王忠:“我们的炮能打到吗?”

    巴甫洛夫拿起圆规,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下:“打不到,超过最远射程了。”

    哈尔拉莫夫继续说:“从敌人在这些兵站囤积的补给看,敌人下一次进攻的主要方向有两个,第一是我们这里,第二是下游卡舒赫的军防守的渡口。”

    巴甫洛夫:“我们这里有桥,但是水相对比较深,就算敌人使用那种可以从河底偷袭的技术,也很难从我们这里走。但卡舒赫中将那边因为枯水期,河比较浅。他们的压力应该比我们大。”

    王忠点头,然后问哈尔拉莫夫:“敌人兵力部署如何?到这些兵站的路上有敌人防守吗?”

    “有。”哈尔拉莫夫迅速找出了新的照片,“你看,这些都是战壕,显然我们正面已经有敌人的部队了。还有这个村庄,您看这里。”

    他把一张照片放到王忠面前,指着一个院子:“这是敌人的卡车,还有这里。明显敌人已经进驻这个村庄了。”

    王忠:“我们的炮能打到吗?”

    巴甫洛夫拿起圆规,但马上发现哈尔拉莫夫还没有往地图上标,就抬头看着这位空军中校。

    哈尔拉莫夫把照片的编号写在了地图上。

    “图哈卡啊……”巴甫洛夫嘟囔了一句地图上的地名,圆规比划了一下,“能打到,我们实际去侦查过了,地图的坐标有轻微的偏差,不影响瞄准。”

    王忠:“你们居然去侦查了吗?”

    “趁着敌人没上来先侦查一遍,你总结经验时说的,你有事离开自然我们就代劳了。”

    王忠:“很好,开炮吧。等一下,我们的炮补充到了吗?”

    波波夫:“到了一部分,现在有18门152重炮战备中。炮弹也送上来了一个半基数。”

    王忠打了个响指:“那就开炮!”

    巴甫洛夫立刻拿起电话:“接炮兵团。”

    ————

    炮兵团营区,突然集合的哨声响起来。

    转隶炮兵的迪米特里高呼:“我就知道!将军回来马上就要打炮了!而且还是半夜打!”

    新兵好奇的问:“这炸什么啊?”

    “敌人啊。”

    “敌人来了?”新兵大惊,“没看到啊!”

    “傻瓜,这炸的是十几公里外的敌人,要的就是把敌人在睡梦中送上天。快点快点,动起来!”

    ————

    巴甫洛夫放下电话:“炮兵团需要时间集合,毕竟他们没有在临战状态。而且现在这么晚了,很多新兵应该睡下了。”

    王忠:“让他们尽快习惯。还有什么情报吗?”

    哈尔拉莫夫:“目前我们正面应该是敌人步兵部队。没有看见什么装甲部队,完了。”

    看来这个时代空中侦查的效率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

    王忠盘算着什么时候自己坐飞机去天上溜达一圈,把敌人全给点亮。

    他看着地图,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我们正面已经有敌人步兵了,去舍佩托夫卡的铁路是不是被切断了?他们的补给怎么办?”

    巴甫洛夫:“目前由通往博尔斯克的道路维持。而且看起来他们会向那边撤退,加入博尔斯克方面军。目前公爵还在试图解围,但效果不佳。敌人的步兵已经充实了战线,在当前的状态下,攻不动的。”

    现场除了空军之外,都知道普洛森步兵的战斗力有多么的强大。

    王忠:“我们正面和敌人有接触吗?”

    “我们派出的巡逻队和敌人有接触。”巴甫洛夫在地图上画了两个叉,“交火互相没有占到便宜。昨天中午还看到小股的摩托化部队出现在我军桥头堡的视野里。”

    整个西岸,近卫1师就控制了一个桥头堡。

    王忠:“桥头堡的工事修得怎么样?”

