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和元怀民商量完事,容真转身去往江州大堂的后门那边。
眼下屋内寂静,叶薇睐已经再度入睡。
“您这么回江州了,怎么不说一声。”
“瘦了吗?婠婠还说我胖了呢。”
“哼哼,本仙姑可会藏了,收敛气息,当初要不是小萱那双眼,估计再过个一百年也没人发现本仙姑,还能在库房里再睡……”
鉴于这种猜测,林诚的谨慎态度也就理解了,估计是想拖到东林大佛建造完毕,说不得到了那时候,能像当初在陈旧小院设下月下池阵那样,直接揪出蝶恋花主人来。
还有一枚来自净土地宫的夜明珠。
容真看了会儿他。
谢旬随口说道,又调笑一句。
欧阳戎以前对于这些虚名不感兴趣。
不过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
走之前,容真回头问:“欧阳良翰,那日你抗旨的样子还蛮俊的……”
“你放屁,最臭美,没有之一!”
欧阳戎此前一直疑惑,容真、林诚等人为何如此笃定,李正炎等匡复军反贼们会联合越女破坏东林大佛。
师徒二人畅聊起来。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傍晚,欧阳戎与往常一样,清闲下值,离大郎、燕六郎的游玩邀请他全都推拒了。
“容女史,你怎么来了。”
除了剑匣里的【匠作】与一口月光长剑外,这算是现在全部家当了。
“回去,别被人看到了。”
谢令姜与姑姑对视了一眼。
“欧阳良翰,本宫从未像现在这样讨厌‘身不由己’这个词,也有些……艳羡你的洒脱与不顾一切。”
谢雪娥微微一笑,坐下喝茶,加入进去,随口和同为妇人的谢雪娥聊了起来。
欧阳戎撇嘴。
一只檀木丹盒,装有一枚极品补气丹药墨蛟。
“回去待着。”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一脸认真道:
一张名为“蜃兽假面”的青铜面具、一张名为“方相面”的黄金凶面。
“老师?”他惊喜道。
妙思手指点着下巴想了想,好奇问了句:
“欧阳良翰,你说要是冷冰冰欠钱脸真知道了是你,会是什么表情?还会下手不,刚刚不是说挫骨扬灰吗,看起来确实恨入骨髓。”
因为不久前欧阳戎月下观剑的时候,叶薇睐揉着眼睛夜起如厕,中断了他。
“老师也瘦了。”
欧阳戎立马迎了上去。
又像是在质问他,为何不求己?
“莫向外求,莫向外求……”
小丫头睡觉前很喜欢喝水,导致经常晚上起来尿尿,也怪不得她皮肤这么白。
欧阳戎微微一愣。
翌日。
欧阳戎一边喂马料,一边道:
因为虚名又不能当饭吃,做好折翼渠、双峰尖这些营造才是真正的实事。
“还好,你呢?”
妙思一本正经叮嘱。
不多时,二人离开。
欧阳戎笑了笑,坐下后,脸色认真的给恩师倒茶。
顿了顿,他转移话题问道:“容女史最近在忙什么?”
书房内没有点灯。
欧阳戎挠挠头,嘀咕:
“有吗……难道不是一直都很俊朗?”
容真陇袖不语。
死不奉诏,硬碰卫氏,宁折不屈一连串事件的大名,现在算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欧阳戎用力颔首。
嗯,欧阳乃复姓,南北朝时,南朝江南士民之间流行排胡的风气,类似胡人的复姓也收到波及,会省去一字称谓,所有他欧阳良翰的名字,有时候也可以简称为阳良翰。
小师妹今日不在,昨天和他说了此事,好像是说去接人。
“你这也能比,比谁死的惨?谁更倒霉?”
对于隐藏在浔阳城的蝶恋花主人,林诚应该是有所戒备的。
欧阳戎呢喃几句,揉了把出神的右脸,转过头,背对福报钟,目光直直投向了某只功德小木鱼。
欧阳戎摆了摆手:
“别,千万别学,容易学坏,这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事情,各人也各人的难处,容女史无需自责,去吧,你不去,也是便宜了别人,嗯,便宜了林诚。”
欧阳戎摸摸脸:“有吗?”
“我不就这样。”
“元长史,有事找你,顺便路过,省得你跑过去了……”
不过前些日子,欧阳戎一直刻意没有进入功德塔查看,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一直想等待一个福报让他心神稍安。
即使是欧阳戎死不奉诏事件结束之后,欧阳戎被圣人贬官,林诚依旧神出鬼没,不在公共场合露面。
欧阳戎多看了眼她:
不给他反应时间,冰冷冷宫装少女已经头不回的出门,消失不见。
“怎么了,良翰,这么点困难就打倒你了?”
很可能是一种超过欧阳戎想象的大杀器……
元怀民今日没有迟到,不过看他黑眼圈的模样,看来这些日子过的不太好。
欧阳戎默然前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能是除了防备浔阳王府与他欧阳良翰“恼羞成怒”外,还在防备这位蝶恋花主人。
欧阳戎摇头,只是赞扬:“容女史很厉害了,有需要的,可以和元长史说。”
一本可以作为上等符纸的道经小册子。
“还是容女史厉害,林诚再怎么串联走关系,也抢不走你的位置。”
谢令姜两手支着下巴,嘴角噙着一丝笑。
静静看着心里最重要的两个男子谈笑风生、亦师亦友,觉得日子要是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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