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死簿通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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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生死簿通着天呢(1/2)

    老马朝着孙治中指了指椅子:”孙大人,请坐!”

    孙治中垂首而立:”二位上差坐。下官站着就是。”

    锦衣卫,说白了就是皇上的家奴。锦衣卫专办钦案,上到指挥使,下到力士,无论身上有无圣旨,都算是钦差。故而孙治中口称上差。

    老马依旧是笑嘻嘻:“那我和我徒弟就不客气了!来,徒弟,坐。孙大人愿意站着,就让他站着吧。顺天府的大堂,天天坐着也够累的。站着正好舒展下筋骨。”

    孙治中瞥了一眼桌上放着的生死簿,心中咯噔一下,陪着笑说道:“上差,我这二弟,平日里缺管教,嘴上没有把门的。还请您老海涵。”

    老马摆摆手,还是笑容满面:“孙大人这是哪里话。我们哪敢海什么涵贵公子的高谈阔论?皇上前几日有旨,大战之后,要正人心而靖浮言!什么是浮言?贵公子刚才大谈什么俺答汗如何如何,仇鸾仇总兵如何如何,严首辅如何如何,这就是浮言!我这个小旗官不敢违抗圣旨,只能公事公办,把贵公子的高谈阔论记到这簿子上。”

    这位孙大人能坐上顺天府治中的高位,身后自然也有靠山。可他轻易不想招惹权势熏天的锦衣卫。眼前的小旗和力士虽然官品不高,手里的生死簿可通着天呢!

    孙治中走到老马面前,一拱手,顺手从袖口里掏出一枚银锞子,塞到老马手里:“上差救我二弟!唉,我也是在鞑靼人的铁蹄下滚过一回生死的人!您看在鞑靼人围城时,下官出过一把力的份上,就绕了我二弟吧!”

    老马将银锞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塞进袖子里。这枚银锞子足有三十两银子!治中是从四品官,月俸不过四十一石,折算成银子不过十两而已。他这一出手就是三个月的俸禄!

    老马接了银子,立马话锋一转:“虽然贵公子犯了口出浮言的忌讳。不过嘛,既然有您孙大人的面子在,这里又只有我和我徒弟二人——幸好没我的上官。我们师徒二人,就替贵公子瞒了这事儿。”

    孙治中赶紧按着自己二弟的头:“还不赶紧给二位上差磕头谢罪?”

    孙公子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老马摆手:“罢了罢了!孙公子是何等金贵的人?给我们磕头我们怎么受得起。”

    老马说着,手放到了鸟笼上:“诶呦,这鸟真是灵物啊!这样的红子,放眼南北城都不多见。对了,徒弟,刚才孙公子说这红子值多少钱来着?”

    刘拾遗赶紧答话:“师傅,八十吊。”

    孙治中是混迹官场多少年的人?老马的弦外之音他怎能听不出?这是嫌三十两的孝敬少了!

    自古银贵钱贱,到了本朝,官面上一吊钱可兑一两银子。市面上,一吊钱却只能兑七钱银子。

    孙治中在袖子里摸索一番,掏出一张钱庄庄票,塞给老马。

    老马没看庄票的数目,只是说:“您看,说好了是下官和徒弟请孙大人您喝茶,让您破费了茶钱这怎么好意思?小二,来一壶高的,算在我账上!”

    孙治中吃了这亏,巴不得马上领着自己的二弟走人。

    老马执意要请他喝茶,他不好驳老马的面子。只好悻悻的坐下。孙公子则从地上起身,立在一旁。

    老马对孙治中指了指刘拾遗:“我这徒弟,刚入锦衣卫,还是个雏儿。”

    老马又对刘拾遗说:“徒弟啊,你记住,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是打尧舜禹汤那辈子就传下来的老话!本朝因为说错一句话,或被丢进诏狱关到死,或被弃市问斩的人不在少数!”

    老马明里是在教训刘拾遗,暗里却是把这话说给孙治中听。

    孙治中连连称是:“上差说的是啊!下官在官场上,一向是谨言慎行!时刻记着为官的六字真言:少说话,多办事!咳,谁知道我家这不争气的混小子。。。。”

    老马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孙大人,好了,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老马拱拱手,带着刘拾遗下楼去了。

    茗香楼的二楼,只剩下孙治中和孙公子。

    孙治中压低声音,斥责他道:“你招子也不放亮写!怎么惹上了——那些人?那些人连我们府尹大人见到了都要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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