    “全是混凝土浇筑的永固工事。不过混凝土需要时间硬化,敌人现在马上进攻的话152的重炮可以轻易掀开桥头堡。”巴甫洛夫咋舌,“幸亏敌人不会马上进攻。”

    王忠:“敌人的装甲部队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任务,他们正在休整。不知道要休整多久。”

    ————

    “我们预计要休整到九月中旬。”第二装甲集群的海因茨·威廉·冯·毛奇对普洛森皇帝莱因哈特说,“我们有两个师损失惨重,战备坦克数量一度下降到不到百分之五。这全都是那位鼎鼎大名的罗科索夫将军的干的好事。”

    冯·毛奇看陛下皱眉,马上补充道:“好在把敌人罗科索夫的部队赶出了奥拉奇后,我军战场抢修部队修复了一部分坦克。预计在未来30天中还会修复一些坦克。

    “被重创的两个师战备坦克数量会恢复到50%,另外,他们还有一些冗余的坦克手,只要补充坦克,这两个师完全能恢复实力。”

    毛奇说完,冯·波格元帅马上补充道:“敌人在战场上遗弃了很多坦克,这些坦克只要稍微修理一下就可以使用。由此可见敌人后勤补给非常的垃圾,基本没有维修能力。

    “我们可以把这些坦克利用起来,用他们的武器来重创他们!”

    冯·毛奇点头:“是的。部队已经接收了一些敌人的坦克,对其中的重型坦克评价很高,另外那种T34坦克也很不错,但是部队反应没有车长和无线电用起来很不习惯。

    “他们只愿意用这些坦克中的排长车。另外,安特人糟糕的瞄准具和火炮准头,也广受诟病。”

    普洛森皇帝摇头:“既然这些坦克这么差,为什么还会被他们取得了辉煌的战绩?尤其是重型坦克,我看到很多报告,说这种重型坦克消灭了我们大量坦克,最后靠步兵上去才干掉。”

    冯毛奇答:“这应该是指KV型坦克,目前部队对这种坦克的评价很不错,除了机械故障严重之外可以说没有差评。我已经把一辆KV送回了帝国战车研究中心。

    “为了对付敌人的装甲优势,我们迫切的需要一种装备88毫米炮,同时拥有可以和敌人装甲媲美的重型坦克。”

    普洛森皇帝站起来,摇了摇头:“不不,各位。你们多虑了。虽然消灭阿格苏科夫的敌人的过程比我们预想的慢,但是我们已经,重创了安特人!

    “安特的精锐部队已经被我们包围并且消灭了!开战到现在,我们消灭了三百万的敌人,我们的军队展现出了令人惊讶的高效率!

    “安特现在就像一座老旧的房子,只要踹上一脚就会倒塌!”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帝国阿斯加德骑士团总指挥齐格飞说:“陛下,敌人刚刚依靠国葬振奋了全国的士气,做如此乐观的估计不太好吧?”

    莱茵哈特挥了挥手:“那只是回光返照而已!我们只要踢上一脚,这个老旧的、落后的国家就会分崩离析,它肥沃的土地,会成为我们普洛森的粮仓。

    “联合王国和联众国对我们的封锁就会不攻自破,我们会得到我们缺乏的一切,石油、橡胶,各种矿藏!我们终将赢得胜利,我们将会获得整个世界!”

    第192章 台风

    齐格飞摸了摸自己的红发:“还是谨慎一点吧,陛下。安特非常广阔,战争潜力很大的。”

    莱因哈特停下来:“是的,他们战争潜力很大,我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摧毁他们的战斗意志。

    “他们靠着皇太子的死激发的斗志只是暂时的,没有新的领军人物支撑,这份斗志很快就会消弭。

    “很不幸他们出现了一位新的领军人物,但他们居然没有把这位领军人物放到中央,当成精神象征供起来。

    “这是我们的机会,齐格。根据可靠的情报,这位罗科索夫将军目前就在杜瓦河上的绍斯特卡,这是我们下一步要进攻的方向。

    “我们将以180万人,2000辆坦克,从南北两个方向发动钳形攻势,绍斯特卡就挡在南线钳子前面!为了消灭他,我会给南线的主力,第二装甲集群再加强两个骑士团师!”

    冯·毛奇立刻昂起头:“十分感谢,务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莱因哈特:“你在之前的战斗力,就把这位罗科索夫给放跑了。不过当时你也不知道他会成为鼓动安特士气的重要人物,而且还有南进的使命。

    “现在,你可以弥补这个错误了!为了帮助伱完成任务,我还会把奥拓斯括兹的勃兰登堡部队交给你!这是一支特殊部队,在我们入侵的最初阶段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拿下了很多关键的桥梁。

    “你应该活用这些部队,彻底消灭这位罗科索夫!”

    冯·毛奇立正,高昂着头颅答道:“是!在20天的整补结束后,我的集群将会开始进攻。我终于可以实现我一直以来的夙愿,率领军队攻进叶卡捷琳娜堡!

    “我尊贵的陛下,我申请把这次行动命名为十一月的节日,以庆祝我们彻底消灭了一直威胁着优罗巴的安特压路机。”

    莱因哈特摇了摇头:“不,这样对安特这种劣等民族来说,太客气了!不行,不能用这种软弱的名字。这次行动要叫——台风!我们要像台风一样,把安特摧枯拉朽的消灭,在冬天来临之前结束战争!

    “今年十二月,我们将会在叶卡捷琳娜堡和敌人签署受降书,就像去年五月在加洛林那样!”

    冯·波格元帅等将领纷纷站起来,高呼:“普洛森万岁!皇帝万岁!”

    ————

    王忠听到外面开炮的声音便抬起头,来到了窗边。

    可惜黑暗中看不到发射出去的炮弹。

    即使切换成俯瞰视角,也完全看不到。顺便在俯瞰视角下,整个西岸都是一片漆黑,说明没有敌人的单位。

    王忠:“不知道这种平静还能持续多久。”

    瓦西里:“敌人可平静不了,明天早上他们就要给睡梦中死去的敌人挖坑了。”

    王忠:“敌人的炮兵上来我们也会这样。好消息是我们有现成的钢筋混凝土建筑避炮。东岸建筑的加固进行得怎么样了?”

    巴甫洛夫:“还没有开始,目前主要的任务是浇筑混凝土碉堡,早点浇筑早点达到最强硬度。不过我们有对一些关键建筑进行钢筋补强。”

    王忠点点头:“很好。另外,我们带过来了一种全新的火炮,和一种全新自行火炮,明天把反坦克炮部队集中起来,在敌人进攻之前要尽快让他们熟悉这两种武器。

    “尤其是自行反坦克炮,我们需要专门为这种反坦克炮准备掩体,准备转移路线。”

    波波夫皱起眉头:“你是说那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拖拉机?那玩意看起来就是拖拉机上绑了一根棍子。还有我虽然不熟悉火炮,但是那火炮看起来和我们所有的火炮都不同。

    “看起来比76炮纤细,但是身管却十分的长!就像一根绣花针!”

    王忠:“对,就是绣花针,而且是消耗了很多生产工时造出来的绣花针。生产一门这种炮的工时,能造好几门76炮。但是相应的,这种炮威力惊人,还有可怕的精度。”

    瓦西里笑道:“听着不错啊。正好我们的反坦克炮部队只撤出来炮手。将军你从哪儿弄到的这种炮?”

    王忠:“其他人不要,嫌弃它没经过测试。”

    其他人都愣住了。

    瓦西里笑道:“将军你又逗我们玩呢!没测试过您还吹了这一堆?”

    王忠心想我吹是因为地球上这炮实战过了。

    他看着瓦西里:“明天我们就会测试这种炮。”

    瓦西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王忠:“你要明白,现在我们的军械非常缺乏,因为大部分工厂都在向东转移,就算转移结束也需要时间才能恢复生产效率。

    “就因为这样,我们只能继续生产有缺陷的T34以补充部队,慢慢扩大广受好评的观礼坦克的生产。”

    哈尔拉莫夫是空军,听到观礼坦克的时候满头问号:“观礼坦克?”

    王忠:“为了让我这个没有坦克相关训练的步兵将领能搭乘坦克指挥作战,所以我的座车422号是用观礼坦克该的。但是偏偏展现出优良的作战性能。”

    哈尔拉莫夫眨了眨眼:“您刚刚是不是说了‘没有坦克相关训练的步兵将领搭乘坦克作战’这样的话?”

    王忠:“我是个步兵将领。”

    哈尔拉莫夫倒抽一口冷气:“什么?我以为您是装甲兵出身!毕竟……毕竟您指挥坦克杀了八个普洛森将军不是吗?”

    “两个,两个普洛森将军。”王忠已经差不多厌烦了一次次纠正这个说法,“而且其中一个还是炮兵炸死的。”

    “这样啊。不过,战争这东西真的太奇怪了,普洛森那边最厉害的坦克将领之一的著作,居然是《步兵进攻》。”哈尔拉莫夫摇摇头,“说不定什么时候您一个步兵将领,也能成为空军元帅呢。”

    王忠哈哈大笑,但是心里想的却是不瞒您说,我在战争雷霆里可是击落超过一千架敌机的超级飞行员!

    我这体质要是能受得了驾机升空,一定给你展示下什么叫王牌飞行员。

    不过现在的飞机没有弹射座椅,飞行员被击落阵亡率太高,还是老老实实在地面当将军。

    虽然在地面也未必比空中安全多少。

    这时候涅莉推开门,推着小车进来了:“宵夜时间!今天的宵夜是从叶堡带过来的酸奶酪和松饼。”

    哈尔拉莫夫看到涅莉便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会有这么年幼的女孩子在这里?她的年龄看起来和我女儿差不多啊,应该还在读五年级!”

    涅莉一脸嫌弃的看向飞行员:“我已经十年级毕业很久了。”

    “咦?是这样吗?”哈尔拉莫夫中校大惊。

    瓦西里说:“您还有个女儿?”

    “当然,我把她们母女的照片当成护身符带着。你们看!”哈尔拉莫夫拿出挂坠,打开把里面的照片展示给大家看。

    那明显是全家福照片对折之后,只把女儿和妻子那一面露出来。

    巴甫洛夫看了照片咋舌:“你这家伙真让人羡慕。”

    王忠:“参谋长你不是也有结婚戒指吗?”

    “是啊,我有。但是我家那位……不提也罢。”狗熊一样的参谋长摇摇头,“她已经强壮得可以去山里猎熊了。”

    王忠笑道:“那不是正常吗?安特女人未来都是要去山里和狗熊战斗的。”

    涅莉皱着眉头,看着王忠。

    哈尔拉莫夫看了看自己妻子的照片,摇头:“我这位应该打不过狗熊,她是中学老师,比较文弱。冬天的时候在外面劈一下木柴都会腰酸背疼。

    “后来教会给城市里的知识分子家庭都装了煤炉,她为此还感谢教会很多年了,每到冬天她坐在外面团煤球,就会跟女儿说起以前只能烧柴取暖的时候。”

    王忠:“现在冬天取暖不都是用库巴的燃油了吗?”

    哈尔拉莫夫摇头:“我们那边送不过去的,还不如就近用煤,附近就有煤矿。以前煤矿产量很低,教会接管之后产量上来了,大家都用得起煤了。”

    王忠:“这样啊。”

    哈尔拉莫夫继续说:“我们本来准备搬到可萨莉亚来,可是现在可萨莉亚已经沦陷啦。”

    王忠严肃的回答:“没有沦陷。我身边还带着一盒呢。只要我没有死,可萨莉亚就永远有一块土地没有沦陷,这块土地就在我身边。”

    哈尔拉莫夫愣了一下,然后道歉道:“对不起将军,我……”

    “还有,现在博尔斯克方面军还在战斗,那边也是可萨莉亚的土地。所以说可萨莉亚沦陷了并不准确。”王忠严肃的纠正道。

    “对不起。”哈尔拉莫夫真心实意的道歉。

    巴甫洛夫却说:“博尔斯克方面军的情况也不太好,不过今年剩下的时间如果敌人的进攻方向主要是叶堡,那说不定他们可以喘息一下。敌人如果要取得库巴的石油,将来总是要进攻博尔斯克的。”

    王忠:“不管失去多少领土,我们最后都会光复他们。一定会。”

    房间里其他人齐声道:“那当然。”

    涅莉:“松饼要酸奶油吗?”

    王忠:“要!”

    明天见

    第193章 罗科索夫与前敌侦查

    8月26日,零五零零时,绍斯特卡。

    王忠在柳德米拉和涅莉的帮助下穿好衣服,看了看穿衣镜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柳德米拉:“今天我就回部队去了。”

    王忠:“啊?那我每天早上的抱抱怎么办?”

    “你可以找涅莉。”

    柳德米拉刚说完,涅莉后退了一步,把不开心写脸上。

    王忠指着涅莉:“你看!你把涅莉都吓到了!”

    柳德米拉笑了,轻轻揉了揉王忠的头发:“阿廖沙,伱自开始不都是自己睡吗?”

    “由奢入俭难啊,懂吗?”

    “阿廖沙。”柳德米拉只是呼唤王忠的名字,然后注视着他。

    王忠叹了口气:“我只是表现一下我对你的不舍。多打几架敌机下来啊。”

    说着他拥抱了柳德米拉,让女孩伏在自己胸口,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

    几十秒后,王忠恋恋不舍的拉开距离,对涅莉说:“送一送柳夏。”

    “嗯。”涅莉点头。

    王忠转身出了宿舍,对门外的格里高利说:“给布西发拉斯上鞍,集中一支精干的小队,全部带冲锋枪。”

    “前敌侦查吗?”格里高利把叼的烟吐地上,一脚踩灭,“我这就去集合部队。”

    柳德米拉追出门:“阿廖沙,你是全师的指挥官,怎么还亲自侦查呢?”

    “就是因为我是全师的指挥官,才必须要亲自侦查啊。”王忠拍了拍未婚妻的肩膀,“放心,我有一双能发现敌人的眼睛,隔着两公里就能发现他们。”

    这是真的。

    柳德米拉:“万一你没发现敌人呢?万一你陷入重围了呢?你舍得把你辛辛苦苦带出来的部队拱手让给别人指挥吗?”

    这时候格里高利默默的跑路了,显然不想参和这夫妻俩的争吵。

    巴甫洛夫从师部楼里出来,伸个头往这边看,马上就被柳德米拉抓住了:“参谋长,你说说他,他要亲自去侦查!”

    巴甫洛夫:“在奥拉奇他就这么干过,后来敌人的摩托化部队出现在我们附近了,我才不让他去了。现在嘛,我们的巡逻部队还在西岸正常巡逻,让他去看看也没事。”

    柳德米拉都惊了:“你支持他去?”

    “司令员会亲自侦查敌情,部队士气会大大提高。军校就是这么教的啊,从苏沃洛夫的时代开始就是这样的。”巴甫洛夫耸了耸肩。

    柳德米拉:“可他倒数第一啊!”

    不等话音落下,王忠抱起柳德米拉,对着她一顿啃。

    涅莉忍不住评价:“像是在啃猪肘。”

    王忠啃到柳德米拉双手用力推他胸口才作罢,在未婚妻大口呼吸的当儿,他在砸吧嘴。

    涅莉:“咸了?”

    王忠看向涅莉:“你还挺幽默。”

    “过奖。”涅莉自谦的说。

    王忠重新看向缓过劲来的柳德米拉,说:“安特女人不会阻止男人履行职责,不是吗?”

    柳德米拉叹了口气:“是的,我只是在和你讨论是否有这样的必要!”

    “有的,相信我。”王忠直视女孩的脸。

    “好吧,你去吧。”

    王忠转身风风火火的跑下楼。

    然后布西发拉斯甩着嚼子出现了,因为戴上了嚼子,它没办法啃王忠脑袋了,只能在他脸跟前呼呼喷气。

    王忠轻轻的抚摸马的脖子,笑道:“想不想我啊?”

    马发出嘶鸣,倒腾着蹄子。

    这时候格里高利和集合好的警卫部队出现了。

    王忠翻身上马,对一脸担忧的柳德米拉点点头,正要调转马头,瓦西里背着缴获的步话机出现了:“我也去,不然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了都没法联络师部。”

    王忠:“可以。但是为什么带这台缴获的?”

    瓦西里:“它的电池靠谱,早上我才充满了。我们的电池不靠谱,还得带手摇发电机。给我一匹马。”

    格里高利对一名战士说:“你再去马厩挑一匹来,这个就给少尉吧。”

    战士马上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瓦西里。

    几分钟后,小部队准备好了。王忠对柳德米拉挥挥手,带着部队一路出了师部大院。

    布西发拉斯撒着欢,跑得特别快,一下子就沿着大路冲到了河边。然后这逼奔着河滩去了,到河边开始喝水。

    王忠:“嘿!你这家伙也忒自由了吧!”

    这时候桥下巡逻的海军步兵对王忠说:“将军,虽然是枯水期,但是中间能没过人呢!泅渡需谨慎。”

    王忠:“我们防守的河段都没法泅渡吗?”

    “我只说需谨慎。让我们游还是能游过来,带轻武器和手雷。就是不知道普洛森步兵有没有我们这么好的水性了。”海军步兵说着拉了下自己的黑军装,让领口的海魂衫多露出来一点。

    王忠想了想,问:“那如果我们在河面喷上油,再点着火,可以阻止敌人泅渡吗?”

    “当然可以。但是这得多少汽油啊,而且还是一次性的。还不如多架一点机枪。”

    王忠:“危急的时候用嘛。我是说,机枪来不及封锁河面的时候。”

    “那您决定。”海军步兵说,“其实不用特别担心,这么宽的河面,敌人肯定第一时间考虑从桥上过来。再不然就是用工兵部队搭浮桥。”

    王忠点点头,这时候布西发拉斯喝完水了,灰了一声,然后又自顾自的开始跑,几步就蹿上河道旁边的楼梯,上了沿河大道,然后拐上了大桥。

    大桥主体是铁路桥,只有铁轨没有铺地板,旁边才有一条铺了木板的小路。

    布西发拉斯沿着小路一路跑到桥头堡这边。

    守卫桥头堡的部队向王忠敬礼。

    王忠停下来,看了看桥面,嘀咕道:“敌人要是在旁边架起机枪封锁桥面,西岸的部队就成孤军了。”

    在碉堡旁边站岗的士兵笑道:“那敌人的机枪得扛住我军炮火才行。您看这边哪儿还有能给敌人用的掩体啊,您还不如担心桥面上的木板被敌人掀了呢。”

    王忠回头看了眼,点头:“确实,等换成铁板,再拿螺栓固定。”

    “那我替大家谢谢您,将军阁下。”

    王忠又问:“储备的粮食和弹药都够吧?”

    “够,能坚持个一周左右。您就放心吧。”

    王忠点点头,再次夹了下马肚子,布西发拉斯撒腿奔驰起来。

    ————

    遇到敌人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而且不是敌人的侦查部队,而是在高地上设防的普洛森步兵。

    王忠大老远就让部队下马,留下几个人在树林里看着马,带着其他人摸到了距离敌人阵地只有几百米的地方。

    和可萨莉亚那种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不同,这里树木很多,所以隐蔽接敌成了可能。

    王忠直接切俯瞰视角,观察了一下高地上的敌人。

    有一个排的敌人,而且并没有处在战备状态。

    王忠扭头问格里高利:“如果我们呼唤炮火打击,打击结束后以现有的兵力你能把高地夺下来吗?上面可能有一个排。”

    格里高利:“我的建议是不要用炮火打击打草惊蛇,我们爬过去,发动突袭。跟着来的都是老兵,而且全部装备冲锋枪,近战我们有优势的。”

    王忠:“可以。你去吧。”

    格里高利刚要往前爬,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对一名中士说:“你带着拉夫罗夫留下,保护好将军。”

    中士皱眉:“将军不是有瓦西里跟着吗?”

    格里高利:“执行命令。你死也不能让将军死,懂吗!”

    “交给我吧。”中士敬礼。

    然后格里高利才带着人摸出了隐蔽的草丛。

    被留下的中士看了眼瓦西里:“军士长不放心你啊,音乐家。”

    王忠:“音乐家?”

    “从我爸发酒疯之后,他们就这么叫我了。”瓦西里苦着脸。

    王忠:“这个称呼不错嘛。你确实是大音乐家。”

    瓦西里:“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我没有拿你开玩笑。”王忠说完再次把注意力转向高地。

    以肉眼视角基本看不到格里高利他们在哪儿,但是切成俯瞰视角就能看到他们已经前进到和敌人隔着一道树篱的地方,格里高利正在给士兵们布置任务,在俯瞰视角听不到他说了啥。

    反正他们很快散开,两人一组向高地摸过去。

    格里高利摸到敌人的机枪位周围,然后趁着敌人转身冲出去一刀一个结果了机枪位上的俩敌人。

    而其他小组也开始出动,一眨眼的功夫阵地上的几个哨兵就全被摸掉了。

    但是有哨兵临死放了一枪,惊动了敌人。

    格里高利旁边的掩体马上冲出来好几个普洛森人,结果被他用冲锋枪全扫倒了。

    跟着他的下士对着洞口扔了发手雷,下一刻爆炸的冲击波冲出洞口。

    其他人也占据了关键位置纷纷开火,冲锋枪的射击声和手雷不绝于耳。

    格里高利冲到了敌人指挥所跟前,一梭子子弹扫死两名卫兵,随后让下士架枪,自己拿手雷。

    王忠心想别啊,抓个当官的啊!

    然而格里高利的手雷已经扔出去了。

    指挥所里面几个人都愣住了,眼看就要被一锅烩,结果敌人指挥官的副官把指挥官扑倒在地上。

    王忠:“好!”

    瓦西里:?!

    爆炸过后格里高利一马当先冲进去。敌人指挥官拔出手枪,结果被格里高利一脚踹飞。

    面对冲锋枪的枪口,敌人只能乖乖的举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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